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今年这个分厂就在热火朝天着呢。

    除了开半天会，请老工人吃饭，哪个班组机关办都没有休息。谁也想不到的变化呢，人人要表现，人要抓机遇。

    少副总每天分别接见一些优秀老同志，四公司的骨干领导。基本上是检查安排的工作，听思路汇报，然后左右开弓写指令，少讨论省麻烦，一小时左右搞定，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也让分厂大开眼界事情还可以这样做。

    5月5号又和最早的五个委员吃了个散伙饭，他们就各自走向新的领导岗位。

    之后没有任何声响的带上他的工作人员，现在已经身边多达十人，两部车悄悄返回总厂。

    这段时间总厂改制办的消息，总机班的消息，古少校的消息，他的要点记录已经厚厚的一叠了。有的真是普通人专程送过来。比如跟卫生医疗室打过架的姓叶的姑娘，递交了厚厚的一本风闻录事。

    上班的时候他特意先去改制办跟大家见了个面，又跟杨鸟姬打了个招呼，看了看崭新的食堂。

    先去厂部办公室，再到排在他前面几位办公室门口打个招呼，有的打个招呼，有的出来握手，表示我回来了。看他年轻沉稳的脸，异常飞扬。就没想着跟谁像样的汇报汇报。

    等回办公室发现小古已经跟五六个科长，项目负责人也有六七个，坐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了，看个人面前的一堆方案资料，开心的笑笑一一握手问候，对老同志还拍打拍打肩膀。让手下人心情无比的愉悦，这是少副跟其他领导不同的一点。

    看着大伙他突然又笑了，从大家严肃的神色里，看出了一种特别的东西。那就是这些中年人和那些官场上的人物还是有几分不一样了。

    似乎人人胸有成竹，看来小古组织的不错，

    你们想知道我的真实想法？

    哈！还早了点

    高屋建瓴的人，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主见。

    谁叫咱是重生的呢！

    黄小妹非常的高兴，她主动的端茶倒水泡咖啡，脸上流露出微笑显是个幸福的小女人！

    然而出常规的少总不看你们的工作成果，不听你们的工作汇报，而是完全座谈会似的，随时写纸条，自己堆往每一个科长面前，项目负责人面前。

    让他们回答五花八门的问题：

    五一活动的内容，哪个部门有请工人吃饭？发奖状，开座谈？

    人才结构，市里最近的来人情况？

    其他处室的动态？

    其他副总召开的重要会议，主要决定甚至基层传说！

    于是每一个科长负责人，都非常放松的跟领导开起了座谈汇报会。

    实话实说，少领导在这个分厂的第一刀，让他们大开眼界，不服不行，再加上古主任的小吹风

    甚至私下传说的一种可能，尽管十个人有九个不相信！

    那就是排行第五的，有没有可能会上升到一二的问题！

    虽然说的很私密，虽然八九成的人不相信，但比竟已经有了这个风。加上分厂的雷厉风行，卓有成效，出手不凡，对于财务部门的毫不客气，让这些常年压抑的机关人扬眉吐气。咱领导敢，咱领导牛！

    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准备结束。最后一张纸条，是大家对于下一步个人工作的安置，希望实话实说，每人写好后，由古主任交给我，时间仅限一天！但不准私下是非议论。

    打发完众人看四下无人，就香了一口在收拾茶杯的黄小妹，也快速下楼。

    他在想的事，叶大姑娘给他写的专题汇报，厂医院领导班子上蹿下跳，会上说的话，会下跟谁的交代？总之就是对这个第五副厂长，非常的不满。异想天开，让他们跟星光合并，做梦去吧。

    又是找了哪个副总？又是找到哪个副市长？虽然他很明白，这个叶大姑娘所听所闻，不完全事实，但看完这个材料，最少相信了五六分。就在里面画了几个要点，下去交给小古去悄悄地落实。他们的手术刀绣了，我来用用。

