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痴缠女子
虚软无力?夏淳沣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后半夜,莫芊桃因为这句话付出“惨痛”得代价。
“给我生个闺女吧。”夏淳沣浑光着膀子,一身臭汗。
“生儿生女又不是我说的算。”她伸手将夏淳沣推了推,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继而可怜兮兮道,“我腰都要被你折腾断了,你就放过我吧。”
“方才可是你觉着为夫虚软无力的,怎的又怕了?”夏淳沣是知节制的,这不,挑着眉眼故意逗她呢。
“是我的错,我不懂事,瞎说呢。”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认错便是。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最是让夏淳沣心动,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几下,只是一眼的媚态,便让他感觉到一股燥热,在小腹和胯下流传,顿时翻身下去了,生怕自己安耐不住。
忍着他身上的汗臭味,莫芊桃一夜好眠,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踏实。
另外一边的新婚夫妻,可没这般激情四射。凤榕溪面独守着空房和月光,她端坐在床沿,面上精致的妆容还没有卸下。
“你再去催催姑爷。”她朝碧园不耐烦的挥挥手,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她才刚过门,吴穆赟便忙得不可开交,日后若是回京复职,越发神龙见尾不见首了。
“夫人,是否催得太紧,姑爷和李大人一直在书房讨论公事,若我贸然的一再打扰,怕姑爷会对夫人您不满。”碧园擦了把汗水,心里虚得很。
“好个没眼力见的李俊儒,这公事从早到晚的没完没了。”凤榕溪一拍桌,一肚子的怨气。
“夫人先歇息吧,您得先养足精神,才能好好伺候姑爷不是?”碧园安抚着,心里暗暗惊愕,就凤榕溪这个痴缠劲,怕是迟早让吴穆赟生厌。
昨夜月光皎洁,没有半朦胧之色,今日一大早的,居然下起细雨。
碧园撑着油伞,和凤榕溪游走在花丛中,一股股的冷风见着缝隙,便一个劲儿往里钻。
花园尽头是一座四角亭子,李俊儒正坐在里头等着凤榕溪款款而来。
“俊儒见过夫人。”他行着礼,感觉凤榕溪面色不善,逐变得小心翼翼。
“碧园,换壶新茶来。”凤榕溪支开碧园,依然未给李俊儒赐座。
“不知道夫人有何事吩咐。”
“吩咐?”凤榕溪一记冷眼,“我怎敢吩咐你,这府上能吩咐你的,怕是只有你家大人了,我这才刚入门,你又怎会给我面子。”
李俊儒听着话不对劲,似乎怨气几重,到底是个莽汉子,摸不着女人的心思,“俊儒可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夫人指点。”
“我与你家大人早已私定终身,这其中始末你应是清楚的,你可是打心底里瞧不起我?”凤榕溪神色一转,拧着眉头,已然是个可怜女子的模样。
这话说的,李俊儒心惊不已,知道太多的人总是命不长,关乎到女子声誉,他更是不敢胡言,“俊儒不知道夫人所言何意?可是俊儒平日说话没有分寸,得了夫人?我这便去向大人请罪。”说着他便要踏出亭子。
“慢着!”她冷呵一声,想不透李俊儒怎这般榆木脑袋。
“我问你,我这刚入门,人生地不熟的,正是需要你家大人指点之时,你为何日日缠着他谈论公事?你们衙门当真这般忙,还是你有意给我下马威。”
这话说的李俊儒着急了。
哪儿是他事多,分明是大人日日缠着他喝茶打趣呢,他一个随从怎能拒绝主子意。
关键的时候绝对不能卖主,他是有职业操守的人。
“夫人误会了,俊儒就是个下人,得亏大人赏口饭吃,怎敢给主子找不顺心,这些天着实忙得很,并非大人不想陪伴夫人,当真是抽不开身,还望夫人多体谅,过些日子缓过来便好。”他硬着头皮说大话,之后,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好话,均是吴穆赟如何想念她芸芸。
凤榕溪总算被哄开心,放他离开。
回到衙门,他好似霜打的茄子,整个人没有一点精气神,这妇人的怨气当真了得,每日闲在家里念叨着夫君,想想他竟觉得女人这生物有些可怕。
