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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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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心上白月光_现代耽美_BL 作者:润楚

    第10节

    你是心上白月光_现代耽美_BL 作者:润楚

    第10节

    “不舒服吗?”韩崇一边帮仰光拿着毛巾擦拭脸颊一边轻声问道。

    仰光良久不应,只是盯着韩崇,眼中情绪纷繁,像是火苗,被压制着,又再度窜起。

    终于,在韩崇的手要离开自己的脸颊时,仰光伸出手覆在了韩崇手背上,促使韩崇的手在自己脸上摩挲。

    韩崇偏着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仰光在做什么,脸上表情天真的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孩子。

    又是一阵无言的对视,常意暗暗心惊,因为他在几秒钟内从季舒昂眼中分别看到了隐忍、渴望以及压抑,每一种情绪,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最后,常意在季舒昂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偏执,哪怕只是一瞬。

    随着这种眼神的转换,原野上的零星火苗,像是被风一吹,顷刻间成了燎原大火。

    仰光缓缓伸过手,抚上了韩崇的脖颈,整个人也跟着慢慢向他靠近。

    仰光的眼神满是掠夺,动作却显得温柔而怜惜。

    仰光的吻,最先来到韩崇耳后,蜻蜓点水一般,匆匆掠过,又沿着下颌吻至脸颊,最终来到了归宿处,带着眷恋,停落在韩崇唇畔辗转厮磨。

    !!!

    前辈舌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敲开了牙关。

    剧本里没有这么写啊!

    季舒昂撩起眼皮,看了眼没有表情的常意,心想,过火了吗?

    一分钟后,仰光松开韩崇,低下头去淡淡一笑:“韩崇,对不起。”

    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韩崇没有说话。

    仰光起身,跌跌撞撞地往房间外面走去。

    在仰光即将推门离开的时刻,一言不发的韩崇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重启键,三两下走到仰光身后,扣住了他的手腕,举起左手食指,意犹未尽道:“再来一次。”

    ☆、挺熟的,早上刚亲过

    “咔!这句加的完美啊,常意。”

    再亲一次是不可能的,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抖落了出来,常意现在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红着脸笑了笑,眼观鼻,鼻观心,开启了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模式:“韩崇对于感情不怎么了解,对于恋人之间的亲密行为也不是很懂,但是事出本能,按照韩崇直来直往的性格也不会遮遮掩掩,他确实还想再亲仰光。”

    季舒昂:“不止吧,我看你刚才的架势是准备强吻。”

    常意继续打哈哈,脸上堆着傻笑。

    好在没过多久楚无虞就说了散场:“两位老师辛苦了,大家也都辛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准备出外景。”

    随着楚无虞的声音落下,常意瞬间尿遁,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片场。

    走着走着,就在房前见到抱着一个巨型箱子的廖清。

    常意扶额,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意哥,你让我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失眠了?”

    常意向廖清道过谢,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廖清提醒道:“意哥,今晚的美食节目约在8点,等会我来接你,先休息休息吧。”

    常意颔首:“好的。”

    抱着箱子进了房间,脱了外套径直躺在床上,看着满箱子的东西一筹莫展。

    此时此刻,常意满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尴尬。

    六点整,常意准时坐在了保姆车上。

    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听见廖清喊他。

    “意哥,听说这次的《舌尖里的牵挂》有两个特邀嘉宾,一个是你,另一个是谁啊?”

    常意看了看手机讯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通知我。”

    廖清:“行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你在圈里的人缘还算不错。”

    常意扯了下嘴角以示回应。

    作为被评完演艺圈中最不想合作的演员之一,常意其实挺想问问,究竟是谁给廖清的信心说这句话的。

    廖清像是看穿了他所想,解释起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季老师起来,你还是蛮招人亲近的。”

    只是嘴角带着姨妈笑,怎么看怎么像是狼外婆。

    常意:“……”

    常意拿出paid,看着节目组发来的流程。

    整个录制分为三个环节:第一项进行的是被粉丝推荐的爱豆在节目中讲解并烧制一道菜;第二个环节则是由爱豆分享牵动情感的菜肴故事;最后一个模块是主持人和嘉宾的互动交流。

    车子很快在晨日电视台楼下停了下来,常意往建筑物里走的时候,依稀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一闪即逝。

    常意皱了皱眉,是自己看花眼了吧?