    听说五一前双一把手来给大家开了会，又敲打了一下机关工作。但大家已经知道，下一次会议双一把可能就要让位了，现在组织上对年龄卡的可紧了。他说的话就不像以前那样听得认真，记得周全，传达的到位了！这似乎是好多地方的惯例，车到码头船到岸，就要开始看别人的脸色了。

    听闻现在总厂机关就明显的出了三片儿；

    一片儿是以常务副总，双一把的铁杆儿，有的人想调动，有些在跑关系，也有的在稳固基层！

    一片是以副书记，以政工马列老传统，他们有许多现代理论，听说到处考察学经验，厂里都发不出工资，不知道他们的差旅费是谁批的，又和其他地方的如何如何进行对比？出了啥成果呢？

    第三片儿又分成了两拨，一拨是静观风云变化派，哪边也不靠也不说，多是没啥后台的人，占了多数；第二拨仅为工会主席，改制办公室，他们相信上面既然安排个哑巴能人，就必定出奇能异彩。

    第五副厂长，按这样的格局，明显他们是弱小势力。

    工会主席可能在向省市上级汇报分厂大改革的时候，得到过什么领导的部分透露风声，果然回来后，在各种场合多次推广少总主持星光分厂巨大变化，职工得利，群众热乐，上级高兴！

    有人可急了，跑到市里去请示，我该怎么办？

    关系嘛，谁不会找？

    没想到哑少总很镇定，我在政策上已经抓住大方向啦，他们要找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能强行拉住人家？你越是表现出很渴望，很期待的模样，人家就越看不起你不配合咋的。

    谁让咱不会说话呢，缺少几个助理呀？

    这话说得没错，就象买东西一样。总得看个三五十家，做出比较才决定。但这些拉关系的出来的时候，均暗叹了口气。

    领导都没有听到怎么改革的风信呢！老大难的工厂太多的肿瘤癌细胞。

    但少剑波有他自己的渠道，最少每周都有新信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副省长根本没有把这事放心上。但盘子总是会有人推动。他真不急。

    去工会座谈的时间定在下午，正在热火朝天的交流，还在统计省市各种劳模情况介绍时，就听到楼梯呼隆隆的声音，又有好多人去占大汽车的位置了。看看时间才3:40呢！工会会议室里也有人悄悄合起笔记本，后门撤出去占位置了。主席就只好匆匆结束了未尽兴的座谈。

    5月8号，又是总厂的领导班子例行碰头会，他己三次没有参加了。

    完全按的顺序，2号讲的是上级精神；文件好多，说了一大阵子！

    3号讲的是突发情况，专注的眼神，没什么顾忌地说：五年前我是基地主管建设的副长，当时基地的水库已经严重落后，存在着具大的隐患。如果不进行大幅度的改造和维护，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临时的加固一下，还是把这个小型水库，重新建设成中型水库，是争论的焦点，建设一个中型水库，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做些加固依然是临时的观点，为将来还会埋下隐患。

    现在已经出现几次预警，再也不干就会出大事，我的意思是必须想办法弄钱，趁着雨季前，加大些投入，这样就会彻底解决水患。因为这些年来隔几年都要发生异常洪涝灾害，这个建于文隔期间的水库，不仅淤积严重，而且还存在其他的隐患，但他们却都在质疑我的建议，资金哪里来？

    4号讲的是财务真没钱了，许多事维持不下去了，比如幼儿园，比如医院，比如修理厂的维修费，，，

    等轮到第五少副讲的时候，已经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了。

    这可是上几次例会没有过的情况，难道碰头会上午开不完下午接着开吗？

    摇摇头的少副厂长，原计划十几分钟讲一讲星光分厂的改制，需要配合的体会，稿件由办公室主任复印发给大家吧，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接着就是非常严肃的，又是咳嗽，又是端着茶杯有声响！

