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流感瘟疫大流行
第40章 流感瘟疫大流行
一芳问道:“哦,我是说,假如啊,你这个五味丸大卖,富可敌国,某天,你被坏人抓住了,坏人要你说出丸剂组成,你不说出来,坏人会杀了你,你怎么选择”。
金诚呵呵道:“不说,打死我也不说”心道老子说了,坏人也会砍了我。
她又道:“我继续假如啊,如果某个人特别有钱,他想出钱买这个丸剂,当然了,是非常多钱,你这一辈子用不完”。
金诚被搞得莫名其妙,耐心答道道:“不卖,其实吧,钱都是身外之物,实现自己的价值最重要”。
一芳问完,不再做声,两人各自回了房间。
金诚被这一通问得莫名其妙,没了下文,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晚饭后,知画汇报道:“少爷,现在五味丸预定量超过两千瓶了,我们每天加班生产才一百多瓶,另外我还在药铺抽调了两个人过来”。
金诚也是着急道:“那你去买点丫鬟回来吧,这个产量还是要跟上”。
知画点了点头道:“好的,我去物色几个聪明伶俐的回来”。
京城、一芳家。
母亲见女儿回来,专门要后厨做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菜。
哥哥金一文也关心道:“妹妹,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一趟啊,我咋感觉你又长高了些”他对自己的妹妹最是疼爱。
哥哥金一文比她大五岁,从小成绩好,刚考上进士,成为唐朝最年轻的进士,现在在吏部任职,虽然出自医疗世家,但是对医学不感兴趣,很多人读书,比如那张青山读了十几年,中了秀才,想考进士一直不中,现在被家庭拖累,再不参加考试了,俗语叫“三十老名经,五十少进士”想想那范进中举,看看范同学那奇葩经历就知道这个有多难考了。
世界上往往就有部分人牛掰,你高考几次都考不上本科,有人一路绿灯本硕博连读了,金一文就是这样的人。
父亲见自己女儿回来,那阴天样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也寒暄了一阵。
母亲见大家饭吃得差不多了,直接入了主题道:“芳儿,你今年15岁了,是个大姑娘了,妈妈还记得你以前穿着开裆裤的样子,那可爱劲”。
哥哥也附和道:“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啊”。
父亲只是闷头吃着饭,没有参与进来。
一芳被搞得莫名其妙,感觉母亲今日特别关心自己年龄,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母亲又道:“我有你这么大,都已经和你父亲定亲了呢”。
一芳见母亲绕了这么远,从年龄这个切入点就是为了突出这个主题,立即反驳道:“急啥,我还小呢,哥都还没成家呢”。
母亲立即道:“你哥的好事儿也快了,我们现在谈你,你别扯远了”。
父亲冷不丁地插话道:“你的事情是要考虑了,今天又有人向我说起,早点把这个事情定了,我也好回复别人,不然感觉我们金家故意刷态度样”。
母亲立即道:“确实,芳儿,现在威远马将军的公子条件不错,听说他在军队里面屡建奇功,和我们也门当户对,老爷,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一芳听了有些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烦躁,立即道:“不行,我还小,等两年再说吧,那军队里的人有什么好,一点都不懂得疼惜人,他再优秀,强中自有强中手,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砍了,你们宝贝女儿就当寡妇了”。
父亲喝道:“芳儿,别胡说八道”。
哥哥金一文也道:“妹妹说得有道理,我觉得那马将军就是仗着自己的皇后的表哥,有些耀武扬威,他建什么功了,要他去剿灭归一教众,他倒好,归一教的人没抓住一个,抓了好多老百姓去领赏,搞得怨声载道,就是一个欺上瞒下的主,那儿子也怕难得好到哪里去”。
父亲咳了一声,意思是要他住嘴,严肃道:“道听途说的东西少传,你母亲也只是说说而已”。
一芳把碗筷一丢,上前抓这哥哥的胳膊道:“哥哥,您最疼我了,你劝劝父母,他们想把你妹妹嫁出去,然后家里就少一个吃饭,我以后想看哥哥您就难了,我好伤心”。
母亲呸道:“你尽胡说,我们金家差你这口饭吗,你个兔崽子,你现在15岁最合适找,如果再等几年就成剩女了,那你说说要个什么条件的,我好给你参谋”。
父亲继续道:“一文说得对,我们金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最好还是找个读书之家,近日来提亲的不少,等我忙完这段,再好好参谋参谋”。
一芳道:“父亲,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医疗世家,最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吧,我还要发言金家医术呢”。
