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一天班，就见办公室已经门可罗雀。

    再有几天就过年了。

    除一些重要的办公处室有留了值班人员，普通的科室就大门紧闭，寒冷的冬天更加显得没落萧条。

    秘书倒是很认真的写了好几张的真情告白，也回去过年了，家在很远的一个林场，正式向办公室请的假。这几张真情告白中，还真没有自己要干的事。

    大年三十夜有一个慰问活动，若是去参加，就必须在11点到达指定地点，去慰问几户老工人，不想去，也没有人要求；

    初三有个老同志抽奖活动，在一楼工会的活动室举办，倒是有他的内容，给获奖者发奖品。

    之后就是初九上午会议室的会议内容和日程，办公室做了很多的节前工作。

    这虽上任也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了解情况，没有任务没有约束。

    哑哥的脑袋瓜里飞速快转，这可是多年没有经历过的情况，这无论是去哪里过年都太热闹。

    又别出心裁，拉着小古和林公子商量，委派林公子去临安大城，参加必须的一些活动，特意买了个挂串，让他带给徐市的妹妹，我儿媳妇呢！

    把他撵跑了，不走就踢你一脚，你的冷冰冰等着你插种子呢！

    这一点上咋一点不跟我学习呢！

    小古是百分之百的听命于领导，根深蒂固的服务主人心态，哑主放个屁都是香的。

    少主任说啥是啥！

    这就让哑哥有了充分的发挥余地，不要商量，想干啥就干啥。新买的传呼机放在床头，只有晚上才看看。不开手机。

    他想发挥他的老本行开饭店。

    今年2月2日正月初一。月底很多小饭店就关了门，这让哑哥嗅到了商机。

    厂部大楼历史悠久几十年，是一片工厂居民混杂老区，就连厂里面科长处长们住的6号生活区，离这边也有30公里，厂领导住的8号住宅区，就已经是接壤省城的交界处了。

    可能是考虑到在厂部总会遇到可能认识的人，毕竟那天领导干部大会参加人数众多。

    特别选离厂部大楼隔了五六条街，比较偏僻的一个传统弹药仓库宿舍生活区。

    这个地方倒是比平时热闹了好多，出去工作生活的孩子们都回来过年了，家家户户很热闹，就显得比平时更加的有生活气息。

    在卫生所街51号，有个山东水饺店杨大妈商铺，就碰到了两个好心的合作者。

    杨大妈继续包她卖她的水饺，原来厨师炒菜熬汤的半露天棚子，就让这个年轻人一天按一百块钱的价格，承包了半个月。

    高兴的杨大妈，点着到手的1500元乐的很哪。

    两个年轻人还真有大干一场的心思，整头的羊整条的大鱼大锅里炖的热气腾腾，香味四溢。又让人送来十几个火炭炉子，整上了十几个铝皮锅，一条斤把青鱼，五斤的羊肉，枸杞当归不同的调料，有人询问就是说这是定做，方便群众一锅羊肉一家人吃。

    杨老太太怎么样算？这一锅卖的价钱，跟他们买鱼买肉的钱都差不多。

    年轻人，你这做生意挣啥钱呢？

    小古说，我们这叫薄利多销，广告扩大名气，以后生意挣钱的机会多呢！

    咱挣了钱就扩大门面，继续合作，您继续当店长，我们当你的小二！说得杨大妈乐呵呵的，处处宣传，我看得干干净净的羊肉，

    我看了名贵的当归，

    看到活蹦乱跳的鲜鱼，

    传说中的鱼羊大菜，

    老太太还真会宣传！

    腊月二十八开张第一天，上午一排十几个铝皮锅真卖出去一半儿。鱼羊大锅半卖半送，寒冷的冬天，热气腾腾的羊肉汤，驻足的询问的谁也架不住两个年轻人的热情，尝尝吧，尝尝不要钱。