“上哪儿去了?”吴穆赟摇着扇子,面上好似凝结了冰霜。
得,刚哄完他家夫人,眼下又要来哄他。
“被夫人给绊住了。夫人说属下日日纠缠大人,另大人没有时间在家中待着。”李俊儒直言不讳,他应能猜到吴穆赟心思,无非是对凤榕溪既没耐心也没兴趣,可眼下还是得做做样子不是。
“妇人的事你少理会。”想到那缠人的凤榕溪,吴穆赟是心烦得很,可偏偏要与她假装恩爱,他如何能不烦。
少理会?李俊儒很是无奈,人家都寻上门来了,只怕在过些日子要对他家法伺候了。
“可……夫人……似乎闷得很……”
追根究底还是要给她找点事儿做,省得她日日痴缠。
吴穆赟定了定神,“给我物色一下,过些日子娶两房姨娘回去,给她打发时日。”
“这……夫人她如何肯?”李俊儒浑身一颤,担心凤榕溪会拔了他的皮。
“多两个人伺候她不好吗?”想到那热闹场景,吴穆赟阴恻恻的笑了。
李俊儒却觉得自己大难临头……
“如今风声渐平,我寻思着将家姐接回,安置在附近村落里,亦好能时常照应,好平复她心中的郁结。”吴穆赟忽然话费一转,想到章家那几口余留之人。
“可是要属下着手去办?”李俊儒还是有些担心,会对他的仕途增加不平。
似看出他的心思,吴穆赟道,“眼下情况不一样了,我已和尚书府挂上关系,旁人轻易不会去碰触禁忌,即便是被人发现,我亦有话可说。”
吴穆赟忽而想到前几天的书信,便道,“前些天听说白氏难产过生,你帮着在乡下物色一个家世不错的女子。”
见他已经想好对策,李俊儒便不再劝阻,想到院里的那方夫人,他还是不放心,“大人还是照看着点夫人才是,属下见夫人痴狂得很,担心她做事不顾后果。”想到凤榕溪一脸的憋闷和委屈,李俊儒总觉着她有些疯狂。
他淡然回了一句,“我心中有尺度。”
*
这夜,冷风袭袭,呼啸的风声刮断了枯萎的小树丫。气候一日日转变,莫芊桃和夏淳沣两人,每夜都是肉贴着肉相拥入眠,两具火热的身躯足以抵挡外面的寒风冷雨。看着身边熟睡的人,而他却被窗外的小鸟叫声惊醒,恍惚间,披上外衣,又为爱妻掖好被子,才缓缓开门出去。
开门便见,一只白色的鸽子停在房梁上,他腾空而起,抓住那只鸽子,抽出绑在腿上的信条。
是师父来信,邀他去京城一聚……
因为这封信的到来,夏淳沣开始变得焦灼,他知道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天一亮,他与莫芊桃匆匆告别后,骑着马去了京城。
莫芊桃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变得慌乱。
近些日子,气候多变,早晚地面冻的结冰,到了中午又是艳阳高照,一日三个季后变幻,让人着实承受不住,家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咳嗽染风寒。
这日,莫芊桃生病不在。萧顾钦又来拜会莞姚了,临走时塞给她自己在京城的住址,让她有需要便过去寻他。
莞姚看着他离开,心里黯然不已。
就在转瞬间,她看到了前来寻自己的莞笙。她叫来莫芊桃两人合伙说服莞笙,打算重新布条出路,若不然,这压抑的苦日子怕是没有尽头。
莞笙见自家姐姐生意做得这般好,便想留在这里学些生意门道,日后开个小铺子养家糊口。
可他压根不是做生意的料,这点莞姚十分清楚。
“那便试试吧。”莫芊桃狡黠一笑,让莞姚十分不解。随后覆在她耳边道,“让他吃些骨头亦好。”
莞姚会意,之后两人什么脏活累活都留给莞笙,莞姚看着心疼,可一想到他在家中的待遇,便也作罢。
她这个弟弟若是再溺宠下去,怕是永无出头之日。
“姚妹儿……”易郎不知是从哪个树洞里钻出来的,看着莞姚笑得贼兮兮的,身后还不知藏着何物。
“嗯?”莞姚只闻声音,未看他一眼,她双手托腮,神态痴迷慵懒。
她脑子里,如今全是萧顾钦的风度翩翩的身影,哪儿还有易郎一星半点的位置。
和易郎那段过往,是她不谙男女之事,产生的错觉而已。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易郎一脸神秘,以为她也会满心欢喜。
莞姚不甚耐烦,挥了挥手里的绢子,兴趣缺缺。
“你就不想看看?”想到平日只要有物件儿送她,都立刻喜上眉梢的样子,易郎免不了失落。
“石子?还是哪儿捡来的小玩意儿?”
易郎有些尴尬,笑了笑,打马虎眼,“瞧你说的,我能送你那些?”看了看她描绘细致的眉眼,他心里顿时痒痒的,“今日妆阁子里来了一批新货,我便挑了支精致的簪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