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的会非常重要，如期进行。

    秘书们带领各自的领导进入固定的位置，这位置可太有讲究了，研究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

    少主任，少副总位置比较靠前，就按照桌子上的标签，对人头一一上了心。

    大机构大班子，椭圆形的会议桌内围整整16位。每位后面的第二排椅子上坐的是秘书，或分管部门头头，竟然也坐了近五十人！

    他的后面二排只有秘书，秘书的后面是穿便装的小古代表军代处。

    点，最多的一位秘书后面，竟然坐了五六个分管部门处室领导，也都有标签。

    这是一年一度的例会，马虎不得。不管内容如何形式很重要！

    威严的老厂长兼书记，还兼任了省兵器工业总副的身份，这个早已听说一半时间在养病。工作的一半时间则又一分为二，一般在厅里上班，所谓的厅就是省兵器工业总；另一点时间，就是在这座办公楼和六个基地转转，在这个厂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新年因有好几位新来的新任命的领导，办公室就按着和主要领导研究过的先后程序，一个个的介绍，姓名原来的职务和现在的职务！

    少剑波非常靠前，排在了第五位，介绍的前职务是重要有关部门，显得有些神秘；也显示改制副总的重要性，排在他前面的除了一把，就是一位副书记，一位总工，连常务副总才排老四的位置，可见盘子之大，工厂之复杂。

    一介绍完毕底下就有不少的议论！

    甚至连他身后的秘书都在跟别人说，那我也升了升了，就觉得这个人太浅，太浮！

    原来工厂八位副总调走了三位，新来的四位，一介绍完毕，又介绍了党委口几个重要的班子成员。就等于是向全厂宣告了，今年这是最顶层的大班子。

    然后就是每人发了一大叠的材料，就是各位领导的分工，和三个月到半年的工作任务！

    一片哗啦啦的翻书声中，少剑波很快就看完了短短的两页。

    看附近每人都厚厚的一叠，看着磨砂着茶杯不知在想着啥的双一把，在座诸位就他一个人仍然叫厂长，人人都毕恭毕敬。

    在有关部门和他谈话的时候就知道了，此哑人不简单，很快就会让位给他。

    但还要一步步来，日子一天天的过，自已退休也还有半年时间，有足够的观察和变盘时间，该有的程序吗？

    少见领导目光飘来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轻轻咳嗽！

    这一般是重要领导讲话的标志，自己这个天哑也学这一套，不仅自嘲的摸了摸脑袋。

    这是谁也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很快大家番的差不多了，厂长大领导开始了长篇大论，一个多小时的讲话！

    少主任就像听老师讲课一样，尽量每一句话都印在脑子里，重点的记上一两笔！听了一会儿就觉得哑然，标准的眉毛胡子一把抓呀：

    主要领导讲完话，会议就进行简短的休息。

    下面开始的按日程中每一个班子成员都要讲话，但有时间规定，讲五分钟之内！这个会议通知中都写得很明白。

    算是对分管工作指导性的下达指示和必要的说明沟通。

    之后将会有正式的会议纪要下达，就是工厂号称的年年一号文件。

    可我分管的，八字没有一撇，手下连个工作人员都没有，就想先看看前面四位是怎么样说，咱就跟着学！

    第二位讲话的是总工，倒是言简意亥，有没有两三分钟没人计算？

    第三位讲的是副书记，却是拖了时间，但威严十足，没人敢吱声。看来这五分钟也只是说说而已！

    第四位一开腔，少副总就刷刷刷的，写下了他的第一次厂务会议发言。

    不会讲话，不代表没话说，但此时却不能秘书代言，微向记录的办公室主任示意一下，他就把这一张轻飘飘的纸推了过去，四周点点头，这真不好意思呢，不会讲话，不是我的错！

    常务副总也说了两个五分钟，但条理很分明，项项都重要！

    办公室主任咳嗽，很认真的说，那我就代表邵主任，少副宣布他的工作指示！

    众人难得有了笑声，少副跟少妇，众人呵呵！

    省市兵器工业改制的纲领性文件，很快将会下达，我们现在需要组建一个工作部门，我意现有二级各单位至少出一个人，生产计划，重要的分厂加派一两个人，请办公室安排工作场地，明后天确定人员，大后天报到开展工作；

    这属应该本分，谁也说不出啥，没人当回事儿！但是

    第二，这二儿呢，办公室主任倒是绕了绕头。

    抬头看了看双一把，再看前面几位，嘴里说，那我原文照念了；

    这一张一合的，众人的心提了起来，非一般情况办公室主任不至于如此，皆屏耳静听！

    现在工厂，工资都发不出去，有没有必要一部部大车小车的，接人上下班么，请有关部门酌定！

    这如同平和的水里，扔进了一群大鱼，立即呼啦啦热闹起来。

    领导圈的人倒没啥讲话，只是互相交换一些眼色，后面的秘书和中层参会者，倒是说了不小牢骚怪话！我们住几十里远呢，难不成让我们跑步还是骑车？

    少主任谁也没有看，知道今天抛出这个话题，就是显示他的参与感，别把我哑巴不当回事！

    也借机看一看，试试水，还真看出来了，工厂的会议果如此！

    列席会议的倒成了主角，懒得再听下去，就用钢笔敲了敲桌面，看着办公室主任，伸手示意下一位开始，动作自然顺手，谁都觉得这是当惯了一把的习惯！天然气势养成。

    有几个副总眼光就特别的迷离！

    会议准时在12点前几分结束。

    先退席的倒是秘书和列席会议的后面座位的人。

    这令经常参加市区会议的少剑波同志，有了更深刻的工厂印象。有了区别，就会换位思考。

    回办给秘书写了个纸条，请示双一把的接见，安排时间预约！

    这下秘书倒是很积极，下午一上班，就把双一把定的时间告诉了，几天之后，不过既不是在厅里，也不是在厂里，而是在医院的病房里，说明领导身体不佳，正在休养。

    晚上回到三楼跟小崽子们闹。

    跟在屁股后面的小古就说，今天大巴开车的时候，围着的人就牢骚怪话，有的人当面问我咋办？

    我就告诉他们，让我给你派飞机吗？

    先去上大磅秤称一称斤量！

    少校威武！

    主人竟然认真的给他敬了一个礼，嬉笑着把他推走了，俺要和儿子们玩了！

    连早就想问的鱼羊锅，在孩子面前也忘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