第二十四章 打压情敌
程光放好最后一盘菜,心下舒了口气,这才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办公室。
办公室的窗户拉着窗帘,只有办公桌上开了一盏台灯,屋子里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少帅夫人整个人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猫咪一样蜷缩在沙发里,露出的一张脸蛋雪肤乌发,有着海棠春睡一般的妩媚和娇慵。
程光悄然收回视线,刚一抬头便与陈玺暗含警告的眼神对上,那目光刀锋一般凛冽,程光心里咯噔一下,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再让你好奇!少帅那眼神,简直要杀他而后快。他缩了缩脖子:“少帅,属下告退。”
陈玺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他。程光赶忙滚出去,轻轻带上办公室门。
陈玺将屋子里的灯又打开,在沙发前蹲下,捏捏姮娥的鼻尖:“小懒猪起床了。”
被扰了清梦的姮娥不满地翻了个身,陈玺眼疾手快地将她接住,姮娥一下子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陈玺指指墙上的钟:“四点了,你睡了正好两个小时。”
姮娥从沙发上坐起来,她鬓乱鬟松,一双惺忪的睡眼雾蒙蒙的,过了有半分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那迷迷糊糊的娇态让陈玺爱的不得了。他将水盆里的毛巾拧干,亲自给姮娥擦了脸,扶着姮娥坐下,嗓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今天我来给夫人布菜。”
姮娥饿极了,又被陈玺压着做了一场剧烈运动,此刻手指都懒得抬,由着陈玺殷勤地服侍自己用膳,整整吃了两小碗米饭才停下筷子。妻子难得这么好胃口,陈玺本来已经吃过饭了,在姮娥放下筷子后,自己也添了一碗饭……
两个人吃完饭,姮娥喊了自己的丫鬟进来。
清客拿出随身带着的大包,拿出一条崭新的玻璃丝袜,姮娥原先那条袜子已经破的不能穿了,此刻安静地躺在垃圾桶里。
清客和癯仙眼观鼻、鼻观心地给姮娥整理好衣衫,将凌乱不堪的沙发整理干净,然后垂手恭敬地立在一侧。
姮娥调教下人的手段,陈玺每次见了都是十分佩服。
姮娥穿好大衣,对陈玺露出一朵玫瑰花般娇艳的笑容:“过几天可能会有崔家人过来,到时候,夫君可要给我撑腰才是。”
“你不想见,吩咐下人一声,还有人敢让他们进门不成。”
姮娥蹙眉,语气里带出一丝不耐烦:“我若是不见他们,怕人会跑到你这里来啰嗦。”到时候陈玺为着她的面子,也要接待这些崔家人,否则,整个帝都该怀疑她这个少夫人要失宠了。
“多大的事情。”陈玺安慰她,“这样,他们什么时候过来,你打电话叫我。”
“算了,”姮娥摇头,“你整天日理万机的,就不要为了这些人浪费时间了。”
“说的什么话。”陈玺轻轻斥了她一句,“你的事在我这里就是最重要的。”
姮娥一愣,脸上瞬间堆起一朵甜蜜的笑容,她靠进陈玺怀里,嗓音娇滴滴的:“那我可要走了呀。”
陈玺在她红唇上啄了啄:“我送你出去。”
两人出了办公室,屋子里的人全部站起来:“少帅好,少夫人好。”
姮娥视线在屋子里的男男女女身上扫过,目光在其中一个女孩身上停留了一瞬,她偏过头来看着陈玺,笑容如蜜,眼波欲流,独得造物主钟爱、精雕细琢出的绝美容颜令人心旌摇曳,她素手在一个女秘书身上指了指,甜美的嗓音浓稠如蜜糖:“这个人我不喜欢。”
程光心尖一颤,目光从要哭不哭的女秘书身上飞快略过,落在陈玺身上。
陈玺微微怔了一怔,深邃的目光迅速恢复如常,他看都没看姮娥指的那个女秘书一眼,垂眸,含笑与姮娥耍着花腔:“你一来,就要换掉我的女秘书,多来几次,我的秘书室要空了。”
眼中含泪的女秘书目光里闪过一道窃喜,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高兴,耳边传来那位少帅夫人甜如蜜醴的声音:“怎么会?我身边这样没分寸的人可一个都没有。少帅这么说,我得怀疑程秘书挑人的眼光了。”
无辜躺枪的程光真恨不得大声说一句,这个叫苏妮娜的女孩可是少帅亲自着人安插进来的,苏妮娜父亲苏常山可是陈玺钦点的帝都市长。
“程秘书,听到了?一会儿给我送苏妮娜的调职书。”陈玺的声音打破了苏妮娜最后的一丝幻想,苏妮娜再也忍不住,哭着质问姮娥:“请问少夫人,我哪里做错了,您要这么为难我。这里是政府机构不是您的私宅,我是这里的公职人员,不是您府里可以随意打骂的下人!”
