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舰的速度不是很快。
    足足用了三天，才从美国东部开到圣胡安附近，停靠在距离海岸线200海里的公海。
    这是一种性能非常出色的主力战舰，经过神盾局的改装，有很强的雷达隐形能力，再加上属于神盾局所有，情况特殊，只要小心一些，不会引起美国军方的注意——
    神盾局还没倒，金字招牌很好用，能用就用，不用浪费。
    一架昆式战机从远方飞来，悬停在半空中，科尔森带着十几个神盾局特种兵爬下来，走到老王面前，咳嗽了一声，脸上挂着老好人的笑容：“王大师，您的做法好像……不太合适？”
    开飞机的梅琳达嘴角抽了抽。
    王大师，虽然我一直很崇拜您，对您也很敬佩，甚至还想拜您为师，但还是不得不说……
    这是趁火打劫！
    神盾局这棵大树都快要倒了，还不知道能撑到哪天，情况很糟糕。
    现在连清缴九头蛇都停下了，联合国派出了维和部队，各国政府也纷纷要求神盾局公开相关资料，派人对付九头蛇——
    意思很简单：
    九头蛇这事你们神盾局就别管了，我们不信你！
    谁知道神盾局还有多少九头蛇的人，让你们去清缴，放跑了咋办？
    局长天天被理事会拉着开会，三天没洗澡，天天挠头，脑袋都快包浆了，您这还添乱，好意思吗？
    “这是我好不容易抢到手的，难道还能送给你们不成？而且你们局长已经默认了。”
    老王呵呵一笑：“送也行。这条破船大概10亿美金，我也不多要，给我8亿就行。”
    10亿那是出厂价格，这都快退役了……科尔森腹诽，无奈说道：“局长说你想要就送给你，不过神盾局现在最缺的就是人，船员的话……”
    要船就算了，还要求神盾局配送船员，王大师你过分了啊，不可能的！
    这么大的一艘船，没人怎么开？
    王大师，你有本事把船弄过来，难道还有本事一个人开船？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科尔森。”
    老王摆了摆手，不给就不给，本来也没多大指望，本大师自有办法。
    他想了想问道：“局势很糟糕？”
    “神盾局面临倒台。”
    科尔森作为卤蛋最倚重的手下，对局势还是很有判断力的，忧心忡忡：“各国政府都在施压，安理会一直在开会问责，连总统和国务卿都出面了，卡特女士也出面了。”
    他摇了摇头，没用。
    九头蛇比所有人想象的还要恐怖。
    神盾局在全球一百多个国家都有基地，大的分部几千人，小的分部也有几十人。
    除了极少数秘密基地之外，大部分基地都是各国政府帮忙建造的，受到各国政府的监管，就连很多神盾局的工作人员，都是各国政府派来的，背景复杂，牵扯太广。
    而能在神盾局工作的，除了技术人员和底层人员之外，谁还没点儿人脉？
    有不少就是去镀金的！
    就在同一时间，几乎所有基地都发生暴乱，造成的损失到现在都没法估计，还有一些基地被九头蛇占领，然后随着九头蛇撤退，基地被毁，里面不属于九头蛇的人要么被劫持，要么被杀害。
    死的人太多了，神盾局现在被逼到了风口浪尖，局长的压力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盾局成立几十年了，外面一直有不同意见。
    有些当权者不希望神盾局存在，现在正好借题发挥。
    还有的和局长不对付，巴不得看局长倒霉。
    在这种大势下，卡特女士哪怕是神盾局的创立者也没用，根本说不上话。
    就连总统和国务卿，都对神盾局有意见，考虑是不是投赞成票，让神盾局解散。
    局面很复杂，情况很糟糕。
    神盾局，真的麻烦了！
    “需要帮忙吗？”老王微微一笑。
    啊？
    科尔森一愣。
    王大师你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连局长都摆不平，你能帮上忙？
    “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麻烦。”
    老王好歹也是当过高层的人，很清楚权力到底是怎么回事：“各国政府应该有不少是支持神盾局的，而且说白了，真正能决定神盾局生死的，其实根本不是联合国，而是几个大国，没错吧？”
    科尔森点头赞同。
    联合国就像一个只有一百多个人的小公司，小国是普通员工，没什么话语权。
    整个联合国以几个大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团体，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组织，看起来局势复杂，实际上抽丝剥茧，很简单：
