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带着帝王般的威仪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3月的上海,天气多变,龙华机场,暴雨滂沱。
当日下午,在机场的贵宾厅里,大厅传来简讯:上海暴雨,所有飞机都将停飞,老板来电悉,飞机因暴雨改飞到了南京。
老板这张王牌暂时用不了,等天气好的时候,老板才会重新飞回上海。你就说那绵堂还不得不继续在监狱里等待最佳出狱时机。
我和律师都沮丧的回到了家里面,想必那绵堂也是无奈,但是自老板一个电话后,那绵堂在里面的待遇很好,只差一张公文出来。
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王老爷子,因为王老爷子前两天已经开始逐渐的有清醒的好转,现在他大脑还是处于比较迟钝的状态。
我们目前对老王老爷子封闭了一切关于那锦堂的消息。他可以活动前,一定不能让他一分心有更多的担忧。
按照那绵堂命令下,王老爷子的房子经过改造,他的卧室成了一间设备齐全的病房,足以应付任何紧急情况。负责安排的特别护理护士是24小时值班,医生都是专职的洋医生约翰,约翰医生得到丰厚的报酬——月薪二十块大洋,他的服务时间需要等到王老爷子彻底康复为止。
约翰医生严禁我们在王老爷子面前讨论任何关于门派的事情,但是自从王老爷子清醒之后,谁都要严格遵循这条禁令。
我走进王老爷子的房间里,这间卧室很大,天花板高高的,里面布置奢华的家具,一张有四根柱子的大床,床柱顶端各蹲着一只镀金的鹰。房间的一角有一张中国地图和一具无头的假人模型,假人穿着一套军服,我无法得知是那支军队的,此时,他背靠着一大堆大枕头,正闭目养神中。
那绵堂曾跟我讲,他义父年轻时也一名伟岸男子,但经此一劫后,已经缩得剩下皮包骨,在这张大床上已消失得几乎观看不见,“哈喽,老爷子,”我说。
走到王老爷子的床边,看着他消瘦的身躯,这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王老爷子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已经断断续续的清醒过来,我和他有一种默契,我必须单独跟他汇报一些关于门派的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自信相信我?
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子。
目前,老爷子还需要的没办法说话,但是他希望听一听情况,行使他的否决权。
我在他耳边轻轻的描述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当我说的那锦堂正严词的拒绝了当时开通漕帮的事情后,他赞同的点了点头。当他听到律师正在收集所有的资料,但是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这么进展顺利的时候,他缓缓的叹息。但最让他揪心的是,当他得知那锦堂打电话给老板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清凉起来,他不停的摇头,表示他强烈的反对这个事情。
“那锦常让我回来问候你,不用太紧张,他一定能出来的,他说这个事情很简单就可以解决,让您老不用太担心,你大可以轻松的几个星期。”我说这句话时是边说边落泪,因为我说这些话都是自欺欺人,因为现在已经到了最困难的一部分了,当然这一切也逃脱不了洞察人生的王老爷子眼光。
“告诉……我目前……最坏的是什么?”他有一丝最细微的斥责,两眼怒视着我,针对我的软弱。我暗想:这个老头子,病了还这么横。
在王老爷子沉默的注视下,我终于妥协了:“对不起,王老爷子,我辜负了你,我没有守护好那锦堂。我们将要失去了一切……那锦常要被判处死刑,我们目前一点办法都没有,老板的行踪未定,又要过两天才来。”
