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啊哈……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严渊！该死的阮殷！他们两个都该死！南宁阮家也该死！该死！该死！那个小女孩该死！她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力量？！那些该死的家伙真是死有余辜！他们的力量居然这么不禁用！根本不够！该死！”

    李书雪的脸上再也没有一如既往的优雅，如今她的面孔上只剩下了狰狞和疯狂，她疯狂地踢踹着一旁的家具，直到将房间里几乎所有家具全都打破打碎为之，她才勉强消气。随后她又看了看手中的两颗星宿宝石，这才勉为其难地呼出了一口气，身体缓缓放松，接着有些失神地注视着它们。

    “还好……还好它们还在……贪狼和破军还在，而我的部下们也还在南京城，损失不少但还可以接受……太好了，我还可以东山再起，我还没有满盘皆输！”

    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此时的她所拥有的东西不曾消失，她就不会失败！她是素女道最强的素女，她的地位不可动摇，只要有她存在，她就足够领导素女道一次又一次地重来。

    “而严渊，你每一次都可以靠着你那个小女朋友涉险过关吗？不会的，这个世界上能够对付阮殷的东西一定存在！而以我们素女道的势力和力量，一定能够找得到对付你们的宝物。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们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我要让该死的阮殷后悔身为女子，我要让该死的严渊尝遍世间痛苦！”虚空素女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着，她一边沉浸在自己的复仇妄想中，一边用素女道的秘法联系自己的部下，“不过现在我需要的是谨慎，嘶哈……神魂受损对我的损伤不小，我得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修养一段时间，至少将我的战斗力恢复到正常水平！还得避免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根据贪狼飞过来的路线找到我，所幸我提前做好的准备……”

    “什么准备？”

    “什——”李书雪猛然一惊，接着下意识扭头看向了身后响起的男声，那是一个她不怎么熟悉的人，但是她认识他：“剑仙杜白？！”

    “没错是我，让我想想……虚空素女阁下，你我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杜白双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李书雪面前，微笑地说道：“你好。”

    “你……”李书雪惊疑地看着杜白，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她的周身凝结起来，尽管她极度虚弱，但是依旧能够使用虚空之力，“你怎么在这里？”

    “我早就来了，你的部下们就曾经见过我。”

    “那你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

    “喏。”杜白指了指李书雪手中的某个宝石，“靠着它，那是贪狼吧？它刚才飞回到你的手中呢，女士。”

    “不可能！我已经处理过了它的行动路线，也在它上面设下了结界，足以激发它的力量制造出幻境迷惑跟踪者，哪怕是阮殷一直跟在它后面最终也会被它甩开！你怎么可能跟踪它找到这里？！”

    “怪不得我看到了一些让人怀念的旧事。”杜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他身上的衣着极为得体，看起来完全不想刚刚才和纪晓年打得难解难分、狼狈不堪——李书雪当然不可能想得到眼前这个家伙也只是一个强弩之末，他甚至连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刚刚才换上的——接着，杜白又耸了耸肩，“我的确跟丢了，但是碰巧我就在这附近，而我手中也有一颗星宿宝石，所以我直接找到了你所拥有的那两颗宝石的气息。素女阁下，百密终有一疏啊。”

    李书雪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她已经知道了是自己的失误才招来了杜白，于是她盯住了杜白，恶狠狠地问道：“那么，你找我是为了做什么？！杀我吗？！”

    “当然不，我为什么要冒着风险与你一战呢？”杜白耸耸肩，接着他腰间的长剑瞬间出鞘，一道剑光穿透了李书雪仓促之下布置出来的虚空之力，抵在了对方的眉间，“我只想要你手中的宝石而已，放心，我不想取你性命。”

    “……”

    李书雪闭上了嘴，她死死地盯住了杜白。

    她不是很了解这位五巅之中最神秘的存在，剑仙杜白几乎不怎么出世，他沉浸与逍遥人生和剑法精修，往往只在世人意识不到的时机出现，所以无论是绝大部分世人还是大部分大人物们，都不怎么了解这位剑仙阁下！李书雪也不例外，今日之前她只知道对方很强，但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对方能够轻而易举地刺破自己的虚空之力，而且……

