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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宴会风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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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默默看戏的众人早已经目瞪口呆了,今晚这一幕,够往后十年的谈资了,今晚林家的宴会可真是来对了,许多人在心里默默感慨。

    没想到陈玺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姮娥愣了愣,实在猜不出陈玺什么心思,也懒得再去猜,手指点向脸色变幻不定的沈芳芸:“依我之见,林家关于未来少夫人的人选,决定的也太草率了一些。我有一位表姐,正直摽梅之年,端庄淑慎,兰心蕙质,与林公子堪为良配。”姮娥目光点到人群里的简珍妮,冲她颔首,一身涤塔夫长裙的简珍妮风姿绰约地走来,对着林先泽、林云柯父子行了一道标准的屈膝礼。

    “我这位表姐从大不列颠留学归来,学的是金融专业,在帝都的社交圈子里,也不是无名之辈,不知道林世叔、林公子意下如何?”姮娥语声轻柔,眸光如水。

    林先泽整个人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他和沈家交好已久,否则也不会为长子订下沈家的女儿,沈芳芸长得漂亮,又十分会交际,他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

    可谁会想到帝都的风向说变就变,看似十分受宠的白娉婷,甚至让陈玺开了纳姨太太的先例,如今在崔家这丫头手里却走不了一个回合。陈玺当众被自己妻子打脸,不仅没有发怒,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崔家的丫头片子伏低做小,显然是不会插手了。也是,崔家这丫头美貌冠绝,自古以来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林先泽沉吟着,心底快速地权衡了一遍,有陈玺这句“白沈两家任凭处置”的话,沈家算是彻底完了。至于崔家,虽然之前他和崔家交情淡淡,但若是娶了和崔家沾亲带故的简珍妮,未必不能和陈玺攀亲带故,他是看出来了,崔姮娥这枕头风,可是邪性得很。

    “珍妮这丫头,说起来犬子也和她有过几次接触,那是赞不绝口。崔家女的贤名,就算是在帝都,那也是如雷贯耳。”林先泽心底快速地权衡完,组织着语言开口,只是一贯平和、淡泊的声音此刻却透出一丝丝谄媚。

    崔姮娥轻笑了一声,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结果,明眸瞥了一眼林云柯身侧已经面白如纸的沈芳芸,继续往她心上捅刀子,“世叔这话,我略有些明白了,只是如今可不时兴包办婚姻,不知道林公子意下如何呢?”

    被突然点到名的林云柯,林云柯还能怎样,他也不想眼睁睁看着老父亲和未婚妻受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暗暗苦笑了一声,望向沈芳芸的目光充满了愧疚,然而只是一瞬,他就收回了视线,微微垂下略有些发红的眼睛,沙哑着声音回答:“多谢少夫人玉成此事,云柯,感激不尽。”

    沈芳芸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未婚夫,贝齿几乎将嘴唇咬烂,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青梅竹马的情谊,在权势面前,竟然说抛就抛,她颤着唇,抓住林云柯的手臂,抖着声音祈求道:“云柯,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整个人已经泣不成声,原来认清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秒钟。

    林云柯默默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任凭自己的未婚妻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站到自己父亲身后,其间,他始终没有再抬头看沈芳芸一眼。

    “真是好精彩的一出大戏!”崔姮娥轻轻一拍掌,美眸弯弯含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林家,可真是让我刮目相待呀!”她拢了拢身上的羊毛大衣,目光略过大厅里每一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孔,红唇勾起,对着陈玺露出一朵明媚的笑容:“少帅,我身体不适,先走一步,如此盛宴,如斯佳人,您慢慢享受。”说着,身姿一旋,就要迈开脚步往大门走去,竟是将白娉婷等人完全视为微尘。

    “等等!”陈玺一把笼住娇软曼妙的佳人,将姮娥拉进怀中,拢了拢她鬓边散落的青丝,语声呵疼宠溺:“我和你一起回去。”

    姮娥一巴掌拍向陈玺的手背:“少帅还是多安慰一下您的姨太太,今夜她可是在我这里受了大委屈的,我有司机,就不劳烦少帅的大驾了。”

    姮娥的这一巴掌能有多大的力气,被这温软的小手拍了下,陈玺的手臂箍地更紧了,他一只手捏向姮娥小巧的鼻尖戏谑道:“还说不是吃醋?!”

    姮娥对于陈玺这人总能把话题往莫名其妙的方向引已经无力吐槽了,她尽量让自己的一双眼睛显得冷漠:“少帅没听明白我的话?看到你和你的姨太太,我就控制不住的恶心,所以,我不想看到你!”

