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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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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心上白月光_现代耽美_BL 作者:润楚

    第16节

    你是心上白月光_现代耽美_BL 作者:润楚

    第16节

    [杨绛先生说过,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杂着烦恼和忧虑。离别虽在眼前,情谊天长地久。【耶】]

    尽管还有很多人心存疑惑,不过大多数人都已经把这次的微博事件定性为播出之前的炒作。

    最近几天,季舒昂没有跟他联系,常意的生活似乎也回到了之前的状态,除了拍戏就是随时留意季舒昂的动态:

    前辈进了《苏武传》剧组,前辈第一场戏又跟小鲜r_ou_动了手……

    “哎。”

    常意叹了口气,仰面靠在化妆间的椅背上。

    心累累。

    “常老师,这是饰演男二号的周濯周老师。”

    常意正闭着眼,就听见副导演的声音由远及近。

    常意凝眸,一张似曾相识的脸闯入他的视线。

    来人冲常意眨了下左眼,尾音绵长,拖出几分旖旎:“你好啊,又见面了。”

    常意:“……”

    他想起这是谁了,之前故意利用闪光灯刺激前辈的人。

    虽然不喜欢他,但是面上的礼貌还是要过得去的。

    常意点点头:“你好。”

    只是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冷淡。

    副导演一摸脑门,周濯在圈里的名气是不怎么好,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以好脾气著称的常意对谁这么冷的。

    周濯倒是个脸皮厚的,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我们可能需要深入了解下?”

    在说到深入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常意脸色又冷了几分:“没兴趣。”

    廖清原本在打着农药,听到这里,立马站起来挡在了常意面前:“你再说一遍?”

    码垛,敢s_ao扰他意哥,真当自己这身r_ou_是白长的吗?

    周濯斜眼看了看廖清,双手环胸而立,却是对着常意:“我周濯想睡的,还没有睡不到的。”

    常意漫不经心应了声:“哦。”

    周濯笑笑,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常意身上,像要把他看穿一样:“你比我想的还有意思。”

    “我就喜欢你这种爱答不理的模样,得劲。”

    常意轻描淡写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是病,得治。”

    “这样吧,我认识几个心理医生,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们给你打八八折。”

    免费是不能免费的,不仅不能免费,还得狠狠捞他一笔。

    周濯:“……”

    副导演眼见话题越来越偏,连忙上前哈哈笑着转开了话题:“导演那边还忙着,我给你们讲讲戏哈。”

    常意微微点头,坐了回去:“好的,麻烦你了。”

    《加油吧,实习生》讲述的实习记者任冬川在tny电视台里发生的故事。

    现实与理想的斗争,温馨与丧气的碰撞,职业c,ao守与诱惑的战争。

    看似圆滑实则仍然坚守本心的组长,严厉却藏着秘密的台长。

    无一不是对这个年轻人的考验。

    第一场是常意饰演的求职者任冬川,和周濯饰演的面试官顾辞朝以及女主麦迪娜三人之间的对手戏。

    任冬川自毕业后一直坚持着成为记者的梦想,虽然三年来他失败了无数次,但是总有爬起来的勇气,顺利通过tny笔试后,获得了这次面试机会。

    常意凝神听着,慢慢进入角色。

    周濯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

    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常意掀起眼帘,不客气地回瞪过去。

    副导演出去后,周濯嘿嘿一笑:“你不是个花瓶吗?怎么我看你还准备得有模有样?”

    常意:“……”

    花瓶也有花瓶的梦想好吗?

    周濯摸着下巴:“演艺圈中最不想合作的前三名,我,季舒昂……”

    顿了顿,指了指常意:“还有你。”

    “季舒昂那烂脾气我知道,我自己我也知道。你的话,不就是因为演技烂别人还不能指责,被你坑过的大牌敢怒不敢言,所以才荣登季军宝座吗?”

    常意默默翻了个白眼,不予理会。

    那边周濯还在喋喋不休:“也是,可能都是误传,比如就拿我来说,他们说我只用下半身思考,这是不对的。”

    “俗话说得好,食色性也,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威逼利诱。凭自己魅力睡的人,他们有什么好不屑的?我就想跟你上床,只走肾不走心,不玩弄感情,从始至终我也不隐瞒这一点。我们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我真觉得自己格外坦诚又真挚。”

    常意:“……”

    廖清听了一会,低低道:“我,我是不是被洗脑了,怎么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周濯:“是吧!”