母亲打断道:“我们还要你发扬什么医术,你自己相夫教子就可以了,医生不算一个好职业呢,你父亲和叔父最近亚历山大,头发都白了不少,以前吧,我觉得一文不学医,我还埋怨了一阵子,现在看来他的选择是对的”。
父亲不做声,继续喝了口闷酒。
哥哥一文关心道:“妹妹,最近索性别出去了,就呆在金府最安全”。
一芳没搞清状况,这哪行,自己还答应了师哥明晚过去扎针呢,立即道:“我还是到无为观吧,最近病人不少”。
父亲道:“现在北山县流感舆情严重,据传说好多老百姓偷偷潜入了京城来避难”。
一芳心惊,道:“难怪今日我进京还被盘问了半天,多了不止十倍执勤人员,但是我看那京口县戒备没有那么森严啊”。
父亲沉闷道:“你今日不回来,我准备安排人去无为观接你回来”。
一芳吓了一跳,心道,还好回来了,要是没回来,那不得穿帮了,悠悠道:“父亲,我觉得吧,北山县离我们京城骑马都得五六个时辰,要是老百姓逃难过来,那得走多久啊”。
母亲道:“再远也得走啊,现在那里流感瘟疫,死了不少人,要是现在京城不让进,这些老百姓会继续到京口县、临山县,本来就离得近,说一千到一万,你是不能再出这个门了”。
父亲喝道:“别乱嚼舌根子,死了不少人,你是听谁说的,现在官方统计也就死了十个人不到,还都是些老弱病残的”。
母亲嘟哝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说,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你想别人不说,就赶快想办法,还有好多人说太医府一个感冒都治不好,朝廷养着你们吃干饭,现在他们说的话难听死了”。
父亲喝道:“胡说八道”。
一文见这父母要开干,立即圆场道:“母亲,我们自己人还是不要信谣传谣,现在很多人想看我们太医府、金府的笑话呢”。
一芳听了心惊,居然死了这么多人,立即问道:“父亲,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父亲道:“其实时间也不久,半个月前,北山县突然大范围的人感冒,有的是一家人没一个幸免,起初都没引起注意,其实前面也死了两三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哪知道,前几日,突然一个家里面,爷爷奶奶、孙子孙女都感冒死了,你叔父和我也去了几趟,一直没找到好的办法,所以现在皇上昨夜还把我们叫去训了一通”。
母亲道:“骂你们干啥,你们太医又不是万能的”。
父亲无奈道:“我们太医府是应该为圣上排忧解难,应该治病救人,只是现在我们太医府还有些束手无策”。
一芳心道,你和太医首付都没辙,我也就不掺和了,只是现在是不敢再提去无为观了,只能等几天看看情况再想办法,她正准再问些细节问题,一个仆人进来道:“老爷,太医首付派人过来要您做好准备,他随后过来”。
父亲问道:“哦,要我准备什么”。
仆人急得冒出了汗,心道刚才太医首府都已经到门口了,立即说自己还有去准备药箱,也没说要老爷准备什么,喏喏道:“太医首付没说,不过他自己说要回家拿药箱什么的”。
父亲立即道:“好,我知道了,你去把药箱准备下,我等下可能要用”。
一文道:“就一个感冒居然也要命,真是病来如山倒啊,我们吏部现在也是传得沸沸扬扬,好多同僚还要我给他们带些预防感冒的中草药”。
一芳好奇道:“父亲,那病人是个什么表现啊”。
父亲有些心烦,想着一芳也是医生,还是耐心说道:“头痛、恶寒、发热、全身疼痛,我们用了很多方剂,比如桂枝汤、麻黄汤等都没用”。
一芳此时正在喝茶,听父亲说这几个症状,暗自心惊,师哥那本《大医金诚方剂》就有这种描述,立即试探问道:“是不是无论用什么药,患者发热都难以解决,并且患者不容易出汗”。
父亲听她说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她应该听到别人讲了,不然她怎么知道,正待询问。
一个声音传进来道“大哥,我们赶快去城南菜市场,听说那里刚才又死了几个人,一个孕妇昨夜死的,两个老者今天不行的,国舅爷来说刚才圣上大发雷霆,要我们太医府赶快想办法,否则提着脑袋去见他”原来是太医首付,一芳的叔父。
父亲本来想问一芳话,现在听他说京城里也死了人,惊得不小,立即道:“京城四个入口不是戒严了吗”。
叔父道“哎,哪里都有漏网之鱼,那个家里有孕妇,为了安全起见,所以前几日就以走亲戚的名义到了京城,哪知道,一下死了三个,可怜的是肚子里还有一个,现在一家人只剩一个男人,现在全城都戒严,家里只要有发烧感冒的病人都要隔离起来,全部送到城南菜市场,那里做了一个隔离区,还想不出办法,会出大事,轻则丢官、重则掉脑袋”。
大家一听唏嘘不已。
父亲也是着急,立即道:“那赶快去看看”。
叔父见一芳回来了,立即道:“芳儿回来了,你从现在起哪里也别去,要不就到我府上和伊人姐姐一起,我已经通知金家上百家药铺准备了板..根,准备免费发放给大家,可能会损失不少钱,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国舅爷起初还不同意,我把厉害给他讲了,他原则上同意”。
父亲道:“这还商量啥,治病救人要紧,只是这把板蓝根免费一发,会不会全国引起恐慌啊”。
叔父道:“确实也是,主要是发展得太快了,现在京城一片恐慌,军队都出面了,现在朝廷一直问我们评估这个瘟疫的影响,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母亲更是着急道:“啊,这次我们金家摊上大事儿了,求菩萨保佑,让我们度过这个难关,让全唐朝老百姓都度过这个难关”
