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栀看班主任在，一句话都没多说。

    等班主任沉着脸拿了告家长书走人之后，她才得意洋洋地嘀咕：“就是，成绩都那么差了，还不补习，小心考全校倒数！”

    “你……爸爸，你看她，她现在老是敢说话欺负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林月季觉得是自己爸爸对她太纵容了，不就是被一个解放军叔叔收养了么，听说是什么大官的儿子，但是那又怎么样，这样就可以随随便便欺负人了么？

    “以前是你欺负我，不让我上学，撕我的满分试卷，烧我的奖状，上初中的时候还剪破我的裙子，剪碎我的头发，我说几句话你就受不了了，我要是把你做的事情全部做一遍，你还不得跳楼啊！”

    林清栀站在越湛身边，底气十足，她料定林建国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

    果然，林建国一听，反倒训斥林月季：“月季，你以前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林月季瘪着嘴，不满地嘟囔：“爸爸你不是知道么，你还说她是姐姐，让她别往心里去！”

    “咳咳！”

    林建国一听，尴尬地咳嗽。

    越湛的脸黑得成墨汁了。

    “好好管教！”

    丢下四个字，男人拉着林清栀大步流星走人。

    留下林建国和林月季父女俩面面相觑。

    “爸爸，我说错什么了么？”

    林月季呆萌地眨了眨眼。

    林建国无语至极。

    “……”

    “为什么那个解放军叔叔那么喜欢她，不喜欢我？明明是她说话欺负我，他居然不说她！”

    林月季不服气地嘀咕。

    林建国叹了口气：“可能人各有命吧！”

    自己这个大女儿如今跟自己愈发生疏了，这六年在家里受的委屈，她还一笔笔记得这么清楚，跟沈玫撕破脸，如今又来欺负月季，怕是连自己，她也没多少情分。

    林建国还真是猜对了。

    林清栀对他已经彻底死心，根本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至于林月季……上辈子的账还没算呢，她姑且看见越湛份儿上，可以摒弃仇恨。

    可如若是连越湛都离她而去，那不知，重生后的林清栀会变成什么模样。

    **

    林清栀当晚就收拾行李准备进部队文工团。

    越湛告诉她，没什么要带的，尤其是她那些鬼花里胡哨的旧衣服还有粉子口红，一个都不许带，干脆人进去就行了。

    林清栀却还是执拗地带了一盒百雀羚的皲裂膏，那是冬天用的，她不喜欢雪花膏的香味儿，蛤蜊膏太油，所以用百雀羚的正好。

    “你是去学习的，不是去选美的，更何况……”

    男人冷傲地瞥了她那个小身板一眼：“我估计你进去了要自卑！”

    “我自卑什么，我才不会自卑！你休想我自卑，我就是去选美的怎么样！全天下就我最好看！”

    女孩被踩住痛脚，炸毛似的狡辩。

    没有哪个女孩能容忍被人说不好看。

    越湛这么贬低她，她当然要炸毛。

    可是男人听她咆哮完，彻底傻了眼，真没想到，女性可以自恋，啊呸！是不要脸，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