    “咋了,意哥?”

    常意回神:“没事。”

    几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跟着进了化妆间,廖清道:“意哥,紧张吗?

    听说他们家的节目都是现场直播,等会要是主持人问你什么刁钻的问题,咱就微微一笑,眼睛眨啊眨的迷死他们。”

    常意靠在椅背上,抿唇,阖上眼皮,想着廖清平日里对他说的,附和道:“用颜值迷惑众人,用魅力转移焦点,到位。”

    “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常意猛地一阵咳嗽。

    “哎,常老师,还没画好,现在不能起来。”

    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的常意又被化妆师给生生按了下去,只能偏过脸去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季舒昂窘迫一笑。

    没话找话地转移话题:“前辈,你是今天的另外一个嘉宾?”

    季舒昂应了一声,坐到了另外一个椅子上。

    常意:“我记得你很少上节目啊。”

    季舒昂:“嗯。”

    轻描淡写道:“缺钱了。”

    常意:“……”

    够坦白!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常意和季舒昂调好耳麦,站在了帷幕后。

    导演比过“ok”的手势过后,主持人俞思凡温暖低沉的女声响在耳际:“漂泊在外,我们经常会有这么一种‘饥渴’,在某一时刻,肠胃似乎被勾住了,哪怕知道难以实现,还是会特别想吃亲人做的某顿饭,或许是晨起母亲手中的一碗馄饨,又或许是儿时姥姥的辣椒煎蛋,那些味道和记忆,像是越过长河,从名为家乡的久远巷子风尘仆仆而来,今天,让我们带各位观众一起追寻味蕾上的思念。”

    念白刚过,常意面前的大幕就被拉下。

    “常意,常意,常意……”

    “季叔,季叔……”

    两人一露面,台下的粉丝瞬间沸腾起来。

    俞思凡笑着走到舞台中央:“气氛这么活跃啊,嘘,让我们安静下来把主场交给男神。”

    “很高兴季影帝和常小仙男可以来参加我们的节目,两位应该互相都认识吧?”

    面对俞思凡探究暧昧的眼神,常意微微一笑。

    避重就轻地打起了官腔:“是的,季前辈一直是我特别尊重的一个艺人,很荣幸可以和他一起参加节目。”

    常意知道季舒昂对这些人情往来不甚关注,所以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他,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你又是来圈钱的,为了节目效果,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吧?

    谁成想季舒昂完全对他的“目送秋波”视而不见,表情和声音都寡淡得很:“认识。”

    常意心想,没救了。

    “早上刚亲过。”

    常意:“!!!”

    季舒昂的话音刚落,刚刚安静的观众席瞬间被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和惊呼声占据。

    然而,常意能听清的只有一声声“卧槽。”

    常意竭力保持微笑,解释道:“其实我们刚从《与你》剧组出来,前辈他说的是早上的吻戏。”

    主持人俞思凡捂着嘴偷笑,笑够了才道:“咳咳,关于他们两个的兄弟情是第三个环节要讨论的内容,现在,让我们来领教一下男神的厨艺吧。”

    “各位现场的观众,快快摇起手中的号码牌,说不定等会你就是被爱豆喂饭的锦鲤。”

    观众互动的间隙,道具组的工作人员上前摆弄厨具,常意和季舒昂则等在一旁。

    季舒昂毫无预兆地开口道:“挺软的。”

    常意面露茫然:“什么?”

    季舒昂转过脸,视线毫不掩饰地在常意唇上打转。

    常意顿时心领神会。

    !!!

    歪,幺幺零吗,能不能举报一下,我家前辈最近总犯规。

    ☆、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俞思凡冲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走了过来:“是这样的,因为今天到场的嘉宾是两位,所以我们节目组调整了一下形式,由其中一位做大厨,另一位则负责帮忙打下手,不知道您二位是怎么分配的呢?”

