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涩的能量从古一的双手发出，然后在手指勾勒和精神操纵下，变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符文。
    这些符文按照特定的方式结合，形成魔法回路。
    一个又一个魔法回路彼此勾连，变成了完整的魔法仪式。
    这就是黑暗仪式，沟通黑暗维度的仪式。
    卡玛泰姬的法师，法力来自多元宇宙的魔法实体，但魔法实体和魔法实体不同。
    地球有三大圣殿的保护，而三大圣殿是第一代至尊法师阿戈摩托建造的，其中蕴含了历代至尊法师的法力，这些法力来自维山帝三位一体神。
    在地球上，法师们想要和维山帝三位一体神沟通很容易，所以就连最弱小的秘法学徒，也能从维山帝那里获得不弱的法力，来完成对于魔兽世界法师们来说，较为复杂、强大的法术。
    但同样因为三大圣殿的存在，法师们想要和其他魔法实体沟通就会很困难。
    作为维山帝三位一体神的死敌，其中最难沟通的就是黑暗维度。
    就连卡西利亚斯那样的秘法大师，也没办法凭自身的力量举行黑暗仪式，不得不蛊惑大量法师，盗取时间之书的一页，借助书页本身的力量。
    古一当然是绝对强大的存在。
    她本人就是三大圣殿的拥有者，自然可以绕开三大圣殿。
    所以她不光举行黑暗仪式比较容易，从黑暗维度获取的能量也非常强大。
    不到三分钟，仪式就已经完成。
    在老王的感知中——
    周围的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方式折叠、压缩、撕裂、充足，看起来就像在镜像空间发生的一切。
    维山帝三位一体神的力量，无法让法师们在镜像空间之外折叠空间，但多玛姆可以。
    这并不代表多玛姆就比维山帝更强大，而是能量属性的不同。
    时空的力量贯穿单体宇宙和黑暗维度，大量黑暗能量倒灌，侵入古一的体内。
    血红色的符号在额头上出现，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老王肯定以为古一已经黑化，成为多玛姆最最强大的手下。
    “该你了！”
    古一盯着老王，声音中居然带着隐隐的冷意：“快！”
    老王不敢怠慢。
    黑暗仪式打开的能量通道太大，黑暗维度的输出功率太高，仅仅只过了几秒钟，灌入古一身上的黑暗能量，就已经快要达到她能够承受的极限。
    她的肉体太过于孱弱，无法容纳太多能量，必须依靠精神力量来维持。
    如果不尽快将这些能量导出，
    那么等待古一的，要么是及时中断黑暗仪式，要么就是被黑暗能量彻底侵蚀，然后黑化。
    艾泽拉斯之心飘起，离开老王的脖子。
    它飘到了老王面前，释放出湛蓝色的光芒。
    光柱落在古一身上，建立了一个持续稳定的能量通道。
    下一刻，
    黑暗能量离开古一的身体，沿着湛蓝色的能量通道，注入艾泽拉斯之心内部。
    老王一缕精神飘入艾泽拉斯之心。
    万神殿最中央，密密麻麻的符文出现，将黑暗能量包裹其中，浓缩成一滴黑色的液体。
    很小，小到几乎看不见，甚至连1毫克都没有，却拥有极其高等的本质。
    它居然和永恒之井的井水精华一个级别，仅次于艾泽拉斯之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
    更多的黑暗能量注入其中，黑色液体越来越多。
    先是芝麻大小，然后是绿豆、黄豆，很快像鸡蛋一样庞大。
    而在这个过程中——
    老王感知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
    他曾近距离和奥丁接触，感受过奥丁的精神力量有多强大。
    古一虽然是阿戈摩托之后最了不起的至尊法师，天父级别的存在，但不谈实力只论精神力量，实际上要比奥丁差了很多。
    众神之父活了五千年，自然不是古一能比。
    如果和魔兽世界的半神们类比的话，
    古一大概和艾格文类似，纯粹的法师，肉体虚弱灵魂强大，魔法造诣上更低一些，操纵的能量更多一些，精神力量方面稍弱一些。
    奥丁不同。
    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力量还是精神，他都和泰坦守护者相差无几。
    比起巅峰时刻的老王，也差不了太多。
    但和此时老王感知到的那股精神力量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是一个无比黑暗的精神实体，哪怕隔着一整个宇宙的距离，仅仅只是朝着这边看了一眼，就让老王感觉到心惊胆战。
    这是远远超过自己巅峰时刻的精神力量，名副其实的真神级别，甚至比上古之神还要强大，哪怕在整个魔兽世界，能和他媲美的也不多见。
    除了万神殿的泰坦之外，大概就只有直到老王离开也没有露面的虚空大君。
    “都在实体宇宙之外，”
    “都以精神力量见长，”
    “都操纵了几乎无限的黑暗虚空能量，”
    “都无法降临到实体宇宙！”
    “所以，多玛姆其实是和虚空大君类似的存在？”
    老王平心静气，丝毫不惧。
    隔着整个宇宙，还有三大圣殿的阻挡，多玛姆能够降临到地球的力量很弱。
    如果不是古一举行黑暗仪式，他的精神甚至都无法降临到这个世界。
    更多的黑暗能量注入艾泽拉斯之心，浓缩成的黑色液体越来越多。
    忽然——
    老王听到了一声冷哼。
    “宇宙宝物……”
    “地球……”
    “无法摆脱的命运……”
    “注定被吞噬……”
    “堕入黑暗，成为我的一部分……”
    空洞中带着蛊惑力量的声音传来，几乎要将老王拖入黑暗。
    就连古一都有些紧张，担心老王会不会被影响，然而老王却淡然一笑。
    他没听到过虚空大君的声音，但却听过太多次上古之神的近距离低语，就在耳边。
    当年他从暮光先知本尼迪塔斯那里拿到暗牧神器“萨拉塔斯·黑暗帝国之刃”，一直留在身边，就是要用上古之神的低语来磨练意志，效果不错。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
    大概是感觉到无法影响老王，黑暗仪式忽然中断。
    一切符文全部消失，古一叹了口气。
    “您的身体……”
    老王皱眉，传过去一道真气。
    然而下一刻，真气就被彻底搅碎，消失不见。
    “没用的，王局长。”
    古一一边全力镇压体内的黑暗能量，一边说道：“我的身体被黑暗侵蚀太深，排斥其他所有能量。”
    老王轻轻点头。
    古一没救了，神仙难救。
    她必死无疑，早晚的事。
    而因为这次几乎开到最大的黑暗仪式，她的身体被侵蚀的更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多玛姆盯上你了。”
    古一说道：“你要小心。”
    老王点头。
    这一次得到了不少黑暗能量，甚至远远超过之前从宇宙魔方中吸收的那些，差不多相当于1kg艾泽拉斯之血。
    单论价值的话，其实已经远远超过十来件低阶神器，甚至超过绝大部分中阶神器，超过诸天之拳和福枬·云游者之友的总和。
    代价是古一差不多5年的寿命。
    这么一算，
    也不知道划不划算。
    “我该走了，王局长。”
    古一微微一笑：“别忘了你的承诺。”
    不等老王回答，她已经开门离开。
    “这个承诺有点重啊……”
    老王轻轻摇头，回到量子力学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