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虞山双杰
龙天门突然向前移步,对着少妇的玉堂穴一戳,少妇登时动弹不得。龙天门嘿嘿淫笑,抓起少妇的肩膀,拽到自己的怀中。小孩见娘亲被龙天门抓走,急喊:“放开我娘亲,放开我娘亲。”然后窜到龙天门跟前,个头只到了龙天门的大腿,抡起小拳头对着龙天门的大腿边哭边打。龙天门易烦躁,抬脚一踢,小孩儿登时被踢出一丈之外。少妇被封闭了穴道,无法动弹,看到自己的儿子被龙天门一脚踢出,自然是心痛到极点,两行热泪滚滚而落。柳江韬自己也剩下半条命,还顶着疼痛骂道:“龙天门,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欺负这娘俩,算不上英雄好汉,有种对我来。”
龙天门一手搂着少妇,一手举刀指着柳江韬,嬉笑说道:“我龙天门从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你是不是也看上了这娘们,不急,等我抛弃他的时候,你再去捡回来,不过到那时,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命去享用。”
柳江韬闻言,一股怒气从胸腔中急窜而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将手中仅剩的三节鞭子,猛然掷出。这是龙天门始料不及的,三节鞭子恰好击中了龙天门的额头,登时头破血流。龙天门怒火中烧,举刀便朝着柳江韬的咽喉刺下,柳江韬随即毙命倒地。余下众人见龙天门受伤,急忙下马纷纷跑来给龙天门擦拭伤口,然后止血。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叮叮当当的铜铃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两匹马缓缓走来,一黑一白,骑马之人一男一女,男的骑黑马,女的骑白马。他们不紧不慢的走到龙天门等人面前,勒住马缰。只见两匹马毛色发光,白的膘肥体壮,一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宛如披着一身银丝。黑马黑得发亮,铜铃一般大小的眼睛,极具灵性,前蹄蹭地矫健有力,令人叹服。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这俩人身上。
男的约莫四十岁,气宇轩昂,目光炯炯的盯着眼前十多人,拱手问道:“各位是不是黄龙帮的人?”
只见一人应道:“我们便是黄龙帮的人。”
那女虽然也有四十光景,却见弯眉大眼,脸色白中带红,长发盘在脑门上,中间插着一根金簪,闪闪发亮,风韵不弱年轻女子。她眼光掠过众人,见一位少妇一动不动,一双盈着泪水的眼睛似乎在向她求救。那女的视线一斜,发现远处一个小孩趴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觉得奇怪,纵身跃起,从马背上飞起,掠过众人头顶,犹如一阵疾风,电转间已然到了小孩身边。黄龙帮的人见女子轻功了得,不由起了一丝敬畏。那女子把小孩扶起,见小孩气息极其微弱,像是受了重伤。她随即转向那男的说道:“天哥,这小孩受了极其严重的内伤,若不救治,恐将毙命。”少妇虽然被封闭了穴道,但感官已然存在,一听自己的孩子受了严重的内伤,两行热泪急滚而下。
那女的将小孩解开小孩的衣服,露出胸膛,然后右掌按住小孩的膻中穴,然后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小孩体内。少刻,见小孩突然浑身颤抖,然后吐出了一口黑黑的淤血,缓缓的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那女的将小孩抱起,走到黄龙帮众人面前,说道:“谁是龙天门龙帮主。”
龙天门此时额头上的血已经止住,手持三环雁翎刀道:“我便是龙天门,看阁下的装扮,所骑黑白双马来看,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便是虞山双杰。”
男的点点头道:“正是,我叫虞天竹,这是我的师妹虞天苗。”
虞天苗抱着刚刚转醒的小孩儿道:“柳江韬是你们杀的?”
龙天门不屑道:“正是。”
虞天苗眉头一皱道:“这对母女是不是柳江韬的内人和儿子?”
龙天门略微迟疑道:“应该不是。”
虞天苗又问:“看来这对母子是无辜的,你是看中了这孩子母亲的美色,故才下毒手。”
龙天门嘿嘿笑了几声道:“是又怎么样?本帮主可没有逐一回答你问题的义务。”
虞天苗点点头,低声说道:“好,很好。”话音刚落,虞天苗身形一晃,只听见啪啪两声,龙天门双颊火辣辣的疼痛,待到定神,虞天苗已在原处,手中依然抱着一个小孩,却见身边多了一位少妇。谁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却见龙天门双颊红肿,嘴角流血。众人皆都十分吃惊,没想到就在眨眼睛,不但抽了龙天门两巴掌,而且还电转间夺走了那位少妇,武功之高,确实难以想象。
龙天门无缘无故被抽了两巴掌,到手的女人也被夺了去,登时恼怒起来,举刀便砍。龙天门来势汹汹,虞天苗尽管自己已经无法施展手脚,依然毫无惧色。眼见三环雁翎刀已经到了瞬间到了面前,却听见铛的一声,三环雁翎刀被一把薄剑格挡,却是虞天竹所为。忽然长剑如游蛇一般,卷住三环雁翎刀。龙天门意识到对方正要夺刀,随即施展虹吸魔功,想将对方的内力引出推回。没想到虞天竹根本没有运动内劲出来,却见他薄剑一抖,一股巨大的绞力从薄剑传来。龙天门手腕一阵酸麻,急忙松手,若再稍迟手腕即被绞断。三环雁翎刀被薄剑拽飞至半空,坠落之时恰好落在虞天竹手中。
虞天竹拿着龙天门的三环雁翎刀从上至下看了一遍,赞道:“真是一把好刀。”龙天门见三环雁翎刀被对方轻易夺取,对方武功远远高于自己,不由一凛,颤然道:“虞兄使得可是名震江北的游蛇剑法?”
