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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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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你为什么要走呀!”

    这是李子沐第一次开口与易青玄三人之外的人说话,所以,听到李子沐叫大伯,喝了酒的李昊晟对其有种说不出的溺爱,尤其是分离在即,临别前的依依。

    “因为要保家卫国呀!小子沐你可要记住,只有叔叔伯伯这些人努力了,保住了这片大陆,那么我们的小子沐才能好好的快乐的生活呀!”

    “可是这里最厉害的是三爷爷呀,他为什么不用保家卫国呢?他可是比爷爷还要厉害呢!”

    离别的不舍与眷恋还未来得及深情的宣泄,突入而来的意外却让李昊晟只是瞬间便变了脸色。

    李子沐的三爷爷就是李霸龙,名字虽然很是霸气张扬,但是人却显得憨厚朴实,尤其是那人兽无害的憨笑,更是让人没来由的多了一份信任,而这,就是李子沐突然而至的话语,带给李昊晟如此大的震撼的根本原因。

    一切是那么的莫名其妙,一切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或者准确一点的说,这根本就有些空穴来风。只是对于眼前的小侄子,李昊晟总有着说不出的相信。

    可是,他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子沐,你,你怎么知道?不,这不可能的!对,不可能的。好了,不要乱说,你三爷爷他要在家里保护着你明白吗?”

    听着李子沐的话,李昊晟忍不住的双眼一眯,但是看着怀里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清纯的小娃娃,李昊晟还是忍不住压下了自己的疑惑,相对于自己这个看不透的三叔,很显然,李昊晟相信的还是自己这个小侄子。

    “真的,我都看到了爷爷是淬骨初期,一共才炼化36块血骨,而三爷爷就厉害多了,只用了三十多条一阶黑鳞鱼就炼化到47块,真的比我都要厉害。”

    这话一出,李昊晟忍不住一阵气血沸腾,毕竟私吞血部私有财产,对于一个部族来说可是极其严重的,这可是大忌,怎么不让李昊晟满心愤怒。

    就这样,看着怀中的奶娃子,想想这一年多来的种种,不知为何,他的眼中多出了一抹依托。仿佛就像昨日的李铁狼一般,看着小小的婴孩,就仿佛看到了未来和希望。

    可是,激情的背后往往是落寞,希望的背后往往是悲伤,看的见得,却只是现实的眼前,忍不住的一声长叹。

    “哎,这…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小子沐一定是想多了。”

    最终他还是压抑了自己的思绪,看着怀中的孩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对,一定想多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切,我当然知道了,我还知道一阶黑鳞鱼一共是92条,可是最后收获的只有68条,哈哈…大伯笨笨,还没有沐儿聪明。”

    忍不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知为何,李子沐心中一阵苦涩。愤怒有之,可是无奈亦有之,而这不就是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大展身手’的真正原因吗?

    两个人,一大一小,说说笑笑,不久之后李子沐被抱走了。而片刻之后,李昊晟找到了李铁狼,看到这里,李子沐只能无奈笑笑。

    其实李子沐不想的,但是他还是会怕自己这个傻爷爷吃大亏的。

    只是在不知道的后来,李昊晟还找了老三李昊鑫。看着油盐不进的李昊鑫,李昊晟说不出的暗淡,而这或许就是他执意要上战场的原因吧。

    “老三,你觉得没有昊然,没有我你就真的能真的当上府长吗?你现在才是百户长,你可知道,现在血府中已经有一个比父亲修为还要高的强者,你不觉得就你对上他,恐怕只是一个笑话。大哥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在很多人眼中,没有了兄弟家人,你可能什么都不是。”

    最后一句话说完,李昊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言尽于此,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一个哥哥的责任。

    而他不知道的,自己这句话也确实对李浩鑫有了一定的影响,毕竟他只是有些利欲熏心,但他并不是傻子。

    次日清晨,古道旁寒风凛冽,看着整齐的五百人队伍,李子沐思绪万千。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无数前世接触过得古诗词,可是半天,死也未曾找到一首合适的。

    什么醉里挑灯看剑,什么老夫聊发少年狂,在此时此地都是渣渣,因为那样的豪气是自以为的,而真正的战场又岂止一腔热血?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看着眼前如山般坚韧的男人,莫名的李子沐一阵心酸。而最终,他也只是想到这样的一首诗,而想起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战场,不舍,是发自内心的。

    什么兵王、兵霸,在李子沐的眼中都不好,他最喜欢的还是兵痞,不为别的,只为轰轰烈烈走一回。

    可是他呢?