    常意看了廖清一眼,呵呵一笑。

    廖清立马举起右手放到唇前,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常意抿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想怎样都跟我无关。”

    “但是,如果是对我有那种想法,早点死心吧。”

    常意神色肃然,眼神坚毅,如果没听清内容的人,恐怕要以为他正在说着什么诗书礼义之类,总之不会是这些。

    常意说:“我只想跟自己深爱的人肢体纠缠,被贯穿、被拥紧,感受他的热情和认真。”

    话一说完,只有三个人的化妆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到哪怕只有一根针落下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就在一片寂静中,周濯的笑声洋溢开来:“哈哈哈哈哈,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

    “原来你这么闷s_ao啊。”

    作者有话要说:  常意:“敢欺负我男人,咬死你,咬死你。”

    季舒昂埋胸委屈脸:“媳妇,抱抱。”

    ☆、你好,请多指教

    廖清一只手半捂着脸,另一只手冲他举起大拇指:“意哥,你是这个!”

    常意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一样,红着脸低下头,又拿起剧本盖住脸。

    摸着自己发烫的脸皮,心想,这次真是丢大了。

    好在没过多久,造型师以及女主麦迪娜就走了进来,顿时使得尴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常意起身,热情地冲麦迪娜伸出手:“你好,请多指教。”

    只不过起的幅度有些大,脸上的笑没把握好,只见麦迪娜像被吓到一样,往后退了两步:“你好。”

    常意:“……”

    沉默是金。

    他还是不说话了。

    见状,廖清和周濯笑得更欢了。

    一个小时后,各部门准备就绪。

    常意和周濯以及麦迪娜饰演的周若坐在日式料理的包间内,三人坐的位置以一种三角的方式排开,周濯自己坐在另一边,镜头缓缓拉开。

    造型师又打理过常意的头发后,同导演做了一个“ok”的手势,匆匆离场。

    导演:“《加油》第二场,第一镜!a!”

    面试官顾辞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先看向常意饰演的任冬川:“你为什么想当一个记者?”

    任冬川迎上顾辞朝的视线:“或许是小时候武侠小说看多了,我从七八岁的时候就想警恶锄j,i,an,匡扶正义,再后来知道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事迹后,就也想写出振聋发聩的文字。”

    顾辞朝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那你应该去写小说。”

    任冬川神色不变,不卑不亢道:“我知道现实不美好。新闻,及时性,真实性,准确性,三者缺一不可。然而当下捕风捉影的新闻工作者太多,我想真的深入一线,去听去看去感受,将最真实、全面的内容呈现给观众。”

    顾辞朝抿唇,嘴角带起一抹嘲讽:“你要知道,真相,很多时候都是犀利而尖锐并且不被世人接受的,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他们愿意接受的。”

    任冬川戴着圆圆的金框眼镜,发型则被染成了亚麻色的微卷,衬得整个人有几分天真,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严肃而又认真:“可真相就是真相。”

    顾辞朝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了麦迪娜,又问起了类似的问题,并问道:“你对这位竞争者的说法持什么态度?”

    麦迪娜眸光闪烁,晶亮的琥珀色眸子闪过几分机警:“过刚易折,很多时候未必不能选折中的办法。”

    顾辞朝的手搭在桌案上,用指肚轻轻敲了两下,发出“嗒嗒”的声响,赞许地笑了笑。

    任冬川坐在一旁,看不出脸上是什么情绪。

    就在这时,进来传菜的服务员,不小心把任冬川面上的水杯打翻,浸shi了西服外套。

    任冬川:“抱歉,我先去趟洗手间。”

    顾辞朝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任东川起身推门离开。

    “咔!”

    第一场的拍摄就到任东川离席这里结束。

    导演李经年走过来拍了拍常意的肩:“不错,表情拿捏得很到位,台词功底也好,看来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可以得到崇拜的导演夸奖,常意心里像是撒了一罐的蜂蜜,甜丝丝又美滋滋:“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拿出手机想跟季舒昂分享这件事,就想到两个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常意举着手机的手立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李经年叨咕道:“季舒昂那混小子这次总算没坑我了。”

    常意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前辈?是前辈跟您推荐的我吗?”

    觉察到音调过高,又压下了几分。

    李经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明白他那么激动干什么:“是他啊,你经纪人也来过,那天杜元晟前脚刚走。”

    说到这里,李经年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我这人只看重演技。你也知道,你在圈里,唯独这块评价不怎么好,所以我本来想拒绝的。”

    “结果后脚季舒昂他就来了,说让我别听外面那些人胡说八道,还说你的演技,他自己就可以打包票。”

    前辈,原来这么看好自己吗?