    快一点时各家各户午餐已经上桌，摸起了酒杯，街巷口的人也明显的少了。

    杨大妈心痛，剩下了七八个锅咋办呢？

    晚上继续炖，炖的太烂了，不好吃了！

    哑巴青年比划，小古哥就跟她商量，咱们送人，送最近的人！

    你看看送哪些人好呢？

    就等于咱们开业做宣传！

    杨大妈那就扒着手指头说，22号人口多，有钱，送他们一锅！

    23号，今年可能日子不好过，孩子偷钢铁被抓进去了。我看今年没割什么肉，咱们也送他们一锅，以后孩子出来一定会感谢来吃羊肉！

    24号算了

    25号送一锅，小女孩学习优秀，一直是我们这一排的乖乖女！

    28号也要送一锅，一家大部分都下岗了，老实人一个。

    这样一算，剩下的七八锅，就全有了去处。

    哑巴哥和小古高高兴兴的跟在老太太的后面，一家送一锅，热气腾腾的鱼羊大菜。

    年二十九卖了九个。

    12点半一过，剩下的六锅，又送到第二排的几个老工人家里，也是广告宣传，开业大吉！

    年三十预定的多，基本没剩。

    初一初二初三，宣传效果出来了，十几锅都能定的出去。

    哑巴就打起了大锅的主意，因为他从众多的附近人了解到，第三排还有更多的困难户，有的是孤独老人，有的是孩子不在身边，过年都比较冷清，手上紧钱不多。

    就又买了十几个小锅，每天乐此不疲的，自己去送小古去送，或者是让附近的帮忙带过去，有的锅子都没有带回来。

    这初五的早晨，看出点门道来的杨大妈，说今天包的水饺不卖，尝尝我的拿手水饺，让两个好心的年轻人，按照这边的习惯，今天是五马日，吉利顺利，今天吃水饺，会一年交好运，行大运！

    其实从初一晚上，三嫂子结伴而来。陪哑哥过年。

    不过全住在工厂招待所，低调低调再低调，就没人知道是副总少主任的啥。

    招待所只留下了一位叫杨鸟姬老大姐，反正这么大的领导来了客都是记账，住在三楼。

    普通工人家里来人住一楼便宜，也没几家舍得。熟悉的人还会来借床棉被毛毯啥的。

    在杨老太太那吃完水饺回来的哑看到杨鸟姬通红的手，正在一楼水池洗床单，难道没有洗衣机吗？

    杨大姐说早就坏了，昨晚有个客人喝多了，吐了一被一毯子的。

    只收了几块钱还真不够赔偿，初八经理来上班，一定会骂我了。

    老大姐是个老临时工，已经在这里干了快20年了，兢兢业业就是这个样子吧，这是哑心中想的。

    之后从初六开始，每天回来都给杨大姐带一小锅羊肉汤，老大姐吃煎饼很幸福的样子。

    这羊肉汤锅店就成了附近的一个热闹的去处，炭炉的旁边也有人下棋，打扑克，就了解了好多好多兵工厂，老工人，中年工人，年轻工人生活状况，十几个生活区，六大基地更多的情况。

    小古心中暗暗佩服领导，还以为是领导闲的，开刘庄分店，却原来人家心中依然是工作。

    古少校就非常有心的记下了好多老人，中年人姓名单位情况。

    杨大妈看在眼里！

    就承担了去第三排送羊肉汤，送水饺的任务。

    哑巴的记性却非常好，送三天一定要变花样，就有的锅子里出现了猪爪子，牛蹄子，鸭翅膀。

    第三排许多的老人，也就成了这个地方的打牌下棋讲故事的常客。

    杨大妈又去买了好多的茶叶，茶缸子。这1500顶两个月的收入了。

    初四在俄农场混的孩子们回来了，晚上关起门来大闹了一通，孩子大了也没人敢让他当骑马了，但却是显摆各种各样较量，跟老爹动手。

    就让他们到已经熟悉的第三排老人家做卫生，糊窗户，修补床铺。有主见的孩子有些自觉就换了被单床，用品。

    令老人们惊呆的是小家伙不光会干活，懂事懂礼貌，对瞄准射击，军事知识无一不晓，就成了快乐的老少朋友。

    第三排是最偏僻的一排老住宅，欢声笑语，不时的鞭炮声，孩子的渣渣呼呼，年味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