    常意看了眼装模作样的季舒昂,心想,要是让这位爷来做饭,估计节目也不用录制了,整个就是一大型破坏现场。

    想都没有想,常意主动道:“我做饭可能更熟练一些,就麻烦前辈帮我搭把手了。”

    季舒昂:“我看可以。”

    边说边抄起一旁的围裙,走到了常意面前,不待常意反应就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胳膊从常意腋下慢慢绕到背后。

    怎么说来就来?连个准备动作都没有。

    常意躲闪不得,鼻息间都是前辈的气息,像寒山雪松,凛冽着扑面而来,只能屏住呼吸以防暴露加速的心跳声。

    一个围裙系起来的时间像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常意一点一点挪动脑袋想稍稍拉开和季舒昂的距离,免得自己窒息而亡。

    我移,我移,我再移,舒服了。

    常意刚心满意足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季舒昂身上的气息紧跟着接踵而至。

    “紧吗?”

    带着气音的声调响在耳侧,常意差点没当场跪了。

    此时此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几句沙雕台词,前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活得好好的要穿品如的衣服。

    好在这种“爱的折磨”没有再持续更久,那该死的围裙总算系好了。

    谁知道季舒昂一边张开胳膊,一边用眼神示意常意放在桌上的另外一条围裙。

    常意:“……”

    思索过后,常意乖乖绕到季舒昂背后,免得再被他抱个正着。

    对别人来说,偶尔的男男炒cp很正常,是引流量、刷人气一举两得的举动,但是常意不行,因为他问心有愧。

    “常意小饭桌开课了,让我们跟着爱豆一起大饱眼福吧。”

    强撑到两个人都换好装备,终于等来了第一环节正式开始。

    常意打起ji,ng神,不紧不慢地介绍起来:“各位朋友大家好,今天我们要做的是一道鲜滑爽口的家常菜,名字叫做虾仁菌菇烩豆腐,哈哈,是不是从名字中就能看出这道菜的主角呢。”

    常意一说完,季舒昂很给面子地捧场道:“是。”

    台下众人哗然。

    常意保持围笑,按着既定的节奏,继续道:“第一步,我们准备切豆腐,要切成这种一厘米的方块,需要提醒的是,韧豆腐可以、北豆腐可以。”

    冷不丁一种不协调的声音又从背后冒了出来:“有南豆腐这种东西吗?”

    常意脸上笑嘻嘻:“有,它不可以。”

    季舒昂:“哦,你继续。”

    全程常意和季舒昂的交谈都是像这样的画风。

    比如,季舒昂:“老抽是什么?”

    常意:“调味品。”

    再比如,季舒昂随手拿起一种菌类:“这是什么菇?”

    常意:“白玉菇。”

    不,是香菇!蓝瘦的那种香菇。

    等到最后的虾仁汤出锅,常意内心满满的os:前辈,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全程都在笑的主持人这会边捂着肚子边走了上台:“想不到厨房里的季影帝这么可爱,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导演为什么会请你们两个人一起来参加节目的原因了。”

    常意同主持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地,到了第二个环节。

    常意和季舒昂分别坐在沙发的两端。

    “有一种味道,魂牵梦绕,名叫思念。接下来,请两位嘉宾跟我们一起分享他们的美食故事。您二位,谁先来?”

    大多数这种节目,都有一定的剧本,常意不慌不忙地翻开手边的提示牌,发现竟然是一片空白。

    常意:“???”

    于是,常意坐直身子交叠起两条长腿,面带微笑地看向主持人。

    俞思凡:“小仙男这个笑很有深意啊,没提前准备是吧。”

    常意忙不迭点点头,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然而,俞思凡看起来不准备卖给常意这个面子,而是义正言辞道:“美色是堕落的开端,姐姐我不吃这套。”

    “要不然,你对季影帝撒个娇,让他先来。”

    常意:“……”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想拉郎配。

    关键问题是,撒泼可以,撒娇他不会啊。

    常意正左右为难,就听身边的季舒昂清了下嗓子,缓缓讲述起来,声音低沉性感,像是敲在钢琴上的独特乐符。

    “八岁之前的我,有很多个早上都是在白瓷碰壁当啷响的声音中醒来。”