    常意怔怔立在原地,手里紧紧攥着手机。

    终究是没忍住,走到一旁的阳台,按下了季舒昂的电话。

    听筒里是一片忙音,常意一直等到最后机械冷漠的女声提示道:“您好,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常意垂眸。

    大概是在忙吧。

    常意这么想着,收起手机,还未放进口袋里,就感觉到了一阵震动。

    “前辈”两个字跳跃在屏幕上。

    常意迅速接起,季舒昂稍显喑哑的嗓音登时沿着听筒,扩散开来:“刚才在拍戏,才收工,怎么了吗?”

    常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季舒昂的声音,目光满是眷恋。

    尽管前辈语气有些生硬,像是在生闷气。

    常意心想,也不知道谁又惹他生气了。

    “是拍戏不顺利?还是李经年那个老家伙凶你了?”

    听着季舒昂的声音着急起来,常意才应道:“前辈感冒了吗?”

    季舒昂语气更凶:“我问你怎么了?”

    常意嗫喏道:“我没事啊,同组的也很好,李导演也很好。”

    “就是,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了。”

    就是想你了。

    季舒昂在电话那边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又听他长舒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原先的生硬顷刻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常意小朋友,请问你是吃饱了撑得吗?”

    虽然说着骂人的话,常意却从中听出了清晰的笑意。

    唇角也不自觉跟着上扬,语气中多了几分撒娇意味:“哪有,我还没吃饭好不好!”

    “哦~这样啊。”

    季舒昂上挑的尾音笑意更甚。

    常意:“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将近十分钟,常意才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一往外走,就看到了倚在阳台门前的周濯,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多久。

    常意蹙眉,脸上绯红一闪而过:“你。”

    周濯迎上他的视线,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原来是季舒昂。”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别对你的前辈就温声细语,对我就横眉立目,我很受伤的。”

    果然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常意:“你不知道偷听别人打电话是很失礼的行为吗?”

    周濯一摊手:“知道啊,我没有偷听,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而且你应该感谢我在这里,别人才没有去阳台打扰你和你的季前辈讲电话。”

    常意向来不擅长跟别人口头辩论,看了他一眼,就往楼下走。

    在绕过周濯身旁时,猝不及防被他往墙角撞去。

    常意回神,周濯一只手已经扶上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抵在墙上,顷刻间就将常意圈在了自己怀里。

    两人脸贴着脸,鼻息相侵,周濯捏住常意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他季舒昂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肯定不会让他亲到的!

    日更,日更,日更!!!

    ☆、下楼,接我

    眼见两人越贴越近,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吻在一起,常意垂了眸,淡淡开口:“你真要这样?”

    周濯一掀眼皮,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常意声音不带半分情绪:“你马上知道了。”

    说完一只手攥上了周濯手腕。

    周濯看着他的动作,嗤笑一声:“这么主……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常意攥着手腕,一提,一推,腿一跨,一个肩摔扔到了地上。

    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

    “磅啷”一声巨响,世界安静了。

    周濯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常意蹲下去,冲他伸出一只手。

    “还要再来一次让你看清是怎么被摔的吗?”

    就刚才那一下,周濯就看出来了了,他打不过常意。

    听到他这么问,忙拍开常意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义正言辞地拒绝:“不了,不了,这伤身体。”

    常意:“嗯。”

    周濯揉着自己肩膀,讶然不已:“你怎么会,怎么会?”

    这么能打?

    常意摆了摆手:“我爸小时候怕我被人绑架,所以今天给我请一个泰拳教练,明天请一个合气道教练,再一天请一个柔术教练。”

    “哦对了,我还会咏春。”

    常意偏着脑袋,模样依然可爱,说出来的话却让周濯又往后退了两步。

    周濯:“……”

    “那你一天到晚扮猪吃老虎的,装什么怂?”

    常意学着周濯刚才的模样,无辜地摊了摊手:“没啊,我哪怂了?我只是脾气好,再说了现在是法治社会,讲究民主和谐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动手。”

    周濯:“!”

    什么叫偷ji不成蚀把米!

    不过他觉得自己很冤:“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打算真亲的!”

    天地良心,他真的就是想调戏调戏常意,看他满脸通红的小模样。

    常意看了看周濯的表情,慢悠悠道:“最好是这样。”

    说完也不管他,顾自往楼下走去,站在楼梯前又喊道:“快下来,别耽误拍摄。”

    赶紧拍完才能赶紧跟前辈打电话,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浪费他时间!