语声落地,众人顿时噤若寒蝉,程光心里骂了句娘,偷眼打量着陈玺风雨欲来的脸色,刚要开口解释,耳边却听到姮娥一声轻笑:“这些时代新女性,有时候当真可笑得紧,一边喊着女性崛起、独立自主,不做男人的附庸,一边又打着反对封建包办婚姻的旗号,插足他人的婚姻、哭着喊着让男人抛弃糟糠之妻娶她们,还有一些更加干脆,只要这个男人有权有势做人姨太太也使得,还要美其名曰追求真爱、寻求民主,程秘书,你说可笑不可笑。”
被突然点名的程秘书脸上青青红红,想笑又不敢笑,憋的面无人色,还要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抖回答少帅夫人的问话:“少夫人真知灼见,程光听您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姮娥噗嗤一笑:“程秘书可真是个妙人。”
这话令醋王陈玺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刚要斥责程秘书是怎么调教手下人的,就见给自己强行加戏的苏妮娜一脸梨花带雨、目光幽怨地盯着自己,哭着质问:“少帅怎么能纵容少夫人这样侮辱我!”
“噗嗤……”姮娥赶忙用手帕掩住勾起的唇角:她来的时候真没想到,今天还有这样一番热闹。
姮娥的笑声很轻,快得除了离她最近的陈玺和程光,几乎没有人听到。一直暗中关注着姮娥动静的苏妮娜准确地捕捉到姮娥的这抹笑容,她觉得深受侮辱,小姐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嘲讽姮娥:“少夫人好大威风呀!您凭什么,不就凭一张脸吗?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像您这样无能的封建糟粕,事业上根本就帮不到少帅,还不贤、善妒,等您失了颜色的那一天,我一定睁大眼睛看着您是怎么被弃之如敝履的。”
苏妮娜那些没把门的话刚一出口陈玺就听不下去了,他想要出言打断,却被姮娥一个手势制止。姮娥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收了起来,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姮娥甜美的嗓音宛如流水一般冲开了屋里落针可闻的安静气氛,她连给苏妮娜一个眼神都不屑,一双灿如星辰的明眸望向陈玺:“通常这么冒犯我的人,我不会留着她的眼睛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不过呢,苏常山是少帅手底下得用的人,我给少帅面子,最晚明天,我不想在帝都再看到她,苏家若是做不到,我不介意亲自动手。”
那轻轻柔柔的嗓音宛如乳燕初啼,屋子里的人齐齐打了一个寒噤,谁也想不到,这位看起来娇娇柔柔、仙女一般的人物,性情会这样狠辣,几句冒犯的话,出手就要苏妮娜的一双眼睛。
陈玺终于得到开口的机会,压着脾气哄姮娥:“哪里用脏了你的手,你放心,我这就去问问苏常山是怎么教女儿的,必要给你出气不可。”
姮娥冷哼了一声,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礼帽,转身往办公室走。陈玺握着她的手要送他,被姮娥一把甩开:“不敢劳烦少帅,我还等着色衰爱弛的那天呢!”说完扬长而去,从始至终没有看苏妮娜一眼,那种优雅举止、犀利言辞里所流露的高高在上的矜贵、傲慢,仿佛苏妮娜是什么脏东西,看一眼都要脏了眼睛。
那种与生俱来的骄矜,浸润在骨髓里的雍容华贵真是办公室的所有人大开眼界,特别是那个毫不留情将少帅陈玺甩开的动作,更是让人目瞪口呆。这位少夫人的威风,果真是名不虚传。
估算着姮娥这会儿已经下了楼,陈玺一脚踹在一张办公桌上,“哐啷”一声笨重的声响,敦实的红木桌被踹翻在地,桌上的文件“哗啦啦”撒了一地,这张桌子的主人却不敢去捡,缩手缩脚地站在那里。几个女孩甚至被吓得差点哭出来。
陈玺拔出枪,枪口对着苏妮娜脑袋:“敢在少夫人面前挑拨我们的夫妻关系,你他妈不想活了是不是!好啊!老子成全你!”
苏妮娜吓得一声尖叫,抱着头痛哭着躲到办公桌下。
程光冒死抱住陈玺拿枪的手臂,求情道:“少帅息怒!陈然!”他吩咐其中一个男秘书“打电话叫苏市长过来!立刻!”
陈玺把程光的手甩开,刚挂断电话的陈然也扑上来求情:“堂哥,堂哥!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