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闻了闻自己身上，道：“可能吧！……我有时候喜欢喝薰衣草茶。就有这种香气。”

    怒不置可否。

    至于李治，早看出了怒的心意，暗暗对我说了一句，道：“小心这个怒，他可能识破了你的身份了。”

    “真的吗？……”我问道，“他怎么知道的。”

    “你之前咳嗽，然后他就注意了。估计是闻到你身上的体香。”

    我郁闷了，问道：“咳嗽也有香气？……我算是服了我自己。”

    李治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你一切都很香。”顿时，我的脸红了，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红，但我知道，我的脸红了。

    这时候，我想起我作为武则天的后世，为何如此苦命，现代被人玩弄感情，精神分裂而亡，接下去还有两世，依然要被人玩弄感情，然后死掉……难道李治没有责任吗？……当年李治作为唐高宗，有王皇后，萧淑妃，即便立了媚娘做皇后，后来又和媚娘的姐姐贺兰夫人“搞上”，这对武则天是多大的刺激？——————我不相信武则天是私生活混乱的人，之所以说女帝也应有多夫，这大概属于一种报复。

    作为君主，李治有多妻；那么作为君主，媚娘也可多夫：于是有了御医沈南璆，面首薛怀义，还有男宠张昌宗好、张易之兄弟……媚娘的心在那里呢，在死前，归还了李家江山，又嘱咐人将自己与高宗李治葬在一起，但立了无字碑。

    说明她的心还是在高宗身上，然而，一言难尽。

    与其说三道四，千言万语，不如一字不说，留待历史公正。

    想到这里，我对李治说道：“当年媚娘，立帝之后，有面首，还有男宠，说明她对你之前，三妻四妾，虽然表面不说，也遵守了封建制度，毕竟，你是皇帝……但是，不代表内心没有伤痕……没想到你现在化为穿梭时空的手镯，但是，过去的事情，毕竟是过去的事情。现在，我来做这些任务，代表要与历史，一笔勾销……相信等我积满足够的功德，到时候，进入武则天世界，不再与你李治有瓜葛。兴许，作为她后世的我，也不需要等待报应……我相信，不应该在一起的人，迟早也是要分手的……”

    李治听了很是伤感，说道：“媚娘。我知道你的心，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媚娘，不要丢下我，好么？……”李治想说，自己作为灵魂，生生世世看着她的一切，她又怎么忍心说“分手”？——————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媚娘。每个人在一个时代里，可能有一个故事。但是，每一个故事，剧终了就是剧终了。我是李玄机，即便要穿越，也主要是为我李玄机的命运。媚娘，是任何一个时代，也无法挽回的过去……包括我，即便再度穿越，我不希望和你李治遇到。我情愿作个普通的百姓，或者，侍奉佛祖。我愿青衣长灯，与佛经或者道观为伍，而不愿意理会，这世界，清冷的心。一切，都已经太迟，即便早了，但也不属于我的世界。就这样。”

    李治痛苦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衷，媚娘，难道你不懂我？……”

    “我不懂你。”我冷酷说道，“我连我自己都不懂，又何尝懂你。既然你已经化为手镯，等我们使命完成，你大概可以投胎……祝你有个好前途……祝你。万事如意！……一切顺利。然而，武媚娘，只是过去的一个故事。你可以收心了。真的。那是过去的故事。”

    “好吧。”李治颇为无奈道，“我会帮助你完成任务的。”

    “嗯。”——————我没有想到李治如此执着，可惜，执着是没有用的。

    我是瞎了眼还是傻的，要跟李治一起，过去跟媚娘在一起，就有三妻四妾……后来武媚娘也养面首和男宠，可见这两个人，不是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一转身，就有新对象……着什么急。

    这两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强行在一起，没啥必要。

    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