虞天竹道:“失礼了,素问龙兄的虹吸魔功威力强大,今日一间果然名不虚传。”
虞天竹和龙天门交手之时,早就知道对方一定会用虹吸魔功对付他,所以在对方施展虹吸魔功之时,虞天竹先是封闭了自己少泽、关冲、商阳三穴,利用蛮劲与之相抗,待到对方吸引不到对方内力之时,无法引推,稍有迟疑,虞天竹便将内力释放出来,瞬间夺取了对方的兵器。
龙天门知道自己的虹吸魔功奈何不了他,又听对方谬赞,在他看来便是一种侮辱,哼了一声说道:“虞天竹,我今日是奉命行事,你今天到此寻我麻烦,难道不怕汉王怪罪。”
虞天竹笑道:“我虞天竹行走江湖,向来是不管官场之事,今天找你与柳江韬无关,而是另有它事。”
龙天门闻言,暗忖:“我与虞山双杰向来毫无瓜葛,他却说找我有事,到底是何事?”便问:“黄龙帮跟虞兄向来没有过节,不知你找我是为何事?”
虞天苗插话道:“龙帮主说跟我师兄无过节,是记性太差一时忘了,还是故意装傻。”
龙天门道:“虞姑娘此话怎讲?”
虞天苗道:“那我就给你点提醒。临安金刀会沈发你应该不会忘记吧?”
龙天门一听金刀会登时一颤,记忆一下子回到一年前的中秋节。那时恰好是金刀会沈发金盆洗手之日,众多江湖人物受邀前去临安参加沈发的退隐大会。龙天门却没在受邀之列,堂堂的黄龙帮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人人知晓的大帮派,沈发没有邀请他们,自然是看不起黄龙帮。龙天门便在没有受邀的情况下,亲自带上黄龙帮十三鹰前去临安,说是去参加沈发的退隐大会,不如说去砸场子。
当众多江湖英雄纷纷到场之后,沈发招待众位英雄就坐,待到吉时将至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狂笑,龙天门带着手下十三鹰疾步走入大门,沈发一见是黄龙帮的人来了,不由嘀咕起来:“我可没有邀请黄龙帮,怎么他们不请自来。”但既然来者是客,也没有不接待之礼。便离开座位迎了上去,拱手说道:“龙帮主今天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来来来,我叫下人为黄龙帮各位英雄准备座位。”
龙天门不屑道:“今日是沈堂主金盆洗手之日,我堂堂黄龙帮怎么可以不来捧场。”
沈发笑道:“对对对,龙帮主所言极是。”
这时下人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张太师椅。
沈发道:“请龙帮主移步。”
龙天门连应都不应一声,便走到太师椅上坐了下去,黄龙帮十三鹰紧跟在他后面。众人见龙天门甚是无礼,纷纷低声议论。沈发觉得今天是自己退出江湖的日子,本就不希望多事,也就不去计较龙天门的无礼了。他转身走回高台上的座位,目视群雄,然后对着身边的司仪说道:“开始。”
司仪站在一侧高声喊道:“吉时已到,退隐大会开始。”
金刀会一位弟子点了一捆长香,沈发下了座位,门下四位弟子也跟着过去,这四人便是金刀会的金刀四友,他们都是沈发最得意的弟子。沈发接过几柱长香,金刀四友也纷纷拿过几柱长香。沈发带头走到金刀会祖师爷像前跪拜,金刀四友也纷纷下跪献拜。三拜之后,沈发率先起身,将长香插到香炉上,金刀四友也紧随其后。跪拜仪式完成后,两位金刀会的弟子抬来一个金色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金盆,他们将架子放到大厅的正中央。
这时见司仪喊道:“金盆洗手仪式开始。”
沈发缓步过去,卷起袖子,双手伸入金盆之中,慢洗片刻,将双手拿出,门下弟子送来一条毛巾,沈发拿过毛巾擦拭一番后,将毛巾放回去,这时弟子将架子抬来下去。沈发转身走上高台,坐会椅上,然后说道:“各位,今天是沈某人退出江湖之日,以后本人对江湖一切恩怨不再有任何瓜葛。今天有幸请到各路英雄,沈谋在此谢过,大家乘兴而来,自然也要兴盛而归,我在后院为大家准备了一些酒菜,大家今天就摒弃一切门户之见,尽兴喝个痛快。”
“好一个摒弃门户之见。”突然有人喊道。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四下登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