王老爷子连眨眼睛,有那么半秒,他的意志崩溃瓦解,肉身的力量枯竭清清楚楚的写在他脸上,但他立刻恢复了原样。既然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他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王老爷子在我身边虚弱的耳语:“召集……所有的堂主……到我的……房间来,我……要召开一次正式……的会议。”
“王老爷子,我马上去通知。”
王老爷子不顾及约翰医生的反对,坚持在病房召开了第一次暂时会议。
听到几辆轿车驶近王公馆的隆隆声,我抬头看下时钟,早上11:33,四位堂口都到达。然后我上楼去,叫醒王老爷子。
阿六、阿七、雷霆、邵小新星及我在病房齐聚一堂。他们四个第一次看到王老爷子自遇刺之后来第一次穿戴整齐出现在他们面前。
此时他们所看到老爷子比受伤期间体重听了不少,动作僵硬得奇怪,头上的发毛显得很稀疏,衣服挂在身上有点松垮,老了很多,瘦了几圈,好像他们凭着意志力,就可以摆脱身体的虚弱,他面容坚定,带着往日的全部力量和坚韧,直挺挺的坐在扶手椅上,其身止有一股强大的气场,带着帝王般的威仪。他转头对我说了句:“给我一点小酒,然后给每个人都倒些酒。”
我愣了一下,他把我当成了使呼的丫头,有这样到使唤那绵堂的末婚妻的吗?我感觉这老头是故意的。
但仍我像伺候亲人一样,给他倒了一些酒,这个是乡下土酿酒。当然这个酒,前提得到了约翰医生的许可。
他们四个人看到老爷子的状态时都感动得热泪盈眶,单膝跪在地上,从他们的虔诚态度看得出,他们对王老爷子忠心耿耿。终于有主心骨了,他们失落的灵魂,重新注入了新的希望。在没有小老大和王老爷子的身边前,他们进行了毫无意义的对三鑫公司的扫荡战,因为无这种杀戮毫无意义,虽然这四名堂主都是出色的战术大师,战果辉煌,可是他没有小老大和王老爷子的战略天赋,损耗了他们大量的金钱,收入却寥寥无几,有的事情越来越明显,最重要的是门派越来越敌不寡众。
”老爷子,为你报仇了!”阿六和阿七简直用痛哭流涕来形容,他们的做法还保持着原始膜拜情节。
在他们眼里,只有受了伤的王老爷子披挂上阵,亲自出马,才能收拾目前惨败的局面,那怕只是保持僵持状态也好,他们毫无疑问会真心臣服于王老爷子一切的指示和决定。只是医生的看法,已无关紧要,一切事情都无关紧要。王老爷子必须得到一切消息来源,然后接过指挥棒。
我尽量做好精神准备,不要让自己的内疚和过分自责,那只会增加王老爷子的负担,过分的悲痛只会加重王老爷子的哀伤。
老爷子挥挥手,我知道他在叫我,我俯身下去,听他的耳语:“不要再……过多的纠……缠别的事情,听我的……任何吩咐。”
我知道,王老爷子让我给他们通报消息,提出他的分析,说明该怎么办才能扭转局势,然后保持沉默,接下来要怎么回应我,就这么回应给他家。但我不能就袒露内心的悲伤。
我把老爷子的话正式向大家传达,大家才鸦雀无声,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我附身听了老爷子的话后,对他们说:“老爷子明确命令,你们,谁都不要插手,谁都不准发动报复行动,谁都不准再去追查凶手的下落,谁都不再插手!王老爷子不点头,就是不准门派任何人对三鑫公司采取任何战争行动,管好你手中的各个门徒,约束他们的行为,如果胆敢有任何违规者,将被驱逐门派。低调的保护你们现在所有的生意活动,能终止一切生意活动,就终止一切社会活动,直到你们的小老大平安从监狱出来为止。”
“阿六叔、阿七叔,你们目前是安排好你的手下保护好全家人的安全,完善这个王公馆所有安全措施,让任何人就算插翅都飞不进来!”
他俩收的命令后严肃地点头。
“雷霆叔,你负责把所有的兄弟们做好安抚工作,无事之余多多陪同家人,照顾老人和小孩子,月钱不仅照发,还多加一元大洋,不能让他们有任何轻举妄动的行为。”
雷霆抱拳收到。
“绍小星叔,你负责向三鑫公司提出和谈会议前准备,时间和地点由他们的选择。”
王老爷子所做的一切,就是担心别人一旦知道他清醒过来后会对他们进行疯狂的复仇血战方式的报复,因为王老爷子年轻时可是叱咤风云整个上海滩”铁血孤胆“-宝刀未老的他报复起来不是一般人能对付了的。
我们都没有猜测,老爷子真正意图。
阿六吃惊的问:“老爷子,我们是准备给他们布下陷阱吗?想让敌人放松警惕吗?”