    常意站在两层楼梯交汇的yin影处,周濯看过去,无端咽了下口水。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他敢拖延一会,常意就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一样。

    打了个寒颤,周濯快步跟上去。

    但是他这人如果懂得知难而退就不叫周濯了。

    接下来要拍摄的内容是任冬川从卫生间回到包间门前,正想推开门,就听到了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身为面试官的顾辞朝,威逼利诱女主周若想要潜规则她。

    常意正和导演讨论这部分的内容,就听身后周濯贱贱地来了句:“导演,鉴于我是个弯的,您看看,要不给我改改。让我s_ao扰s_ao扰男主,反正这部分都是为了拍出男主那种不畏强敌,直面黑恶的勇气。”

    常意:“……”

    李经年脸色一青,拿着剧本照他头上就是一拍:“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周濯往后一跳,凉凉道:“诶诶,别打啊,李导,这造型师好不容易弄好的发型,让你这就给搞毁了,也太不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了哈。”

    常意磨了磨牙。

    周濯赶忙改口:“我什么也没说。”

    女主麦迪娜在一旁补妆,看着这边闹剧,不时摇摇头。

    命苦啊,命苦,跟最不想合作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人演对手戏,能不命苦吗?

    如果她能早早知道在不久后的将来,会和这三个人一起演对手戏,恐怕就会觉得现在的时光还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

    华灯初上,《加油吧,实习生》第一天的拍摄顺利收工。

    常意跟几人道过再见后,像飞鸟冲入树林一样,匆匆就离开了片场。

    步伐之快,似是恨不能再给自己cha上一双翅膀。

    看得周濯是连连咋舌。

    心想,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恐怖的。

    回到房间,常意拿出手机。

    在聊天界面,反复琢磨过后,才敲下几个字:[前辈,我收工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没吃饭,前辈吃了吗?]

    十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季舒昂都没有回复。

    常意转移注意力一样打开了微博,明知道如果有消息发来,会有声音提示的,可还是不受控制一样,不时点过去看看。

    正百无聊赖着,就看到了一条实时热点讯息:“糖丸爷爷顾方舟去世,享年92岁[蜡烛]”

    “糖丸爷爷”?

    常意有些不太清楚这么可爱的称号指代的是谁,点进去之后看到了讣告,才意识到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糖原来是这位爷爷发明出来的。

    他用一颗甜甜的糖庇护了三代中国人免遭脊髓灰质炎的侵害。

    常意之前不知道,童年记忆里以为打完疫苗之后给的糖丸是“打针不哭”的奖励。

    原来那时候最期待的甜甜的东西,也是一种疫苗。

    常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转发了这条动态,并评论道:“谢谢您,给了我儿时最甜的一颗糖,顾爷爷一路走好。”

    常意深呼吸一口,刚放下手机,就听到微信震动一声。

    前辈:[想吃糖吗?小朋友]

    常意:[前辈,你看到了啊?]

    季舒昂:[嗯。]

    常意:[心情不好【快哭了】]

    季舒昂发来一张表情包:【哦?那还真是奇怪呢】

    常意回他一张:【安排得明明白白】

    季舒昂:[想吃什么?]

    常意一瞬间明白了季舒昂想做什么:[您不用帮我定外卖的,我自己来就好。]

    季舒昂:[小看谁呢?我是那种会请你吃外卖的人?]

    常意心道,是是是,您是一个懒起来连外卖都不会定的人。

    随手给季舒昂发过去一篇文章:

    《外面吃饭不干净,难道在家做饭就卫生安全了吗?》

    季舒昂也没闲着,又给常意回了一条:

    《孩子总不给大人面子,多半是欠收拾!》

    《该打,亲测有效!》

    《您家有这种熊孩子吗?快转发给需要的亲朋好友》

    常意:“……”

    前辈是从哪里找来这么多的沙雕软文。

    一天没吃饭,也真的有点饿了,常意去厨房冲了杯燕麦,端着杯子回到卧室,看了看,季舒昂那边又没动静了。

    刚想和廖清商量着定个外卖犒劳下自己,就见季舒昂发来一条消息,只有四个字而已,却惹得常意心脏狂跳不止。

    [下楼接我]

    ☆、吃糖吗

    “假的吧。”

    季舒昂一周前已经去了距离常意所在城市1000公里的影视城,这个时间点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常意喃喃自语,却是攥着手机,连外套都没披就跑到了楼下。

    环顾四周,别说是季舒昂了,就连其他人的人影都没有。

    常意垂眸,前辈果然是在逗他吧。

    转过身,踏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往楼上迈去,刚走到门前,就听得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痞气:“你看哪呢?”

