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之不知道他们交流了什么，交流了多久。

    当他走到夏柚身边时，他正好听见老余低声说了句，“你未来可以考虑一下。”

    夏柚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说了“谢谢老师”，察觉到他的到来，她就抬起了头。

    略微闲散的李楠之对她闲闲地一笑：“看来你很有信心？”

    “还好。”夏柚说得很平淡，不过看李楠之的语气也很轻描淡写，看来初试对他也不是很困难。

    中午考完，要明天早上才知道成绩。

    夏柚跟着队伍进入了百町大学的食堂，因为他们受到大学的特殊照顾，他们被带到了只有教授级别的老师才能享受的职工食堂。这里的饭菜很不错，色香俱全，怪不得百町大学的食堂能上报纸。

    “余杰，你回来了？”

    夏柚刚咬了一口炸鸡块，就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声如洪钟的呼喊，夏柚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快三十多岁的男人走过来，来人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尽显精英之相，老余和他站在一起，总觉得格外不搭调。

    老余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和忧虑。

    “穆教授。”他说。

    “好久不见，”穆教授见到他，似乎很兴奋，“你怎么回来了？”

    他对老余说话的口吻亲密得让人以为他们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可夏柚目光扫过穆教授油腻的的脸，并不觉得他们的关系有表面上那么好。

    这位姓穆的教授语气倨傲，声音又大，五分客套，五分不怀好意，周围的人不断地与他打招呼，他也友好回应，可视线转到老余，却少不得带上异样。

    “嗯…好久不见。”老余回得很不情愿，但毕竟是认识的人，他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甩脸子走人。

    “老师，他是谁啊？”

    “他是你的朋友吗？”

    身边的同学开始不约而同地问起老余。

    “呃……”老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原来如此，你是今年初中数学竞赛的带队老师啊，难怪了，当初你没考博士，原来是去中学当了老师啊。”他说得越坦荡，老余的脸色就越难看。

    “小朋友，我是你们老师的朋友哦，我们之前就是在这里读书的。”穆教授笑眯眯地回答道。

    “哇，好厉害，你和老余都是学数学吗？”

    “当然了。”

    “老余是我们的老师，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也是老师，”穆教授不怀好意地看了旁边的老余一眼，说道，“不过是在这里教书罢了。”

    老余脸都快被这货气绿了。

    夏柚目光灼灼地看着穆教授，总觉得他和老余背后一定有段故事，否则也不会当着老余的面直接嘲讽他。

    说话间，夏柚瞥见了李楠之走了过去，对方还回过头对她狡黠地眨了眨眼，夏柚心中一颤，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这位老师，你和老余比，谁更厉害一点？”李楠之突然说道。

    这下子，气氛突然开始凝固，穆教授愣了一会儿，才看到这位问他的这位男生。

    李楠之对他笑了笑，看起来非常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