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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我现在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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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宸默了许久,轻问:“那我的功法一样不全,为什么我没事儿?”

    “那是你觉得没事儿,从你之前擅用秘法,才开始控制不住杀念…”玄清道,“像刚才,轻易就能引动你的杀意。”

    赵宸问:“你的意思是,孟雍那部分也有秘法?也有隐患?”

    玄清点点头,“但他和你的情况不同,极寒主伤,伤人伤己,他现在的状况,应该是不止一次擅动秘法,导致极寒反噬。”

    赵宸靠着床沿,好一会儿没说话。

    孟雍是顶尖高手,能不得已动用秘法,除了救她那几次,她想不出别的——

    察觉她的情绪不对,玄清刻意引导,“其实以他的情况,秘法不算主要原因,他自幼体质如火,根本修不了极寒功法,强改体质——”

    赵宸不想听下去,问:“他会怎么样?”

    玄清看了看她,还是实话道:“等到极寒侵蚀心脉,神仙也救不了。”

    “也就是说,现在还来得及。”赵宸站起来,“欠条我准备了,告诉我办法。”

    “贫道命不久矣,您的欠条还是留着吧!”玄清臭着脸躺下,送客之意明显,告诉她这些,不代表他就愿意孟雍活命。

    赵宸手腕一翻,短刃飞出,钉在玄清颈侧,“那我不介意提早送你一程。”

    冰冷刃身紧贴皮肉,带着她毫不掩饰的杀意,令玄清满面惊愕,许久才压下。

    “命里注定,你们难为友,你救他可是在害你自个儿。”他平稳着气息道。

    赵宸神色不改,淡淡道:“我不信什么命。”

    孟雍的病情还没玄清严重,却少有清醒,很可能是因为极寒。

    要是能尽快解决,让他身体情况好些,才能为找出医治天花的办法拖些时间。

    直到确定她真会动手,玄清才道:“办法有,自废功法重修,但你觉得他会?他任由付彩衣折腾他,为得可就是有能力报仇。”

    赵宸一言不发,拔出短刃又贴近他的脖子。

    “诶、诶!”玄清感觉到疼,忙喊,“还有办法,极阳之物,草药、珍宝都行!他没你想得那么弱,能中和极寒就能救他!”

    赵宸看了他两眼,收回短刃,默默向外走。

    “等等。”玄清疼得龇牙咧嘴,“你是不是想杀付彩衣?”

    赵宸顿住,语气稀松平常,“现在还没工夫收拾她,不过你准备告诉我她在哪儿的话,也许抽空我就去了。”

    “…”玄清迟疑道,“你要是心里还记着你师父,尽量还是不要动付彩衣。”

    “功法是付彩衣从老金那儿抢的…他们现在是死敌,杀了她,老金该谢我。”

    玄清表情古怪极了,许久才低低和她说了几句。

    赵宸倏地回身,眉梢因讶异高高挑起,下意识质问:“怎么可能?”

    ………

    “确实是这样。”孟雍靠着床栏,面色好了许多,“他们二十年前曾是夫妻…为了抢某样东西,成亲当晚反目成仇。”

    他顿了顿,“结果两个人互相在合卺酒里下药…一个被毒哑;一个武功半废。”

    此时他身上冰寒退去,体内还莫名微微泛暖,精神也好起来,令他暗自不解。

    “老金从来没和我说过。”赵宸背对着他,一张脸因内力耗空而发白。

    极阳之物并不好找,她只能先试着拿她的内力凑数,好在还真的起作用了。

    孟雍笑了笑:“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长辈之间的事儿,自有他们的缘由。”

    “可你没告诉我,他们没杀对方不止因为身手相当,还因为旧情未了。”

    孟雍摇摇头,“感情的事儿太复杂,爱极生恨,恨得太深太久…谁能说得清。”

    “老金心里还有她。”赵宸垂眸。

    孟雍听出她语气不对,问:“怎么忽然在意这个了?”

    “我想杀付彩衣。”赵宸语声淡淡。

    “你过来。”孟雍顿了很久,轻唤,等她走近,“是不是扶拯和你说什么了?”

    赵宸没答,反问:“难道你不恨她?”

    孟雍抚了抚她发白的脸,笑道:“那时是我想学好本事,明知有隐患也情愿,各取所需,谈不上恨不恨。”

    “你以前是不是以为…”赵宸面无表情,“以为我为了顶替你,才没去等你。”

    孟雍怔了怔,道:“现在我知道是陆定北策划的,你那么小怎么反抗他?从前是我误会了,所以刚进京只想利用你——”

    “我去那儿等你了,按你说的,有变故时,去那儿等你,你一定会来找我。”赵宸轻道,“有人护着我逃,我逃去了那儿…”

    孟雍眸中动荡,愈来愈冷,最后几近凝结成冰。

    赵宸仰起脸,“她让你认为我死了,认为是你把我留下,我才会卷入战场中,让你怪自己、恨别人,让你知道我顶替你时,认为被我骗了…”

    “再拿出功法,装成授业恩师,让你自己情愿为了她的不甘,去拼命练功。”她难抑戾气,“难道她不该死?”

    可金算盘又是她的师父,救了她的命,照顾了她十几年…

    孟雍沉默,轻轻把她拉进被子里,侧身拥住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微微泛凉的怀抱,压下赵宸心头愈演愈烈的燥郁,也令她忽然清醒地察觉到,功法确实对她的心境造成了影响。

    感觉到她渐渐平复,孟雍才轻道:“那些已经发生了,咱们回不到过去改变,现在才重要,咱们又遇见了。”

    “还有将来,还有很多年、很多机会给咱们重新来过。”他轻抵着她的额头。

    赵宸塌下肩头,许久才断断续续道:“…他们都有理由…他们揣着那些理由,堂而皇之地毁掉别人…不觉得错…”

    “那我和你能去怪谁…不知道怪谁,最后连个能怪罪的人都没有…”

    孟雍轻道:“恨太磨人、太难熬,我现在有你,不想去恨了,希望你也不要。”

    糟糕的情绪逐渐被抚平,赵宸苦笑摇头,“算了,现在重要的是医好你——”

    房门忽然被叩响。

    赵宸缓了缓,勉强冲孟雍一笑,爬起来道:“进来吧!”

    “武亲王。”俞仲景稍稍推门,却没进来,“下官等人找出几个也许可行的医治之法,具体还要您听过后定夺。”

    赵宸噌地站起来,再不顾不上别的,一瘸一拐跑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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