    “在那间不足两平米的空间内,妈妈给我打好豆浆、下面条。”

    “二十余年里,我吃过很多东西,最怀念的只有儿时的阳春面,清汤中漂浮着几颗小小的菜叶,卧上一个荷包蛋,清爽又暖胃。”

    “吃完这么一碗,一天都暖暖和和。”

    “只是到了后来,就没有人特意为我起床做早饭了。”

    “说来也奇怪,明明那么简单的食物,却再也没有人能做出同样的味道。”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低,常意看过去,虽然从季舒昂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笼罩在他身上的那种孤寂和难过,让常意都跟着难受。

    就像是一个人在黑暗中已经走了很久很久。

    或许这世上相似的灵魂总有共同处,因着这种共性,相似的感情会被轻而易举地扯动。

    录制现场的气氛被季舒昂调动,台下依稀可以听到啜泣声,也有同父母打电话的问候声。

    在一片潸然中,季舒昂听到身侧常意细小却坚定的声音传来:“前辈,我也可以特意为你起床做早饭。”

    “反正我做饭好吃。”

    季舒昂看过去,正对上常意因为勉强扯起来而有些滑稽的笑脸,眼角还有些猩红。

    虽然滑稽,却格外的粲然,直至多年以后,仍在季舒昂记忆深处熠熠生辉。

    有一句话常意没有说。

    只要季舒昂愿意,做一辈子的饭也可以,早饭、午饭、晚饭,早安、午安、晚安。

    只要他愿意。

    ☆、肾虚?

    等到第二个环节结束,常意都没有得到季舒昂的同意,不过他也并不在意,毕竟本来就没指望有所回应。

    趁着中场暂停,回到休息间拿起保温杯喝了口水,继而接着打起ji,ng神参与到第三部分中去。

    俞思凡:“既然季影帝讲了妈妈做的最怀念的阳春面,不知道常意小朋友的母亲做过让你最念念不忘的是哪道菜呢?”

    常意张了张唇,想了一下措辞:“抱歉,我从小就没见过妈妈,所以可能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片场有一瞬安静了下来,主持人面露呐然,语带歉疚道:“对不起,是我们节目组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自己的身世外界知之甚少,常意心知他们误会了,忙摆了摆手:“没关系啊没关系,虽然有时候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会好奇,但是这辈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常意脑海中一瞬浮现过儿时和父亲在厨房绕着爸爸你追我躲的场景,微微眯着眼笑了笑:“因为,有人给我的爱已经很多了,人啊,是不能贪心滴。”

    季舒昂在一旁,听到常意说起从小没有妈妈时那种淡淡的语气,胸口无端堵得慌。

    是怎样的一种语气呢,稀疏平常到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

    又像是习惯了所以不去在意,而习惯又恰恰是因为无力改变,不得不去接受。

    季舒昂的视线越过主持人落在常意身上,迟迟没有离开。

    “再次感谢两位来参加我们《舌尖上的牵挂》,感谢电视机前以及现场的观众朋友,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下期再见。”

    在主持人的结束语中,《舌尖》的拍摄落下了帷幕。

    常意:“前辈,要一起回去吗?”

    季舒昂没有说话。

    常意今天也是真的累了,从八点开始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强撑到录制完这档节目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晃了下有些酸疼的脖颈,见季舒昂迟迟没有作答,就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一步了,前辈明天见。”

    站在电梯前面,常意用力扒开正亲近对方的上下眼皮,看到了眼中的红血丝,不由“啧”了一声。

    廖清心疼道:“意哥,反正你站着也能睡觉,回去的路上除了电梯就是电梯,好走得很,要不你阖上眼皮先休息会,我牵着你走,碰到拐弯的地方就提醒你。”

    不等他说完,常意已经闭上了眼睛,只瞌睡虫一样,点了下脑袋。

    常意由着廖清拽着自己的胳膊,他往哪拽,自己就往哪走,横竖不至于把自己撞墙上。

    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什么车坏了,常意想睁开眼皮,发现不闭还好,这么一闭,上下眼皮更加如胶似漆、不可分离了。

    眼睛睁不开,常意也就不想管了,任由睡意把自己淹没,直至再无一丝清明意识。

    朦朦胧胧间,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好闻得很又喜欢得很。

    常意缩了缩脖子,往气息的来源靠近了几分。

    好像也跟着暖和了很多。

    这么想着,常意更加得寸进尺地又往前拱了拱,直至将什么抱在怀里才心满意足地抿起唇角,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常意从梦里醒来,恋恋不舍地琢磨着那个梦,迟迟不愿睁开眼,心想,梦里被前辈抱着睡觉的感觉真好。

    “醒了就起来。”

    !!!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前辈?