父亲见母亲居然拜菩萨,烦躁道:“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添乱,现在拜菩萨有屁用”。
他想了想道:“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的话,那也得启奏圣上,早做打算,不然可能会全国大流行,到那时我们就被动了”。
哥哥一文插话道:“我读了一本古书,三百多年前,长江中下游洪水泛滥后瘟疫大流行,死了几十万人”。
叔父赞赏地看着他道:“文儿读书多,确实有这回事,大灾之后容易出现大疫,前两日朝廷已经派了军队到北山县,苍蝇都不允许飞出来,哪知道我们京城出了这个事,真是急死人”。
一文急道:“那意思是不是说,如果这个流感控制不住的话,这些老百姓会不会被咔嚓”说完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父亲和叔父默契道:“你认为呢,难道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
母亲更是吓得说不出声。
一芳听了也是心惊,一个普通感冒而已,居然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刚才借口说上厕所,在门外一边偷听他们谈话一边把师哥那本《大医金诚方剂》翻到第二页再确认了一番,只见上面歪七扭八的字迹:荆防败毒散适用于外感风寒,荆芥10g、防风10g……柴胡6g,适用于外感风寒、湿邪入侵,恶寒发热、全身酸痛、无汗……、苔白脉浮,这和父亲说的症候一模一样,她此时内心激动不已,心道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骗自己,这个方剂在唐朝都没见过,自己大大咧咧说出来,父亲和叔父肯定是不敢让自己用的,她正在下决心,不说保住金家的荣华富贵,想想那些可怜的老百姓,自己作为医生也应该赌一把这个方剂的真假,心道师哥,你要是骗了我,我这辈子再也不理你,你那什么失忆症我也不管了,这个方剂要是真的的话,让我们金家度过危机,能救万千百姓的话,我以身相许都愿意。
一芳正准备进去,父亲和叔父已经出来。
父亲见一芳在门口,停下来对着金一文叮嘱道:“看好你妹妹,别让她到处跑”。
一芳问道:“叔父,您说的城南菜市场还有流感病人吗”。
叔父道:“嗯,那里现在有上百个人已经确诊,另外还有几百人是京城户口有发烧感冒的病人,都隔离起来了”。
母亲追出来道:“你们也要小心啊”。
一芳鼓足勇气道:“叔父、父亲我有办法”。
父亲和叔父也不搭理她,继续往外走。
一芳急急地跟出去道:“父亲、叔父,我真的有办法,让我一起去”。
父亲严肃道:“芳儿你这不是胡闹吗,你还一起去,绝对不行”。
母亲见女儿要跟出去,急得要死,立即拉住她道:“你个野丫头,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能救,那还要你父亲和叔父干啥,你去当太医首府算了”话到嘴边,感觉不对劲。
父亲瞪了她一眼,心道自己是太医二把手,弟弟是首府,你这样说,是要自己下不了台。
叔父此时满脑壳都是流感,根本没注意,继续往前走。
一芳见他们走远,嘟哝道:“至少让我试一下吧”
一文安慰妹妹道:“这就是典型的官僚主义,至少可以尝试下嘛,退一万步讲,也要听一听你怎么救嘛,妹妹,你说说,这太医府一二把手,故步自封到了如此地步,怎么能治病救人”。
母亲上前同时拉住儿子道:“你少说两句,那可是你的父亲,亲父亲,你们这些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
至到第二日上午,父亲耸拉着脑袋回府。
显然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身心俱疲。
目光呆滞地端起母亲给的茶,喝了一口道:“哎,金家是要败在我们手上了”。
母亲诧异道:“咋了,别想多了,你是太累了,等下吃点饭,好好休息下”。
父亲把头一仰道:“弟弟金双今晨已经被停职打入大牢了,说他办事不力,昨夜北山县病人死了十几个,这里面还有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现在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以前我们太医府以为那些老弱病残孕抵抗力低一些,招架不住,现在有年轻人死了,这就捅了个大窟窿,说明这次流感已经无法控制了,现在朝野上下一片指责,全把责任指向我们太医府”。
母亲自己端起一杯茶,听他如此说,杯子都有些发抖。
一芳兄妹也刚好到门口,听到了父亲的话,都吓得不轻。
母亲急道:“那你…你,圣上是个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说什么态度,我是下一个,圣上给我一星期,让我想办法,我的一条腿已经迈进大牢了,我生死无所谓,只是担心你们怎么办”。
母亲哽咽道:“那怎么办,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