    “你很疑惑是吧？嗯，你感觉得没错，我用的的确是净界。”杜白点了点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同时转动了手中的剑柄，“当然，我用得并没有净界者那么好，罗达契没有真的教过我，我也没有真的开口向他讨教过，但是我多少偷学学会了些，而且我知道这一招对你十分……致命，对吧？”

    “……如果我对净界者的净界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么素女道早就被猎杀教吞并掉了。”李书雪不紧不慢地说道，她看都没看指着自己眉心的那一柄剑，她只是看着杜白的眼睛，“你想动手可以试试。”

    “嗨。”杜白一下子收起了剑，对李书雪摆了摆手，“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激动……那么，你是真的不打算给我那两颗宝石了？还是考虑一下吧，只要你将两颗星宿交予我，那么今日我便就此离开，决不会伤害你——我可以以天地为誓。”

    李书雪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杜白真的如同他的态度那样友好吗？绝不可能。

    ——而自己真的有办法对付他那半吊子的净界吗？若是状态良好还有可能。

    李书雪闭上了眼睛，将手中的两颗宝珠往地上一甩。

    ——只要自己还活着，一切就还有的打算，一切外物、外人都可以抛弃，但是只要自己还在，那么一切都可以冲来！

    虚空素女从来都不冒风险。

    “

    太好了。”杜白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两颗宝珠，接着对李书雪微微欠身，“那么，我将如你所愿得离开——我可不想因为天地誓言而遭到生我养我的大地背弃。”

    接着，让人畏惧的剑仙离去了，而李书雪还呆在原地，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呼了出来。

    “该死……”李书雪喃喃自语道：“我的仇人名单上又多了一个名字！剑仙杜白吗？这个该死的强盗……”

    “素女大人？素女大人你在吗？”

    李书雪听到了部下呼唤自己的声音，她认出那是冰女的声音。李书雪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她很喜欢小冰这丫头，因为她让她想起自己早夭的孩子。不过随后，她便神色一整。

    这座城市还卧虎藏龙着！净界者、猎杀教三圣女、冷杀执行、小龙屠阮殷、剑仙……还有严渊！他们还在南京城，他们本就在酝酿着什么东西。这座城市蕴藏着极多的秘密秘辛，李书雪已经碰触了些许，但她也知道自己遇到的那一部分红眼者不可能是整个事件的全部阴影！如果她的状态完整，李书雪着实还想在这里再多留一会儿，以此看看猎杀教到底想搞些什么幺蛾子……但是如今，几乎无法战斗的她继续呆在这里将会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李书雪必须带着部下们离开南京，回到素女道的地盘，接着才能够卷土重来，让所有需要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小冰。”李书雪站起身来，对着自己部下的方向开口，但她刚刚才开口打算指挥部下，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便袭击向了她的大脑，她的第六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咿呀呀啊啊啊！！！！”

    ——这是什么感觉？！

    她顾不得理会部下，她直冲出了隐藏自己的房子，看向了北方的天空！

    什么都没有……不？！

    “……那是什么？”

    李书雪看着天空，喃喃自语道。

    ——一根棒子？

    而下一瞬间，世界颠覆！

    仿佛全时间的时间都失去了一帧般，上一刻世界还只是少许悲伤，但下一刻世界就只剩死亡。

    南京城在瞬间覆灭了。

    堂堂虚空素女，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随着南京城湮灭化作了灰烬。

    天灾降临。

    ……

    “妈呀，还好跑得快！再差一点，我就要给李书雪陪葬了！”杜白回头看了一眼南京城所在的方向，难以置信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就是纪晓年所说的有趣的‘天灾’？我只看到了天灾，没看出来哪里有趣了？搞出这种东西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而且这种东西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啊？”

    他喃喃自语着，接着忽然挑了挑眉毛，看到了一旁正在匆匆逃跑的一行人。

    “咦？我就是随口抱怨一句，真能让我找到罪魁祸首啊？老天爷，你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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