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遭了报应
小姐被人赶出来?
小姐是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疙瘩,更是聂家的长孙女,将来要继承聂家的天之骄女,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欺辱的去的。
刘旭憨厚的面容瞬间沉了下来。
“小姐可知那人姓名?”
聂安歌眼皮子不抬都知道刘旭打的什么主意,要是换做她以往的性子,自然不会拦着刘旭,不过现在,她不想自己人惹上是非。
“刘叔不必费心,辱我之人……讨不了好。”
那个女护士面带刻薄,黑气萦绕着印堂,按浓郁的迹象看,近期有血光之灾是必然的。
如果让刘旭去寻那女护士,刘旭自然不可能傻到直接揍人,多半是对院方施加压力,开除女护士。
若是正好这个女护士出事,院方怕是会直接联想到刘旭的头上,对于刘旭来说,难免会带来些无妄之灾。
“小姐……”
刘旭还想说些什么,但后视镜里的女孩,已经闭眸假寐,不愿与他多谈的样子,他也不好再问。
毕竟他的首要任务,还是以保护小姐,让小姐安全到家为重。
莫回安静的坐在聂安歌的身旁,以为聂安歌已经睡着,她刚刚说到王二的事,不过才说了一半,他做的事,就是死后鞭尸都不为过。
这一天一夜过去,怕是又有哪个清白姑娘出事了。
莫回踌躇不安的坐着,觉得心里堵的慌,便开了些窗。
窗外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他们的车还堵在医院外的路口,半天才能前进一些。
陈曼曼感觉自己浑身都疼散架了。
因为没搭上夜少,又被一小贱蹄子诅咒,她心情不好所以就翘了班,打算和之前勾搭上的公子哥开车一起去兜兜风。
可车刚停医院门口,就蹭了别人的车。
她见车上下来的是一花枝招展的女人,还对着她吊上的男人搔首弄姿,当即破口大骂,直骂的女人面红耳赤才罢休。
看女人“躲”回车里,以为她害怕了,结果从后座下来一个男的,她还没看清发生什么,一个过肩摔,她坐在地上暂时失去了直觉。
直到看见同班的护士……
陈曼曼阴沉着脸躺在担架上,气势不减,“贱女人,你给我等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哥又是谁吗,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一看就是不检点的肮脏女人,有胆子你别走!”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陈曼曼叫嚣的声音很是尖锐,路过的人纷纷避让,深怕惹到这个逮谁都咬一口的疯女人。
护士们也想将这个丢人的陈曼曼放下不管,但是陈曼曼毕竟是有后台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加快步子将她送进就诊室。
然而,就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又出事了……
电梯里的人太多,根本挤不下躺在担架车上的陈曼曼。
她要是好好说,倒还有人看在她“重伤”的份上让一让。
偏偏她那张嘴管不住。
又遇见了之前被她数落过的病人,一时间,她就是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对着她直喷,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伤患就口下留情。
陈曼曼气的忘记自己双腿没知觉了,一个翻身就从担架车上摔了下来,脑袋磕着地血流不止。
众人一见出了大事,更加避之不及,该散的全散了。
陆陆续续有人从医院出来。
“那女的还真惨,摔成那个样子,怕是要破相了!”
“要我说,是她自己活该,嘴上不积德,遭了报应。她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我隔壁病房的老太太,昨天刚被她骂过,差点背过气去!现在医院里的护士要都是她这样,还得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凉嗖嗖的,这女人的遭遇也太邪门了……”
轿车里,莫回收回视线,见着身旁的聂安歌也睁开了眼睛,赶紧将窗户关上,阻绝外面嘈杂的声音。
“抱歉,是吵到您了吗……”
“无碍。”
聂安歌一手支着下巴,星眸慵懒,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
“刘叔,还堵着吗?”
车停在医院出口半天也不见移动,隐约还能看见警务的车辆,由此可见,陈曼曼的事闹起来挺大。
“小姐稍等。”
刘旭说着下了车。
莫回不解,警务办案,车子拦在医院门口,男人下去能抵什么用……
她好奇的望着刘旭的一举一动,只见着他向那些人说了什么,又好似拿了什么证件,随后警务人员的态度就变了。
“莫回,我聂家属老红门一脉,往后你所看见的,不单单是表面那些荣光,还有背地里的血雨。”
聂安歌抬手按了按眉心,随手取了车上的水慢慢喝着,看也未看一眼满眼震惊的莫回。
“小姐,让您久等了!”
刘旭上车,以最快的速度驶上了主干道,直奔老宅而去。
聂安歌并未怪罪,眸色略过已经恢复平静的莫回,眼底划过一丝满意。
她从不无端发善心救人,难得救一个回来,自是因为她“帮”她良多。对于善恶的分辨,她在遇见莫回之前,都是以肉眼观人表面情绪,动作或谈吐行事。
在遇见莫回后,她从莫回双目里浮上的那抹清和柔光中明白,原来善恶也能“看得见”。
只是与厄运显示的地方不同。
加上她眉宇间的红光……
聂安歌隐隐觉得,这红光似与她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关联,想要弄清楚,莫回必须留在身侧。
救一个善良又和眼缘的人,积攒几分福报,多养一个人倒也无妨。
“小姐……”莫回学着刘旭也唤了聂安歌一声小姐,她从震惊里清醒过来,也听明白了聂安歌话里的意思。
她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也懂得日后该如何……
“小姐,无论您是何身份,您都是我的恩人。”
“嗯。”
聂安歌淡淡应着,“王二的事情,你接着说。”
救人救一半,不是她的风格。
既然王二是莫回心里的一根刺,她便拔了这根刺便是。
“一天前,一个漂亮女人约了王二出去,王二一回来就兴奋的不得了,多喝了几杯,嘴里一直念着什么锦什么的地方,还说送上门的纯货,赚了,我想,他必然又是要去……要去害人了……今天就阻止了他出门,希望他可以有点良知……”
但是她被打之后,一路追着出来便晕倒了。
后来还是几个好心的街坊邻居将她送来了附近的医院。
可军区总医院是什么地方,哪里是她看得起病的地方,她醒来就寻了个人少的楼道里躲着,更生了寻死的念头。
“啊……小姐……我说您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王二嘴里念叨的也有一个‘聂’字……”
“地点是不是锦鸿?”
聂安歌冷冽的星眸泛起几分邪肆,这世上的巧合,还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联想起聂无双在她杯中所下之物,竟是与莫回所说,连成了一条线。
“对,就是锦鸿!”
莫回望着聂安歌沉冷的面色,瞬间噤了声,心里不断打着“突”,生怕眼前的人会因为这件事对她心有芥蒂,同时恨不得王二那样的人赶紧去死。
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王二的作为,与你无关。”
聂安歌安抚道,状似不经意的看过从头至尾保持沉默的刘旭,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继续道,“前面就是你以后的住处,先安心养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即可。”
“谢……谢谢小姐。”
莫回红了眼眶,用力点了点头。
老宅前,刘至候在庭院,午时的阳光将老人褶皱的面容晒得通红。
初秋,秋老虎,依然闷热,他却站的笔直,那双浑浊的双眼一直牢牢锁着从车上下来的刘旭,面色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