    常意心中警铃大震,“蓦”地一下睁开了双眼。

    借着昏黄的光线,常意看清了距离自己自己不到十厘米的人。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以及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不耐烦”,不是季舒昂又是谁?

    “放手。”

    “嗯?”

    顺着季舒昂的视线看过去常意才搞清楚了状况,难怪两个人靠得那么近,自己的两条胳膊都箍在前辈脖子上,能不脸贴着脸吗。

    反应过来之后,常意瞬间松手,一下弹了起来。

    紧接着,“嘭”的一声,常意疼的倒吸一口气,茫然地环顾起四周,才明白自己居然是在车上,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的天空依然是黑漆漆的。

    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常意稳住心神,试图弄清楚他究竟是怎么会和前辈在一辆车里的。

    然而任他绞尽脑汁,都只能回想起最后录制完节目的情形。

    正窘迫着,脑袋上刚才撞到车顶的部位,被人用掌心轻轻揉了几下。

    季舒昂的手一拂过,所有疼痛顷刻间散去,只剩心口处,难以言说的肿胀,涩涩的。

    常意情不自禁喊了一声:“前辈。”

    边喊边顺势往季舒昂掌心又蹭了几分。

    今晚上自己的反常之处太多,在常意醒来的一瞬,季舒昂就板起脸来,准备对他不闻不问。

    而当常意撞到车顶的刹那,看到他疼得皱眉,季舒昂的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不受控制一样,就伸过了手去。

    这会正打算收回手,可一对上常意水汪汪的眼神,脑子里想得都是摇着尾巴求抚摸的小型犬,竟然萌生一种就顺着他能怎么了的诡异想法。

    季舒昂知道,这胳膊是收不回来了。

    只是收不回来的,恐怕不止是胳膊。

    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下起的雪,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雪停的,等到两个人从车里出来,就看到地上铺了一层雪,不染尘埃。

    好看是好看,冷也是真冷。

    常意小跑着往住处行进,心想“霜前冷雪后寒”,古人这话没说错。

    走到521房前,常意止住脚步,面向季舒昂,视线不自在地游离:“谢谢你前辈,还有,给你添麻烦了。”

    刚说完,就像鸵鸟一样,刷卡开门,匆匆躲了进去。

    常意掩上门,背靠在门上,听着隔壁“520”门锁响动的声音,默默道:“前辈,晚安。”

    一低头,看到了房间中央的纸箱。

    犹豫了一秒钟后,果断选择抱起箱子敲开了季舒昂的房门。

    “前辈,这个给你。”

    季舒昂把常意让进房间内,狐疑道:“什么东西。”

    常意放下箱子,拿出里面的物品一一解释:“当当当当当,‘睡得好’枕头,本品采用泰国天然橡胶,内置灵磁石及5味草本,全方位呵护您的睡眠。”

    “咚咚咚咚咚,‘梦里见’助眠神器……”

    “还有艾草贴,睡前往脚丫上那么一贴。”

    季舒昂端起桌边的杯子抿了一口:“你是打广告的吧。”

    emmmmm...季舒昂这么一说,常意都觉得自己有点像。

    但是俗话说得好,没有说不通的买家,只有不努力的导购。

    常意提起一口气,拿出还没来得及登场的蒸汽眼罩,准备再接再厉地怂恿季舒昂用这些助眠产品,哦,不,是劝说。

    季舒昂像是看穿了他的目的,翻了个白眼:“没有用。”

    常意:“啊,那怎么办?一直睡不好觉怎么能行,会早衰,猝死。”

    看了看季舒昂又收回视线,低声道:“肾还虚。”

    季舒昂:“……”

    这小鲜r_ou_还真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看着一脸担忧的常意,季舒昂忍不住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三两下脱去外套,只剩里面的马甲,故意慢动作地一颗一颗解开双排扣,最后扯开碍事的领带,拿在手里盘了两圈。

    冲常意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肾虚?”

