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落下的人头
顾充和四哥走在街上,两人今天又各得了一吊钱,随意的找了个摊子就坐下解决早点问题。
今天四哥可就没点这么多的东西了,两人各要了一大碗水饺子,又要了一屉包子,白面的,正冒着热气香喷喷的。
别说,这地方的吃食做的还真不错,一点儿都不像是里世界会有的东西。
风卷残云似的把饺子包子裹进腮帮子,两人直奔昨天的那个小院子。
“顾兄弟,我们还要进去吗……”
站在院子门外,四哥脸上一副便秘的表情。昨天的情景他可还历历在目呢,不知道那封闭的屋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充点点头,眼神十分肯定。
“里面肯定有东西,宁杀错不放过,”嘴上这样说着,顾充的手放在怀里,贴身的包,摸着那张紫色的符纸。
“开门吧。”
说完,顾充走上前,撕下了封条。
“嘎啦啦——”
大门打开,一股子寒气扑面而来,冷入骨髓。顾充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手中的符咒攥紧了。
昨天被撞的砰砰作响的房屋门此时大开着,里面黑洞洞一片,看得不真切。
“顾兄弟门开了门开了!”
四哥一个壮汉,躲在顾充身后惊惶地说,也得亏是顾充了,换个旁的人,都挡不住他。
顾充没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那黢黑的房间。
“你在外面等我。”
这话是说给四哥听的,大概他现在也能明白,为什么到了越发危险的境地,闾丘无言越发喜欢单打独斗了。
四哥心上想着让顾充单枪匹马进去不好,可人最终是服从本心的。他点点头,自觉地找了个墙旮旯躲着。
顾充把紫色的符纸从包里拿了出来,握在手中,轻手轻脚地往屋子里走去。
越靠近,冰凉的感觉越明显。
顾充伸手摸上门框,门框都是冻手的,好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一样。
深吸一口气,
顾充迈步进了屋。
屋外的四哥亲眼看着一个一米九多的男人,被黑暗吞没。
好冷啊。
这是顾充进屋的第一感觉。冷的已经不像是初入冬的时候了,反而像是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那种寒冷。
顾充身上这小破棉袄,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现在身上暖和的东西,只有手中的符咒和戒指了。
进了屋里就没有屋外看着那么黑了,虽然还是昏暗,可还是能看清屋内状况的。
这房子是普通的三套间,正中间是客厅,右手边呢是书房,左手边则是卧室。想了想,顾充还是决定先去卧室看一看。
不比他们十三进的大宅子,这卧室甚至还没那宅子里的厢房大。
掀开破门帘,顾充把头探了进去,一张火炕垒在地上,旁边摆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床上有着一床破棉被,颜色乌青的,散乱的铺在床上,看着是匆忙起床时候没来得及收拾。
四处看了看没什么奇怪的东西,顾充这才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来到这土炕之前。
屋子里视线昏暗,来到土炕前顾充这才发现,土炕上原本洁白的铺面,已经被血浸的都黑了。血迹之大,整张铺面都差点被染透了。
顾充忍着恶心,“唰”地一声,就把棉被掀开了。
这掀开不要紧,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咕噜咕噜地滚到顾充面前。
一颗人头。
纵然已经做好了见到恐怖东西的心理准备,这突然出现的人头,还是吓了顾充一跳。
“卧槽!”
他低声骂了一声,把手上的脏棉被丢在地上。
那颗人头就在顾充的面前,披头散发的,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长相。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面对着个人头,人头都不用睁眼,就把顾充吓得浑身发冷。
不去管那人头,顾充在屋子里快走了几步,发现屋子里啊,除了这人头,就没别的东西了。
叹了一口气,顾充就想往外走。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他戴在手上的戒指突然变得滚烫,烫的就好像炉子上正滚的热水一样。
顾充诶哟一声,捏着符咒的手就摸了上去。
这一摸可坏了事儿,那符咒不知道怎么的,一碰到戒指,竟然自己着了起来!
一团紫色的火,在顾充的手上燃了起来。
“诶诶诶!”
顾充手忙脚乱,赶忙想把符咒扔出去,这符咒化成的火却好像粘在了手上一样,甩都甩不掉。
可那团紫色的火,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是静静地在顾充的戒指上燃烧着。
半分钟的时间,那张价值连城的紫色符咒,就在顾充面前化为了灰烬。
顾充呆愣在原地,看着飘飘洒洒落下的纸灰,表情复杂。
他就这么一张符啊!
再看手上的戒指,还是原来的样子,什么变化都没有。
这叫什么事儿啊……
好家伙,什么东西都没找到,还搭进个贵的要人命的道具进去。
没办法,走吧。
刚要走,戒指又开始发烫了。重复几次,顾充发现,只要他一打算出这卧室门,戒指就会烫起来。
这怎么回事儿呢?
顾充有些疑惑。
这是不想让我出去啊,可我总不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吧?
这戒指,真是不同寻常。上次让他和闾丘无言跨越两个不同世界碰面,碰面的时候戒指也是滚烫的。那么这次,是不是也有什么玄机
想到这里,顾充又退回了卧室。
卧室里,实在是没什么东西了。破棉被破床铺,什么都没有的四方桌子,还有,
床上的一颗人头。
不会是要我拿着这个人头吧?
顾充刚想到这点,戒指的温度就降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了看手上的戒指,他又看向了那颗人头。
老实说,那人头,其实挺干净的。上面没有任何的血污,皮肤在这样的环境下都可以看出很白,白的剔透。
只是一头的黑发散下,遮住了面容。
顾充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眯缝着眼睛,抓住了人头的头发,把它拎了起来。
偏着脸不看它,顾充侧着身子往屋外靠,这回倒是不烫了,他很顺利地就走出了屋门。
还真是要拿这个人头……
出了卧室进了客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充总觉得这屋子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
这一亮不要紧,顾充的余光可扫到人头上,有些奇怪。
越看越奇怪,越看越奇怪。
顾充正过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人头,
长着闾丘无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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