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泽递给李蓉菲一条手帕。“师妹，别哭。罗雍身为神灵，定然有根可循。你若认识他，他的后人或者当年侍奉过他的人，一定还记得你！”

    德泽只当李蓉菲是想从罗雍这里找到她自己的身世和过去。

    李蓉菲苦笑，接过手帕擦了泪。

    她的悲伤和欢喜，德泽都不懂。

    德泽的神念在三千界神念空间大阵里运作，速度堪比超脑，远不是李蓉菲这种低阶修者可比拟的。

    他很快就查到了一大堆讯息。

    “嘶，这罗雍的父亲，罗清可不简单呢！他是圣尊忧妮娜的养子。圣尊忧妮娜陨落后，他继承了圣尊的全部遗产。最风光的时候，三分之一的沐华界，都是他的。他都不是神灵呢，嗯，他是在晋升神灵的时候，遭到偷袭，陨落的。”

    听到这里，李蓉菲心下绞痛。罗曦的孩子，不是正常死亡！他是被害死的。

    “他陨落后，他的地盘被当时的沐华界主宰神王莫骄收拢。但莫骄以神王之尊，也没能拿回全部。当时有数万神灵力捧了还仅仅只是天仙修为的罗雍做了国主。”

    “啧啧，一个天仙统帅数万神灵，也只有圣尊忧妮娜才有这样的遗泽！”

    说到这里，德泽就不说了。他很后悔先前不该说“定然有人记得”之类的话了。

    三十万年啊，真的是太漫长了。

    李蓉菲追问：“后来呢？罗雍的后裔现在何处？还统治着多大的地盘？”

    德泽涩然：“师妹，神灵也无法永生。大部分神灵终究会陨落。更何况，圣尊忧妮娜在圣历一万年左右就香消玉殒了。圣尊忧妮娜没有弟子，也没有子嗣，只有罗清这么一个养子。那些追随圣尊忧妮娜的神灵慢慢地，都一一陨落了。后来，罗清不在了。到了罗雍时代，大约能记得罗清的神灵，就很少了。两万年前，罗雍也不在了。偌大的帝国也就四分五裂了。”

    “正如师妹你所说的，一辈亲二辈表。如今沐华界中，许多帝国追根究底，肯定都与罗清、罗雍有血缘关系，但是，终究是隔了无数代了，即便是圣尊忧妮娜的传承也都断绝了。更何况……”

    更何况你这样的名不见经传的神灵，大约早没人记得你了吧。当然，这话德泽就不好直说了。

    李蓉菲想的却是别的。

    时间是把刀，杀得了猪，也屠得了神。

    根据三千界神念空间大阵统计，诸神的平均寿命是八万岁。

    神灵若是老老实实地活，自然不止这个寿数。

    但是，神灵嘛，谁不是狂霸吊炸天的家伙，各个都是惊才艳绝要逆天的，当了神灵，还想当强大的神灵，做了强大的神灵，还想更强——永无至今。即便当了神帝，也不肯停一停……总之，各种作死。

    NO作NO歹。

    李蓉菲又伤心，又恨：这些混蛋，就不能好好活着吗？罗雍，你个大孙子，就不能乖乖地等我来？沧济，你都神帝了，还作什么？

    德泽多分了几缕神念进入三千界神念空间，又是一番搜寻，查找，又找了许多当年的故人问询，总算又有了一点成果。

    “师妹，走，我带你去见个人。”德泽说。

    “哦。”李蓉菲就站起身来，要收拾桌子。

    德泽笑了。“我是说去神念空间！”他点了点手腕上的分念器。

    李蓉菲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