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线索
孙重阳在暗世界被称为“雄狮”,单凭这个名号便震慑世界各国的那些小鬼不敢来犯。事实上,继师傅和师兄之后他已然成为共和国第三任守护者,然而生性直爽的他非常看不惯那些暗地里的小动作,也因此有不少人对他很有看法,只不过出于利益上的考虑才不得不作罢。
孙重阳从来也不怕他人的暗算,应该说血战沙场、赤心卫国的他从心底瞧不起那些只会背后动刀子,实在没办法便推出几个炮灰的懦弱蠕虫之辈,能让他感到害怕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即使当年被欧洲“撒旦”、红毛老鬼、东洋黑日联手的围攻他也未曾有过动摇,左脸上的刀痕就是他作为胜者骄傲证明。
虽然世上没人能让他感到害怕,但令他敬畏之人却不单一。一位是他已故的授业恩师,另一位则是眼前这个比他年龄还小的师兄。师傅嫡传弟子有四个半,徒子徒孙无数,然而只有这位大师兄是众师弟师侄的榜样。
孙重阳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沈泠非时他内心的震撼,因为那是他所见到的第二个气势冲天的人。而且与师傅的内敛不同,他总是表现出一种凌厉,仿佛他周围的力场都是些实质性的刀子。偶尔触碰到他那不小心流露出的霸道眼神,便会从心底泛起惧意。
所以在与沈泠非的眼神相对后,孙重阳不自觉的心脏一紧。他感觉自己在师兄面前永远不是什么“雄狮”,甚至有种去装作在卖萌的小猫的冲动。这种想法如果被另外的两个师兄弟知道了,孙重阳非常肯定那两货绝对不敢嘲笑自己,在师兄面前他俩比自己还要怂。
孙重阳眼睛微偏缓缓说道:“也不算是什么消息,确切的讲应该是一条线索。”他语气一顿,“冯师当年的线索。”
轰——
孙重阳突然感觉自己身上仿佛有千斤之势压来,压得他几乎要扑倒跪地。
当内息运转他才松了口气,道:“有人执行任务时无意间得到骷髅教要重新立教皇的消息。”
“立教皇这又与冯师有什么关系呢?”
“骷髅教几百年历史中,但唯有近十年教皇之位是空缺的,所以出于好奇我便调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上一任教皇似乎在十二年前带着四大主教前往东方后便没了消息,我推算了一下日期,刚好与冯师牺牲的时段吻合,所以我猜想……”
沈泠非举起手掌打断他的话,道:“不用猜想了,我亲自去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
“你亲自去一趟?”孙重阳愕然道。
“是啊,你再怎么猜测情报还是缺陷的,倒不如亲自问话骷髅教新教皇方便。”沈泠非淡然道。
孙重阳暗汗,不愧是师兄完全就是凭实力说话的主。
等等,实力?
孙重阳不确切的问道:“师兄,难道你的境界又提升了?”
沈泠非喝了一口酒道:“两年前偶然突破了最后的桎梏,但和师傅还有些距离。”
“真的突破了?”孙重阳目瞪口呆,他非常清楚师傅所教的那东西有多难练。十层境界每层如天壤之别,尤其是最后三层简直就是成指数倍增。举例而言如果说第六层是一条小溪,那第八层则相当于一条大江,而第十层就如同一片海。自己用尽十年的时间才勉强突破第八层,原以为距师兄近了一些,现在看来连师兄的背影都看不到啊!
孙重阳沉默了良久突然笑了,道:“你说要去骷髅教本部,我原本还有些担心,现在看来这担心是有些多余了。哈哈,让暗世界畏惧的‘冥王’重现了!”
“冥王?指的是我吗?好蠢的外号!”沈泠非轻笑道。
“对啊,自从你把欧洲的那个‘魔王’干掉后他们便这样称呼你,说你是掌控人生死的最高统治者。”
“最高统治者吗?”沈泠非自嘲的笑了笑,“我只不过是一个连自己师傅的死都搞不清楚的废物。”
“师兄您别这样说,没有您的震慑,各国那些家伙早就来共和国作威作福了。”孙重阳劝道。
“不是还有你吗?”