    恐怕离兵痞的距离太大,有心说上两句,可是话到嘴边,只剩下深深地不舍与牵挂。突然间,李子沐忍不住在想,若是在自己的前世,这一切该多么美好呀!

    可是,现实就是眼前的苟且,没有所谓的诗和远方。

    战争是什么?是侵略,是杀戮亦是悲歌,可是,正是那句话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你想要功成名就,你想要天下无敌,于是就有了生和死的别离。

    保家卫国,看似简单,却有着太深的血与肉,骨与魂,而作为铁骨铮铮的汉子,这又岂是男儿能逃脱的,尤其是面对一群亲人的男人。

    “大伯,真的要去吗?”

    “是呀,小子沐,你要记住,好男儿就应该上战场,不为成为世无双,只为守护住自己的家园,你明白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他那简单朴实的面孔,虽然平凡,但在李子沐的心中他却不凡。

    他真的不舍,只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只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担当与责任,可是最终他只能舍得。

    ‘就这样让他走了吗?’

    忍不住的在心里问自己,而答案自然只是一个字——不!最终,看着眼前恋恋不舍,早已红了眼圈如山一般的男人,李子沐还是忍不住做了一件自己都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大伯,看着我的眼睛。”

    不由自主的,李子沐神识外放,通过李昊晟眼睛,直射他神海深处。

    “大伯,答应我,不管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我都希望你记住,活着才有希望,不管怎样,都要努力坚强、倔强的活着,明白吗?”

    看着怀里的孩子,看着那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可爱模样,不由得,李昊晟眼睛湿润了。

    远方的路,是未知的也是充满无数荆棘的,李昊晟其实也迷茫过,毕竟他对自己已经快要放弃了,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对于未来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希望了。

    可是今天,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是何等的懦弱卑微,连一个孩子都知道不要放弃,自己活了那么年竟然会忘记,真的挺讽刺的。

    “小子沐,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看着眼前慢慢变得光芒万丈的男人,李子沐笑了,笑的是那么天真无邪,笑的也是那么的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走了小子沐,答应大伯,一定要让大伯因你而感到骄傲。”

    “小意思,不过前提是你一定要活着,否则小子沐会看不起你的。”

    看着眼前一脸傲娇的孩子,看着他那眼高于顶的小模样,把小子沐交给李昊然,转身大笑起来,只是在对方看不见的脸上,满是泪滴。

    “大哥,保重!”

    终于,李昊然也开口了,一如那年送自己远去时送自己的那个人,话语中满是哽咽。只是回答他的,只是渐行渐远的笑声。

    同样的场景,只是角色反过来了,可是结果,依旧充满着不安与担忧。

    “爷爷,老是偷偷摸摸的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

    许久之后,当眼前只剩下那熟悉的环境之后,一声长叹想起,看的出来,李昊然的真的很压抑。

    只是留给他的,却是自己儿子对自己父亲的调侃声。这次真的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只是看到不远处慢慢苦笑着走出来的父亲,李昊然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说自己的儿子,这个似乎有些做不到,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知道自己的儿子与自己不亲近。

    再加上他那异于常人的生命历程,这猛然间的一夜长大,还真的让李昊然不适应。

    这种感觉说来可笑,可是实际上却是极其诡异的。

    对于李子沐,李昊然也是心疼的,可是那一脸超脱世外的表情,很多时候还是让自己这个父亲绝望的。

    他没有易青玄的执念,不是因为他不爱,而是因为在易青玄和洛浔、垚佳之间,他是不好加入的。

    他错过了很多,所以只要有机会他都会尽力补偿,他甚至感觉到易青玄三人的有所隐瞒,比如那场水战。可是最终他只能默默接受,因为他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废了的男人,所以只要是好的,他都会选择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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