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人世几回伤往事(十)
李强连忙安慰:“掌柜的,那些人手里握着我们的把柄呢,反正也就几天,他们总不会一直赖在这里不走吧,我们忍一忍。”
“滚!”掌柜一巴掌打在李强脸上,那恨意都快化为实质了,连眼睛都赤红起来,“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这家客栈又不是你的,我忍着对你当然好,可是这么多人啊,这么多张嘴,他们是想逼死我啊。”
李强黝黑的脸高高肿起,滑稽得很,他偏过去的脸眼里一闪而过恨意,但很快就恢复了谄媚的模样,“掌柜的,不管怎么样忍者对你我都有好处,要是他们去报官了,可是要封店的啊,那你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他说的掌柜自然知道,要不是怕被封店,他一开始就直接鱼死网破了,还会忍到现在,不过......
掌柜眼里顿时涌起了狠厉的风云,新来的那些人看上去也不想什么好人啊,搞不起那些人都是什么凶神恶煞的强盗,要是真是这样,那么他下*就不是心怀鬼胎,而是为民除害了啊,就算后面查清不是,那么他只要说当时是怀疑,所以想迷晕他们之后再去报官,这样自己的行为不就能解释了吗?还不用招待那些吸血鬼?
掌柜越想越兴奋,将李强拉到身边,在他耳边小声道:“你待会偷偷从后门跑出去报官,就说我怀疑客栈了住了一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要是县令不相信,那你到时候怎么严重怎么编,反正要让县老爷怀疑他们就行。”
李强不理解掌柜的做法,也不愿意去县衙,在掌柜的再三逼迫和晓之以理下,也就是要是报官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封的就是他的客栈,他肯定要比他来的担心,李强这么一听,觉得也是,屁颠屁颠就从后门跑了。
城里的衙门前左右伫立着两座石狮子,高大威武,气势不凡,李强以前也因为做过不少小偷小摸的事情被送过来过,来这里就条件反射的害怕,可是想到掌柜的话,还是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敲了锣鼓。
沉重的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很快被人推开了,一捕快走了过来,看清楚敲锣鼓的人后,脸上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哎呦,我瞧这是谁啊,远远看着就这么眼熟,不是我们衙门的常客李强吗?怎么,可是又犯了什么事情?告状人呢?”捕快左右瞧,都看不见有人,心生疑惑。
李强对这些穿着官服的都很畏惧,点头哈腰,“大人,小的就是来告状的,这次可不是小的惹事了,而是小的发现了好些个凶神恶煞的强盗,怕他们来这里扰乱这路的和平,就赶紧来找青天大老爷汇报来了。”
那捕快听得哈哈大笑,但还是麻利地将李强带进去了。
县老爷对李强也很是熟悉,皱了眉后就直接问他,“你敲鼓作甚?可知无事敲鼓是要挨板子的!”
李强立马跪在了地上,连声说:“青天大老爷,您这可是误会我了,小人来这里确实是要告状啊,我可是发现城外的青萝镇突然出现了好些个身手不凡,凶神恶煞的人,那蛮不讲理的模样就像一堆汪洋大盗。”
县令眉头皱得越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知道反倒是李强一个小混混知道了?那不是笑话吗?可是无论他心里如何怀疑,还是遵循着步骤继续说:“你可知道谎报真相也是要挨板子的?”
“小的可不敢,都是亲眼所见,小的现在在青萝镇一家客栈干活,那些强盗一来就砸了掌柜的店,然后白吃白住,还将小的打了几顿,大人可以看看小的脸上的伤。”
李强将脸上被掌柜打得掌印凑到县令面前,倒是让他信了几分。
“那他们有多少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李强一脸惊骇,“他们有二十来人,个个身手不凡,都能以一敌十,来这里的目的小人还真的不清楚,不过根据小人看,那些人很像是别的国家的探子,大人也知道,我们这与西域几个国家距离不远。”
李强后面越说越小,县令却是听到心里了,眼神闪烁,接着直直看了眼李强脸上的伤痕,沉默了半晌后,让李强先回去,不要打草惊蛇,他自有计划。
李强还想留在这里打听些什么好向掌柜的交代,可是县令骂了几句后他就怏怏离开了。
县令和师爷单独交流,他们都在怀疑李强话里的可信度,商量下来他们都觉得还是先派人查看一番安全,要是真的是别国的探子,也好向朝廷汇报,到时候立下功劳,他也没必要继续当这偏远小地方的县令,官职也能向上面挪一挪。
想到这里,县令对这件事情便热络了起来,最后决定在晚上众人熟睡后悄悄去查看一番。
深夜很快到了,安静的衙门门突然开了,然后就涌出了几个整装待发的精英捕快,他们奉县令的命令去青萝镇那家小客栈试探新来客人的身份,可是他们没有注意,有几道鬼魅般的身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后面。
那处很是僻静,惨淡的月光下只有那间小客栈,远远就能看见,也就是在这时候,那几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加速,然后不发出一点声响地解决了那几个捕快。
他们的身影这才在月光下显出,头戴黑色锦缎的男子赫然在其中,他碧绿色的眼睛折射出幽幽的光芒,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还是找到了昆国前太子。
他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让人心颤的笑,他虽然不确定里面肯定是杜维桢,但是只有有一点点可能性,他都宁杀错不放过。
他冷声吩咐:“回去带多点人过来。”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让杜维桢跑了,不然......想到什么,他高大的身体抖了抖。
一手下立马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到半炷香,十几道鬼魅的身影从后面掠了过来,跟着头戴锦缎的男子靠近了那家孤零零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