    递出了一张需要向大家通报，而不是商量的一页！

    办公室主任差点又不会念了！

    双一把不在，只好浏览了一下众人，看看2号，看看3号，看看4号，再把剩下的领导一一扫一遍，才咳嗽一声说，那我就原文照念了！

    少副总这张纸上写的是：改制思路，省市很快会来了解，有几件事请有关部门立即落实；

    一，厂部医院，领导班子与所有员工调动冻结！

    二，明天起停止接送上下班，先停大巴，下周停小车！

    三，改制办需向如下单位派驻工作人员；厂办公室，生产处，计划处，财务处，组织部，企管中心，大基地选一，大分厂选二，必须安排正科以上实职，配合总厂改制工作！

    ，，，

    什么！

    什么？

    有领导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问，什么改制思路？没讨论过，方案在哪？这些人以前是干什么的？考核过吗？

    哼，瞎吊闹吗！

    有些阴沉的看着哑巴副，这小子吃错了药了还是怎么着！

    众人也是好奇的看着，这哑总今天怎么这么大反映？口气跟过去的双一把一样。

    哑感觉自己生气了。没有原则底线？这年头说谎话都不带脸红的了？发不出工资没有钱，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大巴小车不能停吗？？水库那么大的安全事故隐患就没人讲话，淹不死你们吗？

    你拍桌子吓唬小孩呢？还是以为我不能拍是怎么着？也重新拿起茶杯，重重地掷地一声。

    后面列席会议的有人小声说，我相信他不是脑子有问题吧？都不来上班咋办？

    最为崩溃的就是办公室主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阵仗的呀？他听着拍桌子的听音心是“彭彭”的跳个不停，这他么的也太可怕了吧？按道理说这么多大的事项要先沟通，有预案，分管领导必须同意，应该很和谐的来下去么？怎么跟干仗似的这么大动静？

    又有第三者插话打圆场，归根结底还是这个厂穷对不对？厂部早搬到省城就没事了。我也不知道老书记是为什不多盖几栋楼？

    一旁的一位副也做起了和事佬笑呵呵的说到，当时不是战备需要吗？越往大山里越好。

    少剑波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主席，防佛是在说到你了哥们~

    工会主席被这一眼神看的极为不爽，更恼火呢就是这个这个议案他几年前就提了，可没人理呀，就说三年前有个方案，我让人找给你看看，就再也不吭气。

    3号有些不快的说到:人事问题是党的大事，党管干部谁也不能改变！车的事我可以表态，我的小车，你叫几号叫停就几号停，但口气火辣辣的。

    众人被这句话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而总工倒是说了句厚道话，确实来了不上班，浪费油又折腾的哈！听说国外的工厂就不会，车接车送都养成老爷了呢！我的车明天就停！

    4号常务副脸色不太好看的看着他俩说到:既然我们意见不统一的话那我们举手表决好了！

    等等我也有话要说说。有位新任命的副总，非常坚定的说，有必要表决吗？剑波同志提出的事都是大事吗？我完全支持他，但我不会举手！

    宣传部长是党委的成员则是看着这个平日里不说话的新任副总，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强忍着不快笑呵呵的说到:那请问现在什么是大事呢？让大家打着红旗，像长征一样来上班吗？

    办公室主任不在念了，后面还有两段呢，可他插不上嘴了呀！

    剑波哑巴哥扫视一下全场，参加会议的领导班子，和党办厂办双办公室及有关部门，有小三十个人呢。有许多人面色不欢颇为愤怒，只有少许五六个面色和善。

    有人还在嘀咕，太快了吧，要研究研究呢！工会主席面色沉着附向一位党口领导说着小话！

    想到这些人九点十点来上班，三点多就呼噜呼噜往回赶，哑哥的气就往上冒，这样的工厂还会搞得好？

    就非常不屑地收起笔记本，刷刷刷的又写了一行字，箭一般的又稳又准的射往办公室主任的茶杯前，就站起来挺胸而出。

    心里想着，你们继续碰头吧，看看你们还能碰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