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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刺头儿又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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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住手,都快点停手!”

    米大夫推开李呐子这群人,然后走到夏侯宴面前,单膝跪地:“启禀元帅,这小子虽然有错,但是请元帅看在那些战死的英魂面上,饶他一次。”

    夏侯宴见米大夫,急忙上前搀扶起来:“米老,您怎么在此?”

    “哎,我也是跟随第七巡卫所,侥幸活着回来的人之一!”米大夫轻轻拍了拍夏侯宴,语气带着些嗔怪。

    夏侯宴脸色本就黑沉,这一下更添上几分愧色。

    他是真没想到,裘将军那该死的,竟然连米大夫都坑进去了!

    “是本帅查营不严了。”夏侯宴低声说完,又跟着问道:“可是米老,为何说这人不能打?”

    夏侯宴不明白,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此时的闵绯寒,在第七巡卫所这些幸存下来的人,心中的分量。

    可是米大夫明白,甚至他自己也很佩服这个小个子新兵。

    于是米大夫将这一路的艰辛,跟夏侯宴细说了一番。

    一旁同样听着的宇参将,也是不时的看向闵绯寒,眼神更是一变再变。

    这时见米大夫劝说似乎效果不大,李呐子等人,随即跪在地上:“若是元帅非要罚,那就连我等一并罚了,要打要杀,我等原与闵寒之同受!”

    诧异,震惊。

    “够了!”

    夏侯宴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人,怒吼出声。

    一挥手,夏侯宴道:“就如米大夫所说,本帅看在那些战死的英魂面上,这次就扰了这个叫闵寒之的,若是再有下次,本帅一并处罚!”

    从侍卫手中扯过闵绯寒,米大夫招呼李呐子这些个愣头子,赶紧离去。

    等回到第七巡卫所的驻扎地,米大夫才松开闵绯寒的手。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米大夫就看到闵绯寒跑到李呐子等人身边,一人踹了几脚。

    “你们这帮闷坏闷坏的,那会儿是谁在背后推我出去的???”闵绯寒气闷得很。

    之前她也没打算出头,可是不知道谁从她背后推了一把,才让她直接闯进夏侯宴眼前了。

    所以这会儿一回来,先一人踹几脚,管他对不对呢!

    看着这样闹腾的闵绯寒,米大夫一时也没心思训斥她了,轻摇了摇头米大夫摇着步子,回到营帐里摆弄药草去了。

    ……

    夏侯宴和宇参将回到帅帐,散去了旁的将领,只留下宇参将。

    “咚!”

    气不过,夏侯宴一拳砸在书案上。

    宇泰作为跟随了夏侯宴近十年的下属,自然明白:“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属下以为,这也没什么!”

    夏侯宴闷闷不言,只是脸上的神色忽明忽暗。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侯宴才开口说道:“裘德海这人——”

    “是有些怪,似乎是故意将事情借机喧闹起来的。”宇泰沉吟了下。

    站起身在营帐里来回走了走,夏侯宴:“让人盯着裘将军一阵子,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宇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米大夫说的,你觉得那个新兵小子,如何?”夏侯宴虽然不想提,今天被这个新兵弄得忒没脸。

    可是想起米大夫说的话,夏侯宴心中又不知觉的有点好奇起来。

    宇泰见夏侯宴自己提起,心头微动。

    想起第一次在胡曹长那里见这个人时,宇泰就觉得扎眼的很,稍作接触更觉得个性有趣儿。

    这次米大夫提及他们一路奔逃时的事情,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没想到这冷面煞神也会留意上,于是宇泰道:“所以属下刚刚才说,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嘛!”

    “哼!只是这小子的脾性,还需要好好磨一磨,太刺头了!”夏侯宴说完,似乎又想起了刚才的事儿,黑着脸离开了。

    宇泰嘿嘿一笑,看着夏侯宴离去的身影,嘀咕道:“能让主上您动怒的,也是少见的很……”

    ……

    自从跟着米大夫回到第七巡卫所的驻扎地后,半个月了,巡卫所再没有接到过任何命令。

    同样的,战损了几百人,如今只剩下一百八十多人的巡卫所,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兵员补充。