    陈玺自从姮娥甫一出现就变得恋爱脑上头,直到此刻,他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崔姮娥那双温软如烟雨蒙蒙的眼睛,始终十分平静,冷漠,还有事不关己的从容。

    陈玺眼睛里的温度渐渐冷却下去,一双眸子森寒:“由不得你!”一把将人打横抱起,丢下大厅里的人不顾怀中崔姮娥的剧烈挣扎,大步而去!

    大厅里的众人望着这一片狼藉面面相觑,耳边遥遥传来女子甜软地斥骂:“陈玺!你混蛋!”……

    陈玺一路大步流星,不顾怀里姮娥的剧烈挣扎,将她抱到车后座上,拉上帘子,吩咐司机开车。

    “陈玺!你是不是疯了!”终于从陈玺怀中解脱出来,姮娥扬手就要甩他耳光

    。她刚抬起手,如霜似雪的皓腕就被陈玺紧紧攥住,昏暗的车内,陈玺深沉的目光亮如鹰隼,一寸一寸审视着姮娥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为什么来帝都。”

    姮娥手腕被他巨大的手劲弄得发疼,她使劲抽了抽右手,觉察到陈玺并没有放手的意思,红润的唇瓣微勾,语声愤怒而嘲讽:“陈玺,我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陈玺那双仿佛被烈焰炙烤的眸子降下了几丝温度,他甚至轻笑了一声,一把将姮娥拉到自己膝上,圈住姮娥的身体:“那你可错了,我见到你就心里痛快。”他抬起姮娥纤巧的下颌,指腹滑过那酥雪一般滑腻的肌肤,低头吻她。

    姮娥无法躲避,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充满掠夺的吻……

    陈玺含着姮娥的唇辗转厮磨,霸道地打开姮娥紧闭的樱唇……他的手掌钻进姮娥的羊绒大衣……姮娥僵硬的身体一点点软了下来,逐渐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滩水,陈玺扬了扬眉,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恨不得把这个无比美味的小东西吞下去。

    “疼……”姮娥唇齿里溢出一声呻吟,在陈玺怀里扭动着身体。

    陈玺连忙松了手上的力道,捧起姮娥的脸,轻柔蜜吻,姮娥颤动的眼睫,红扑扑的脸颊,粉润如花的嘴唇,都让陈玺舍不得移开眼睛,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东西!

    一滴泪,从姮娥脸上缓缓淌过,有如娇花不胜风雨,透着一股脆弱的凄美。

    “乖乖,哪里不舒服?”陈玺尝到了这一年都没有尝到的美妙滋味,正是餍足的时候,哪里舍得这娇宝贝流泪,连忙轻声低哄。

    姮娥别过脸,泪落得更急:“少帅在人前就如此对我,你把我崔姮娥当成了什么?!我是你的正室夫人!不是街边的路柳墙花,少帅如此浮浪,让别人怎么想我!”

    “就这件事?”陈玺舒了口气:“这车上是我的心腹,你怕什么?再说,有我在,整个帝都,谁敢议论你?你可是我的心肝,他们讨好你还来不及。”

    姮娥险些遮不住心底冷笑,这样一个蛮人,还指望他会懂君子之风,她不说话,只是默默低头垂泪。

    陈玺慌了,连忙握住她的手,不住赔礼:“是我错了,我一时忍不住,好乖乖,我保证,下次再不会这样了,你怎么罚我我都认,千万不要哭伤了眼睛。”

    不论陈玺在自己面前做过多少保证,下次他依旧我行我素,姮娥怎么会再相信他的话!

    姮娥背过身子,仍是低声啜泣,但凡陈玺能听进她的一句话,他们就不会走到无可挽回的今日。而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她的泪也早就在那个雪夜流干了……

    陈玺见姮娥赌气不理睬自己,拿起姮娥的玉雪皓腕,那上面已经多了一圈红印子,在细如初雪的肌肤上尤为明显:“手还疼不疼?”说着作势抓起姮娥的手往自己脸上打。

    这个臭流氓!姮娥心头恨他恨得滴血,这时也不由被陈玺的无耻气笑了:“少帅连纳两位姨太太,想来看我碍眼的很,既然如此,何不在和离书上签字?”

    汽车“吱呀”一声晃了晃,姮娥不管自己的话有多么石破天惊,把脸转向了窗外。

    陈玺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车内静的落针可闻,半晌,才听陈玺切齿森寒道“崔姮娥!你敢再跟我提这两个字,别怪我破了崔家的门。”姮娥回首,瓷玉般的脸蛋面无表情,针锋相对道:“人死如灯灭,死人不管什么身后事,少帅您,尽管放手施为!”

    陈玺剑一般的目光攫住她,恨不得在她身上扎出几个洞来,看看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究竟流着怎样的血!如何才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往他心上扎刀。

    崔姮娥无所畏惧地回视他,那眼神,都透着一股生死置之度外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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