    常意看过去,恰好对上季舒昂笑意盈盈的眼。

    季舒昂倚在十米远的路灯下,因为他所在的地方光线昏暗,所以常意才没能看到他。

    “前辈!”常意大喊了一声,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雀跃。

    三步并作两步就那么走了过去,期间故意踉跄几下,想一头扎进季舒昂怀里。

    然而他一个平地摔都成了生活常态的人,这会该摔的时候却四平八稳,怎么也摔不倒。

    常意大张着手臂,只好又硬生生在距离季舒昂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见季舒昂狐疑地看着自己高高举起的手,常意故作淡定地在他肩膀上客套地拍了两下:“好久不见啊老季同志。”

    拍完僵硬地干笑三声:“哈哈哈!”

    季舒昂:“……”

    常意忙道:“你怎么会来?”

    季舒昂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他的脚看,常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拖鞋都忘了换。

    常意低下头去咬了咬舌头,怎么这么笨呢。

    正窘迫着,一件大衣兜头披在了自己身上,周围萦绕着的都是属于季舒昂的气息。

    常意顾不上局促,脸上已经从耳尖一寸寸红到了脖颈。

    稍带羞涩地看过去,发现季舒昂风衣外套里面不过是一套西装,单薄得很。

    常意忙推辞道:“前辈,不用,我比较抗冻。”

    边说边举起右臂,企图给季舒昂看自己的肱二头肌。

    季舒昂慢悠悠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

    先一步往楼上走去:“跟着我,开门。”

    鉴于季舒昂刚才略微不屑的眼神,常意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打击,他真想揪住这人的耳朵,高声呐喊:前辈我很强,我真的很强!

    然而,幻想过后,却是赤果果的现实。

    常意扯住季舒昂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前辈,我……”

    “我其实真的很厉害的。”

    季舒昂应声回眸,路灯或明或暗的光打在常意脸上,一头乖巧地卷发匀妥贴合,望着自己的琥珀色眸子潋滟生辉,仿佛盛满了天上星河。

    季舒昂呼吸一滞,不由自主地揽上常意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看到季舒昂目光放空的模样,常意倒是没在意他手上动作,而是伸手在季舒昂眼前晃了晃:“前辈,你怎么了?”

    “前辈,醒醒,快醒醒。”

    眼见常意下一秒就要往自己脸上拍爪子了,季舒昂攥上他的手,反握在手心里:“你刚才说什么了?”

    听他这么一本正经地问,常意反而有些不我很厉害的。”

    季舒昂偏过头去,看着嘴角带笑的常意,一眼不够,又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心说,是挺厉害的,魂都快让你勾没了,能不厉害吗?

    两个人一起回到常意在剧组的住处。

    招呼季舒昂随便坐之后,常意快步进了厨房。

    季舒昂坐在常意床上,看到了枕头旁边一个特别有岁月痕迹的笔记本,有两本新华字典那么厚,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拿过来,翻了两页,发现是常意的日记本。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从2005年开始记载。

    2005年,6.1号,天气是[大拇指],不re,没有yu

    季舒昂笑了笑,推测小常意的意思是,天气好。

    鬼使神差地,翻到了后面几页。

    笔力刚劲的楷体字写着<B><a href="/<B>&quet="_blank">/<B></a>,小雪。

    都这年代了,还真的有人保留着写日记的习惯。

    也只是为了应证这个猜想而已,看完日期,季舒昂便将日记本放了回去。

    季舒昂虽然对常意的一切都很好奇,但是,他不想做这种窥探别人隐私的行为。

    季舒昂刚把笔记本摆好,常意就端着果汁走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前辈,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季舒昂含混道:“剧组来这边采景,住的地方离你也就半个小时,听说这附近的粤菜馆很正宗,拍摄结束后我就过来了。”

    常意不疑有他:“好巧啊,那我们赶快走。”

    粤菜是他想吃的,陪他一起吃粤菜的人还是他最喜欢的,常意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能比这更幸运的了。

    匆匆换好衣服和鞋就带着季舒昂往附近的粤菜馆走去。

    季舒昂看了看空落落的手,又看了常意一眼,出声道:“我有点冷。”

    常意一听顿时如临大敌:“前辈,我衣服脱下来给你!”

    季舒昂:“不用,就是手冷。”

    常意想了想,神色认真:“那你就,动动手、跺跺脚,唱一曲冬天里的一把火。”

    听着常意的回答,季舒昂的心像是坐在云霄飞车上一般,刚到了顶峰,又“啪”的一下被推到了谷底。

    就是一个词——“刺激。”

    定定看着常意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常意一脸茫然:“怎么了?”

    季舒昂把手揣进了兜里,长腿一迈:“没,就是发现你很可爱。”

    没过几秒又补充道:“傻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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