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杜宇趣语激逗羌豪 毕摩匿迹
见到柯迩大哥这突然是横在了她与武维义的身前,杜宇毕竟也是一个心思细密之人,其实却又会如何不知他的那些个小心思?
但见杜宇是微微摇了摇头,又浅笑了一声,甚是和悦俏皮的是与柯迩震西回道:
“是呀!……柯迩大哥做起事来最是鲁莽,宇儿还当真是担心你莫要是把事给办砸了,反倒是将武先生给连累了。”
这柯迩震西如今最为抵触的便是将他与武维义是放到了一处去比来比去。然而谁知这宇妹偏偏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是挑一些他不喜欢的话来说……这一切着实是令柯迩震西是有些哭笑不得:
“宇妹你……哼!怕不是现在在宇妹的眼里却就只剩下你那武郎了吧!……哎!当真是令人好不心寒!”
杜宇一听,不禁是噗嗤一下掩面笑出了声来,并是立刻安抚他道:
“好了好了!……宇儿知道柯迩大哥亦是待宇儿最好不过了……宇儿又如何会是埋怨柯迩大哥呢?……前番不过是些戏言罢了。哪知柯迩大哥竟还当了真了……”
柯迩震西听了杜宇是如此说,却又是有些惭愧了起来。只见他是颇为尴尬的笑了一声,便又是向杜宇问道:
“嘿嘿……这还差不多……哦,对了,要说宇妹你与那些个蜀人如今是一路赶来此地……却见你身边竟有一人是持着夜郎的毕摩节仗,若大哥没有猜错,那便应该是夜郎王的毕摩祭师!……只怕亦是另有要事吧?”
杜宇一听,见柯迩大哥当时亦只不过是在转眼间,居然就将那名自夜郎委派过来的使者是给认了出来。这不禁亦是令她有些暗自称奇,于是,立刻是与他二人答话道:
“哟!柯迩大哥当真是好眼力!……正如柯迩大哥所言,那名执仗的夜郎使者正是如今夜郎王后身边的毕摩大祭师。而她此番奉命出使朱提关,也正是应了朱提侯谯节之邀,前来迎接我等去往夜郎的!”
武维义听罢,却不禁是顿时生出了一些疑惑来,便是立即又与杜宇问道:
“哦?……那人原来便是夜郎王派来的毕摩使节?那按理只需是待我等一同折返了朱提关之后,择日启程即可……如今却又为何是会随你来了僰地?……倘若是二国交使,按礼也应当是有些礼数往来才对!而如今却只凭着一杆节仗便是只身前来,不免也是有些礼数不周了吧?!”
杜宇听得此问,却只见她亦是摇了摇头,并是颇为费解的是与武维义回答道:
“武郎确是有所不知,其实若真要说起来,却还并非是那名毕摩随着宇儿来的。恰恰相反,反倒是宇儿借着与那毕摩同路的由头,这才是能来得此地……你们也不细想一番,倘若戌僰不是奉了朱提侯之命护送宇儿与使者是一同前来,他却又如何敢是擅离职守,无端端的出现在此地?……但是,至于那位自夜郎远道而来的毕摩大使却是究竟为何而来?……宇儿这一路倒也曾是与她询问过的,但她却只是绝口不言……!”
武维义与柯尔震西听罢,皆是觉得这个夜郎毕摩此番定然是另有所图……毕竟眼下他们也是刚杀败了那些来自夜郎的匪人,非但是全歼了对方,而且还先后是斩杀了夜郎乍部酋豪摩雅邪的二弟和三弟!
因此,若是要说起来,他们与那夜郎之间,如今可谓已是结下了大梁子了!而倘若是让那毕摩是将这里的情况是看了去,却还指不定是会回去之后如何说呢!……
“那……那位夜郎毕摩见得此间动乱,他又可曾是说过一些什么?……”
此时,只听武维义却是颇有些忐忑不安的是与杜宇问道……而柯迩震西闻得武维义如此问,便也是想到了些什么,与他一样亦是变得极为警惕:
“哎呀!……对了对了!若是那人真的是从夜郎来的,如今见得自家的部曲是被我们打成了如今这副样子……那我们此番岂不是要坏了宇妹的事情?!”
听他二人是惴惴不安的在那里与她言道,杜宇却是显得极为气定神闲,只听她依旧是颇为平静的是与他二人回道:
“不必担忧,你们所杀的那些个贼子,皆为夜郎乍部。而夜郎国主日达木基则是出于夜郎武部,武部作为正统宗族,其实力原本亦是最大!而乍部亦为夜郎六部之一,其实力则要略次于主宗!……而且据那毕摩所言,如今那乍部的酋豪摩雅邪也绝非善类!……如今国主身弱,不能御臣,而其嫡子亡故,次子避于外。因此,如今这乍部的摩雅邪却已是有了摄政之实!”
闻得杜宇如此说,武维义和柯尔震西不禁是大吃了一惊:
“啊?!……如此说来,那我二人此番岂不更是闯下大祸?那摩雅邪既已是有了摄政之实,那倘若我们如今是再去夜郎,岂不等于是要自投罗网?”
但见杜宇却是浅笑了一声,并是摇了摇头立即是与他二人解释言道:
“呵呵……武郎和柯迩大哥却是当真多虑了,倘若真是如此,二位如何不再是细想一下,那毕摩使者当时亦是在场的,宇儿却又如何敢是命戌僰以箭阵相助?!”
二人一听,便是立刻互相又是对视了一眼,但皆是根本不解杜宇此言之意。
“那名毕摩,乃是直接受命于夜郎王室,乃是专为其国主祈福上天而卜问万事的!只因如今夜郎王室孤危势弱,因此这才是奉命前来办事!……而正巧又是在此处碰到了那群乍部的部曲是在此地为非作歹,倘若他此番的行踪是被这些人给发现了去,只怕是要惹出更大的祸端来了!因此,此番得以将其贼子全灭,那位夜郎毕摩却是连谢都来不及,又如何会是与我们结怨?!”
听得杜宇是如此分析一说,不禁是令武维义和柯迩震西是豁然开朗起来。但与此同时,他二人亦同样是深有体会:
“看来……那夜郎之地,如今亦是成了一块是非纷争之地呐!……真不知待我等到得夜郎之后,却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