    “要不……”

    “你陪我睡。”

    ☆、是因为这个人吗?

    前辈的声音压低得暧昧不清,常意慌忙捂着眼睛别过脸去,低下头,很快又抬起脸来问出了心中疑惑:“前辈你,你这是打算潜规则我吗?”

    季舒昂生平还没见过谁用这么一脸单纯的表情问出这种问题,勾了勾唇。

    正准备让常意哪来的回哪去就见常意又抬起头来,吞吞吐吐半天:“也不是不可以。”

    季舒昂:“……”

    常小鲜r_ou_原来这么放得开?

    常意小声嘟囔:“反正怎么看我都不是吃亏的那一方。”

    季舒昂抿了抿唇,又看了眼常意脸上带着一点小得意的表情,像是笃定自己不会做什么一样。心念一转:“那你需要去洗澡吗?”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常意在前辈面前越发放得开,也知道很多时候季舒昂都是在故意逗弄自己,原本只是想顺着他的话说一说而已,听到这里顿时傻眼了。

    常意咽了下口水:“你,你你,我我我。”

    前辈这是来真的啊?

    季舒昂眉尾上挑,眸光潋滟:“怎么?还想一起洗吗?”

    常意顿时僵化在原地。

    季舒昂:“去啊,我猜猜,是想我抱你进去?”

    常意有些不敢相信今天晚上听到的看到的,怎么他就是站着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这个世界全都变了。

    看到常意脸上各种表情交杂纷繁,有难以置信,有诧异,有为难,有不知所措,竟然还有一点像是雀跃和期待?

    到了最后化成了一脸凝重。

    季舒昂饶有兴致地看着常意等着听他的回答。

    常意为难道:“我们这样,不好。应该带前辈先去见过父亲他们。”

    季舒昂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

    虽然只是逗一逗常意,但是季舒昂还是想不通,现在都9102年了,怎么还有人有这种可爱的想法。

    常意一脸认真:“应该要带回家的。”

    常意心想,那种事,不是只能跟想要度过余生的人才能做吗?

    而想要一起度过余生的人,自然是要带回家。

    季舒昂捂着肚子,眼角的泪都涌了出来,从那件事之后,除了拍戏,还是第一次笑得这么开怀。

    漫漫长夜,有这么一个人的感觉好像也很不错。

    季舒昂走上前,手揽上常意的腰,把他整个人打横抱到床上。

    常意忍不住瑟缩着闭上眼睛:“前,前辈。”

    “这样,不,不好。”

    带着气音的惑人音调一句一句响在耳边:“我想。”

    “刚才在车上,我让你抱着睡了四个多小时,你陪我剩下的几个小时不是应该的吗?”

    常意闻言睁开眼:“啊?”

    正对上季舒昂带着狭促笑意的眼眸,常意顿时明了,又被戏弄了。

    “睡觉。”

    季舒昂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而后关上了灯。

    常意:“哦哦,好。”

    黑暗的环境中,人的感官会格外敏感,比如能清楚地听到身边人一张一翕的呼吸声。

    常意躺在床上,把头埋进被角几分,竭力不去想自己正和前辈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的事实,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声响的背景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季舒昂:“你是准备把自己憋死?”

    !!!

    前辈怎么知道,常意松了松被角,慢慢从里面露出半张脸来。

    黑暗中,季舒昂抿唇笑了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或许是因为先前在车中睡得太沉了,又加上睡在前辈身边过于紧张,怎么可能睡着。

    常意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无言一声叹息。

    “会讲故事吗?”

    常意:“啊?忙撑起半个身子看着一侧的季舒昂。”

    季舒昂:“躺下,漏风。”

    常意慌忙躺下又掖了掖被角:“抱歉抱歉。”

    “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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