    老大说了算。
    神盾局这件事看起来很大，死伤几千人，损失上千亿。
    但主要受损的，其实是美国和西欧，而像东方和北方那几个权力比较集中的国家，九头蛇的渗透其实很薄弱，损失不大。
    小国家的损失更小，有可能仅仅只是几个人死亡、几千万财产损失，甚至都没损失。
    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小事。
    整件事背后，实际上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博弈，主要是大国之间的博弈，看看能不能从这件事上获利，小国只是举举手而已。
    只要摆平了那几个大国的领导层，就能摆平这件事。
    卤蛋当然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在全球局势上都能说得上话。
    捅了这么大的娄子，神盾局表面上还没什么事，他的努力不能忽略。
    但还不够。
    他的能力当然很强，但想要摆平几大国家的领导层，很难。
    老王有办法。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有同一个弱点：
    死亡。
    卤蛋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太多人的秘密，从而知道了太多人的弱点，就算神盾局倒了，大概也不会有人把他怎么样。
    但还不够。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王现在要做的，就是给卤蛋抓把米，让他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一口一口喂到那些大人物的肚子里。
    “还记得手合会的龙骨吗？”老王问。
    龙骨？
    科尔森满脸卤蛋问号。
    神盾局一向分割管理，同样一个任务，不同成员掌握的情报可能都不一样，目的是让任何人都没办法知道一切，避免泄露。
    不得不说，这个举措给九头蛇的渗透带来了很大麻烦，当然也让很多任务的成功率降低。
    手合会那件事，主要是黑寡妇、鹰眼负责，科尔森当时在阿富汗营救托尼，根本不清楚。
    一看科尔森的脸色，老王全都明白了，笑着说道：“你们的规矩我不想破坏……这件事我会亲自和你们局长谈，如果他有时间的话。”
    “我想他会有时间的。”
    科尔森专业素养很高，不该问的坚决不问，指着躺在甲板上晒太阳的加勒特问道：“王大师，局长希望能把他带走，还有这些九头蛇的人，当然还有西特维尔。”
    “神盾局可没有大脑测绘、记忆上传的完善技术，你确定你们的审讯手段，能让他们把所有情报吐出来？就不怕他们隐瞒？”老王若有所指。
    科尔森又露出老好人的笑容：“王大师，您的意思是？”
    神盾局的审讯手段当然是全世界一等一的，对于西特维尔这种软骨头很有效，但能不能搞定硬气的加勒特，不好说。
    加勒特是外勤特工出身，接受过最严格的反审讯训练，神盾局的那一套他太清楚了，效果不大。
    “我会把他们的记忆给你们一份。”老王言简意赅。
    “那么您的要求是什么？”接触过这么多次，科尔森很了解眼前这人的套路。
    “这和你无关，科尔森，我会和你们局长谈。”老王笑笑。
    “好吧。”
    科尔森无奈摊手：“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三叉戟总部。别忘了，您还是神盾局的特别顾问……虽然没上过班。”
    梅琳达驾驶飞机离开，另外一架昆式战机很快飞了过来，悬停。
    “王，斯塔克工业股价暴涨，现在已经涨了37个点，要不了几天就能涨到一年前的水平！按照现在的趋势，斯塔克工业的市值一年内就能超过5000亿，三年内有机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市值万亿的公司！”
    斯凯满脸喜色的从飞机上跳下来，冲到老王面前，晃了晃十根手指：“我们最少能赚7个亿，这还是现在，不计算未来！”
    7个亿很多么，连一艘驱逐舰都买不起……老王点头，然后问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菲兹顺着绳梯爬下来，连忙说道：“老板，佐拉的所有数据全部转移到硬盘上，数据库已经彻底摧毁……物理层面上，不可能恢复。”
    物理层面？
    老王不太明白。
    “昨天罗曼诺夫特工去了一趟，和斯凯就佐拉的归属问题打成一致。”
