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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海间 作者:看长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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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濮任州牧多年,据说她当年在御前手绘辰州水道图,并向满朝大臣一一讲解其利弊所在。此河所经之地民风乡俗,古时旧族,皆悉数解答。内阁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了解辰州的官员,这才指派了她去做州牧。”
楚晙扶着桌沿,椅子侧面放了个大木架,上头绑着一张辰州的水道图,图纸边角发黄泛起,已经有些年头了。右上角提着一行小字,墨迹晕染,早已模糊不清。她取来今嬛所呈奏折比对,其中却有些微出入。内阁曾议过这事,说是辰州水道近年来变化较大,与朝廷原先所绘制的水纹图有出入也属常事,楚晙道:“今嬛后来所上报的图纸与这张出入太大,朕还未召内阁看过。今嬛在工部任侍中多年,所绘之图多不胜数,从未出过什么问题。朕召了工部尚书入宫,她只道其中是非难断,而辰州离长安万里之遥,若非亲眼所见,不敢妄言定论。依你所见,梁濮与今嬛,到底哪个所言非实?”
天枢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苦着脸道:“陛下,臣、臣哪里知道朝中的事情,不敢随意评弹。”
她低下头去,只听得一声轻笑,心中有些愕然,便抬起头来。楚晙捡起几颗鱼食,又回到瓷缸边喂鱼。她侧脸如冰雪般冷漠,眼眸中映着一弧水光,轻轻道:“不知为何,朕总觉得……她未必会这么老实。”
天枢一怔,道:“陛下是说今侍中?”
楚晙注视着瓷缸中的金鲤卖力追食,沉寂片刻后才开口道:“不是今嬛,是……”
她腰间所悬的白玉玉佩泛着温润的光泽,这枚玉佩样子有些奇异,天枢不由多看了几眼,总觉得很眼熟,却听她道:“是李清平。”
楚晙收回手,淡淡道:“着人看着她,仪仗一到昭邺,先确认她是否在其中。”
昭邺府尹廖诗莹在行馆中忐忑不安地等候,文吏从侧门而入,小声道:“大人,单提刑说她还有案子要断,就先不过来了。”
廖诗莹的脸色霎时难看到了顶点,她压低了嗓音道:“去请!无论无何也要将她请过来!”
文吏被她骇人的模样吓的心惊胆战,忙不迭退下,廖府尹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咆哮道:“问问她头顶的官帽还要不要了!若是不想要了,今日不必来,明日后日统统都不必来了!”
行馆后廊传来脚步声,廖诗莹转过身去,见是一青袍女官。那人向她行礼道:“廖府尹,大人请你进去。”
廖诗莹等不到单乐,心中顿生绝望,只得自己先进去拜见。只见堂上坐着一人,着孔雀纹饰蓝色官袍。生的十分清隽秀丽,姿容华美。便附身拜道:“下官昭邺府尹廖诗莹,拜见李大人。”
“廖府尹不必多礼。”清平温和道,“本部途经贵地,此番暂时歇上一歇,还需叨扰了。”
廖诗莹瞟了一眼门外,内心如油烹火烧,恨不得把单乐活活吃了。此时昭邺官府品阶能够得上此次接待的唯她们二人,如今只剩她一人扛大梁,她只得咽下这口气,赔笑道:“大人言重了。”
清平知道单乐恐怕是来不了,便吩咐随从上茶,含笑道:“在云中郡时便闻昭邺繁华,如今得见,果然不同凡响,想来是州府治理有佳,使此地民风淳朴,清净太平。”
清净太平这四个字狠狠触动了廖府尹敏感脆弱的神经,她再次咽下这口老血,勉强笑道:“大人廖赞了,下官不敢一人贪功。昭邺治理是全府衙上下的功劳……”
清平捏着茶盏,吹了吹浮末道:“既然如此,怎么不见单提刑单大人呢?”
廖诗莹喉头一哽,险些将喷出血来,咬牙咽下道:“请大人恕罪,单提刑她,她今日公干未归,晚些时候必定来行馆拜见大人。”
清平不禁有些想笑,却一本正经地道:“既然如此,那便叫她自去忙罢,本部这里无甚么要事,还是公事要紧。”言罢只低头饮茶,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廖诗莹闻言眼角微抽,单乐已经在她心里死了百八十遍,她不禁想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同僚,不由恶胆向边生,硬声道:“请大人放心,待她回来,下官定会带她来拜见大人!”
想起单乐见着案子的模样,怕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清平只是笑了笑,继续与她客气地说了些场面话。待到中午,廖诗莹也不好再留着了,只得拱手告辞。
从行馆中出来时廖府尹总算松了口气,幸而礼部侍中只在昭邺呆五日,时间一到就要赶赴黔南郡,也不算太难伺候。但第四日傍晚,刑部侍中在昭邺提刑司出现的消息给了她极大的震撼,众所周知,原侍中此时理应在贺州彻查贪污一案,如何会到辰州来?等她整装去行馆相迎,只见行馆周围已被护卫层层包围,着实叫人心慌不已。
一辆红顶马车缓缓驶入行馆中,她不禁想这又是何方神圣,文吏屁滚尿流地回来,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人,工部侍中今大人已经到昭邺了。”
说完她就发觉自己上官怔怔地看着行馆大门,难道是魔怔了,文吏小心道:“大人?”
廖诗莹喃喃道:“你可知单乐,如今在何处?”
行馆中工部侍中今嬛抽出卷轴,平铺在案上,道:“两位大人请看,这是在云中郡所绘制的水纹图。”那纸张洁白,墨迹犹新,一看便是所绘不久。她身边的随从取来一副旧的铺在下方,原随身边的捕快手持灯盏照明,今嬛手指到何处,她便跟到何处,今嬛道:“此图是梁濮大人三十年前所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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