雷霆也兴奋的问:“我们打算用全场大屠杀,给小老大报仇?只要老爷子一声令下,兄弟们上刀,下火海,义不容辞!”
”老爷子说了,非常时期非常办事,再提一次,违反都将驱逐门派!“大家秒怂。
会议结束后,大家各自去安排自己的。
三鑫公司霍焯山接到王老爷子的邀请时,刚开始还是存在着疑惑,难道王老爷子设下陷阱?真的打算用全场的大屠杀给小老大报仇?不过,王老爷子很快就证明他的诚意,他不仅邀请了上海市市长和驻松江总督察共同参与此次和谈。接着他迈出了决定性的最后一步,证实他的意图,让大家确实参加会议能够安全的离开:他请老板做担保,局时其助理会直接到达现场。
让老板做担保,这无异于确定安全系数百分之百,这个等同于将自家所有身家性命,坦诚在大家的面前,没有退路可言。
事情进展很快,第三天这样的会议就可以召开了。
王老爷子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他命令约翰医生给他注射了兴奋剂,这能保证让他的身体在会议期间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约翰医生高呼:”这无疑于自杀,王先生,一针至少要半个月也养不回精气神。你们江湖人都是疯子吗?“但是这种抗议被王老爷子直接无视。
本以为是由四大堂主中任何一位将陪同王老爷子出席和谈,但他指着我说:”就你了。“
”我,我是猫九九,不是你们门派的人,你确定我能搞定那帮大佬,又不是去打架,我去一有用吧?“我迟疑不决了一会儿,原因是因为这个怪老头自从清醒来对我目光种有些不太友好。
”我还没有失去记忆,“老人说,他打针后能用洪亮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虚弱身体,”但是你显然失却了记忆,在这幢房子里,年轻人只有答话的份,决不可以开口说话。“
我看阿六他们臣服低头着,脸涨红,一定是望着我被王老爷子怂怼憋出内伤,想笑不敢笑。
我闭上嘴一声不吭。我不是小孩子,用不着这样跟我说话,而且不管谁来照顾你,你都该表示感激才对,难怪那绵堂从不跟我提这个老头,原来是我俩不对拍呀,昏迷前后如此反差大,真莫名其秒。
今天是个星期六的上午九点。
在一名厮引路下,我扶着王老爷子走在一条又长又宽阔的走廊中,这条走廊装饰风格都是金雅典致的古典气派,抬头所见都是巧夺天工的,雕梁画栋,脚下铺的是红蓝相间的波斯地毯,两边粉墙上挂满了一支悠远的水墨山水画,境头塑一座金漆大门,遥遥一礼,仿佛一座通往仙境的大门,然而我却知道这大大的世界绝非是闲情逸致地主,反而有可能是地狱……
会议室里面配有松软皮椅会议室里,百分之百的私密环境,全都准备好提供,给大家使用。一直精心挑选的小部队生态顶级的武器。
会议时间定在上午的9:30~10:00之间,王老爷子既然是和谈的发起者,所以算是个主人,因此第一个到场,他优点很多,准时就是其中之一。
邀请的客人逐渐陆续到来,他们彼此相识,打过许多年的交道,有时候是因为社交,有时候是因为追逐利益,他们一向以标准的江湖气节,对待彼此坦诚相待。
柜子里搭起了小酒吧和自助餐厅,每名以会者都允许带一名助手和十名门陡出席。大部分带的都是自己的管家,基本上全是男性。我算是其中另类,因为我不是门派的人,仅仅是我是那绵常的朋友。所以我身上聚集了众人好奇的目光,是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