    菲兹偷偷看了斯凯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过程中斯凯震碎了整个数据库……罗曼诺夫特工比较灵活，当然主要是斯凯留手，所以没死。”
    老王朝着斯凯投过去赞赏的眼神，竖起大拇指，没给我丢人。
    斯凯瞬间笑了，然后脸色一沉：“王，这三天我攻破了和佐拉有关的那颗神盾局卫星，查到了一些资料，和洞察计划有关。九头蛇居然打算杀死全世界上千万人，简直疯了！”
    “这也算疯狂？”老王微笑摇头。
    九头蛇只打算杀死上千万人，比起保护伞公司的灭绝计划、某些神秘组织一直在宣传的精英理论、灭霸的一半一半，简直比十六岁少女的手还要温柔嫩滑。
    一将功成万骨枯，比起紫薯精，皮尔斯还是太仁慈，不够狠辣。
    果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继续和弗瑞联系，帮他对付九头蛇。”
    老王吩咐了一句，然后说道：“把这些人分批带到实验室去……该怎么做，菲兹你应该知道。”
    “呃……我不知道。”菲兹实话实说。
    “……先带回去再说。”老王忽然对菲兹有些担忧，还有些好奇。
    这么一个耿直的老实人，到底是哪点吸引西蒙斯的……
    一群人很快回到实验室，包括西特维尔和加勒特的所有人，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分批大脑测绘、记忆上传，然后洗脑。
    这些人能力是有的，不能浪费。
    消灭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敌人变成自己人。
    实验室的洗脑手段，要比九头蛇更高明得多，直接从记忆出发，虽然有极小的几率出问题，但毕竟概率很低，没什么风险。
    老王也没打算让他们做什么重要的事，依然负责那艘驱逐舰，就算出问题顶多也就是损失一艘船。
    几亿美金，老王不在乎。
    刚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卤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大师。”
    卤蛋的声音有些疲倦：“你想让我用龙骨拉拢各国的高层，让他们支持神盾局？”
    “比龙骨更好。”
    此时老王人在生物化学实验室，一边把玩手上的针剂，一边说道：“西蒙斯研究出了一种针剂，只要打一针就能让人复活，对活人也有效，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体质，恢复活力，增加寿命。”
    “多少？”卤蛋早有预料，立刻问道。
    老王看向西蒙斯。
    “不好说，和个人情况有关。”
    西蒙斯连忙放下手上的红龙体液试剂，回答：“最少10年，最多50年……不过基本上不可能达到，只有修炼出真气的功夫大师才能延长那么多，龙骨里的有效成分似乎能和真气产生某种奇特的反应，具体情况还在研究中。”
    足够了！卤蛋双手撑着办公桌，仔细盘算了一下，沉声说道：“王大师，我要一百支！”
    复活和延长寿命是不一样的。
    塔希提计划已经进行几个月了，研究人员提交了一份报告。
    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克里人也一样。
    克里人的组织提取液，确实有可能制造出一种非常特别的血清，让死亡时间不长的人复活，甚至因为克里人寿命比人类漫长的原因，能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复活者的寿命，但不长，顶多十年左右。
    对于那些正常死亡的人，无效。
    王大师的针剂，不光能复活死者，而且还能延长最少10年的寿命，这会让全世界为之疯狂。
    地位达到了一定程度，很少会意外死亡，各个国家的高层基本上都能活到八九十岁，百岁老人也不在少数，塔希提计划对他们没用。
    但王大师的针剂有用。
    有大用。
    卤蛋很清楚，只要给一百支针剂，他就能摆平一切。
    不是每个人都会对死亡屈服，但只要有那么一小部分，就足够了。
    “龙骨是有限的。”老王提醒。
    但你手里肯定不少，当初那地方我派人看过了，那么大的痕迹当我瞎啊……卤蛋面无表情：“说吧，你要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老王笑笑：“你打算拉拢的那些人，我也想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