    一开始马迁远还带着几十号人早起训练下枪术,可是这几天连马迁远都懒得出营帐了。

    闵绯寒看着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就是个火头兵,做饭的。

    本就是抱着混日子,混够了兵役时限,然后收拾包袱回芥子村平安度日,自然不会没事儿找事儿的劝说别人。

    “今天咱们可是逮着了不少,这七八只兔子,怕是能烧一大锅好汤。”李呐子跟着闵绯寒,絮絮叨叨的说着。

    每天没事儿,也不用训练,李呐子闲了几天,就死乞白赖的跟着闵绯寒跑野地里套兔子。

    最近营地里的伙食,倒是改善了不少,每顿都有些荤腥。

    “是呀,可惜要是有点其他菜色搭配一下就更好了。”闵绯寒看着李呐子满足的笑脸,跟着说道。

    现在的人太容易满足了,一顿饱饭,有点肉腥味,就能让他们高兴。做了半个月的饭,营地里的人对自己也是越来越敬着了。

    每天那群人端着碗,在锅灶前巴巴等饭的样子,让闵绯寒看得好笑。

    她那一辈子就两个爱好,学习有兴趣的东西,第二就是吃美食。所以闵绯寒不仅爱吃,自己也做的出一手好饭菜。

    李呐子洗刷干净了几只兔子,刚帮着闵绯寒剁成块准备下锅。

    门帘掀动,邱顺皱着眉头进来。

    “有事儿?”闵绯寒抽空抬头看了一眼。

    邱顺笑的有点苦涩,默了一下才说:“嗯,营地里十几个兄弟,在外面受了欺负。”

    本来挥着锅铲的李呐子,闻言问道:“又挨打了?”

    邱顺沉默着点了点头。

    闵绯寒这才彻底放下手里的活:“怎么回事儿,难道这还不是第一次?”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第七巡卫所的士兵进出营地,总会遇到一些其他兵营的人挑衅。

    一开始也就是言语上的冲突,说点带刺儿的话嘲讽嘲讽。可是几天前竟出现动手推搡的举动,甚至动手打人。

    这几天营地里不少人,脸上身上都带着伤的。

    “打了好几场了,只不过今天这次闹得大了些,咱们营地有两个被人打伤了腿……”

    “叮咣——”

    邱顺话没说完,李呐子一把甩了手里的锅铲。

    “他们够了,这次过分了!”一把掀开门帘,李呐子冲了出去。

    闵绯寒并没有第一时间拦下,而是转头看向邱顺。

    神色有些尴尬,邱顺红着脸把事情跟闵绯寒细细说了说,然后才歉意的转身离开。

    忍着没出去,闵绯寒带着几个士兵,做好了饭。晚上依旧人人争着抢吃抢喝,自从闵绯寒掌勺后,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

    只不过吃饭时,李呐子和马迁远,也是一脸青紫的躲着自己,坐的远远的。

    故作不知,闵绯寒自顾吃喝完,扔下碗就回营帐休息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营帐外有人说道:“寒之兄弟,咱们弟兄有事儿找你。”

    正躺在床上假寐的闵绯寒,无声的叹了口气:“知道了,可是在米大夫那里?”

    “嘿嘿,是是,就在米老头那边,兄弟们都等着呢!”

    几个士兵头前带路,闵绯寒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到了米大夫的营帐外。

    一掀帘子进去,满眼的坐了十多个。

    巡卫所的营帐,除了火头营的,就是米大夫这里的最大。

    可火头营堆满了杂物和米粮,因此但凡有啥事,都习惯跑这里凑堆儿说。

    看着闵绯寒进来,全都一蹬腿儿站了起来。“寒之兄弟,你来啦!”

    米大夫也是一抹脸,跟着嘿嘿了两声。

    闵绯寒一瞧就明白了,定是这个死老头出的主意,让这帮人找自己的!

    “先说说吧,事情到底怎么起的。”闵绯寒也不客气,往正中间一坐。

    翌日一早。

    夏侯宴刚漱完口,屁股都没沾着椅子,就见侍卫匆匆忙忙进来:“元帅,您说的那个刺儿头又来了!”

    “……”夏侯宴转头,看向了缩着头的宇泰。“怎么回事儿?”

    宇泰讪笑着:“那个昨儿出了点事儿,有些不好处理——没想到他今儿就找来了,呵呵……”

    夏侯宴冷盯着宇泰:“说!”

    于是宇大参将把事情略作细致的说了一遍,反复阐明他也没想到事情搞得有点儿大,人的能耐没逼出来,到把两个士兵的腿给伤了进去。

    听完事情,夏侯宴恨不欲其死的恨声道:“你还能干点什么?让你去探探他的底儿,你把人家营地的人腿打伤算什么事儿?”

    “不是我打的,是下面的人打的!”宇泰一脸冤枉的辩解。

    “有区别吗?有吗?”夏侯宴指着宇泰问道。

    “……没,不过他应该不知道是您指使的!”

    夏侯宴心里这个气呀!

    “我让你找人弄伤人家的腿了么?你长胆儿了啊?什么叫本帅指使的!!!”

    宇泰也没脾气了,心道本来就是你让我去探探虚实的,我不过是照你的吩咐做。至于手底下的人没个轻重,也赖我了?

    心里如此想,可嘴上不能这么答,宇泰涎着脸:“是是是,是属下没办好事儿。那,现在怎么办,您见不见那刺儿头?”

    夏侯宴懒得在理宇泰,要不是看在他从七八岁就跟在自己身边,早一巴掌乎死了算!

    从后帐出来,坐到前帐的帅位:“让那个叫闵寒之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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