孙重阳闻言默默撩起上衣露出一道从心口伸至腹部,如一条巨大蜈蚣般的疤痕。
“在你去了西北之后,欧洲出现一个被称为‘暴君’的强者,他凭借强悍的实力而站在暗世界顶端,现在除了共和国在其他各国他都有极强的影响力。当初他欲来共和国时,我与陈言、秋堂三人联手才将他在国门外击溃,而这道伤痕就是他造成的。”
“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师兄你是不知道他有多么的恐怖,我第一次见到真的有人竟然做到越战越强。近年来他似乎又动起了染指共和国的念头,而且根据相关情报他似乎也变得更强了。”
“你害怕了?”
孙重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急道:“怎么可能,我就算拼了命也要守卫咱们这泱泱古国。”
“这就对了,未战先怯,必败无疑。你放心吧,如果他真的来了你立刻通知我,无论在哪里我都会及时赶回。”沈泠非冷笑道,“哼!一个稍强一点的小丑,也敢触龙须?”
“哦,对了,拜托你一件事,”沈泠非突然道,“假如以后有两个年轻人要加入特战司令部的直属部队,你要让他们加入到你所掌管的那支。”
“稀罕啊!师兄你怎么也开始走后门了?”孙重阳玩笑道。
“哼,什么走后门,这是让你白白的捡便宜!”沈泠非没好气道。
“怎么就成了我捡便宜?师兄你应该知道我手中的那支部队门槛可是要比陈言和秋堂他们还高,想挤进来的人哪个不是尖子中的尖子。”
“不过……”孙重阳话一转道:“看在师兄你的面子上我就破例开一次后门吧,但我很好奇是什么人竟值得师兄你亲自打招呼。”
沈泠非微笑道:“什么人?他们算是你们的小师弟。”
“小师弟?”孙重阳满不在意道,“不就是你当教官时教出的人吗……等会儿?我们的小师弟?”
啪!
一声脆响,孙重阳手中的酒杯滑落在地。
孙重阳瞪着眼睛道:“你把《驭江决》教给他们了?”
沈泠非夹了口菜微微点头。
孙重阳自言自语道:“对啊,《驭江决》只有达到顶层才有方法教授他人,现在的你确实能做到了。欸,不对啊?既然是你教的他们,按辈分来说应该是我们的师侄怎么成小师弟了呢?”
“因为他们和师傅有些渊源,所以我决定代师傅教授他们而并非自己收徒,所以他们是咱们的小师弟。”
孙重阳谄笑道:“师兄,您看我这么用心的招待您,您给我透露点消息这两个小师弟叫什么名字,在哪个部队啊?作为师兄关心师弟这是很正常的。”
“你现在就别打他们的主意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在部队长留,毕竟这是个人意愿咱们不能强制干预。最重要的是仅管我把《驭江决》教给了他们,但他们能否领悟这就不知道了。”
孙重阳叹道:“是啊,当年我们都是自己领悟后再经师傅指点才真正入了门,否则就会像莫琛那样可惜了。”
“莫琛……他现在在哪里啊?”
“唉,这么多年一直守着西大门,恐怕他这辈子永远无法释怀了。”
沈泠非眯着眼道:“查清冯师的死因后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一些。莫琛虽然没能掌握《驭江决》但总比那些忘了根的东西好很多!”
孙重阳抿了抿嘴,有些纠结的问道:“师兄您是要对他俩动手吗?”
“哼!我才没那么多闲工夫,但如果他俩还不懂得收敛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师傅所教的东西是用来上战场杀敌的,而不是他们用来谋权的资本!”
“收敛吗?”孙重阳内心苦笑,过去那个凌厉凶狠、一心为国的他们早已被权势与荣誉冲昏了头脑,否则自己何必为那个欧洲的“暴君”而烦恼?更何况,陷入泥潭再想脱身谈何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