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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待春深负流光 作者:糊涂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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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合着南彧漓在自己口中予取予求。突然,一只手竟然不安分地滑入韩晔的衣襟中,带着暖暖的温度,抚摸逗弄着。韩晔睁开眼睛,坏心眼地向后一倒,南彧漓连忙伸手拉他,却突然被韩晔反身一压,按到在地。南彧漓仰躺在地上,含笑看着身上的韩晔,正想将他压倒,却不想他顺手取过了桌上的醒酒汤,“若是凉了就不好喝了。”

    南彧漓显然对情人破坏氛围的行为不满,皱眉道:“我没有醉。”

    韩晔含了一口汤,突然俯下身,贴着他的唇将汤水渡了过去,“怕明天醒来会头疼,一起喝一点。”

    南彧漓很享受情人以唇渡汤的方式,一点一点将整碗醒酒汤喝至见底。突然,南彧漓一个翻身将身上的韩晔压倒在地,贴近他道:“汤喂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些正事了?”

    韩晔伸手抚过南彧漓的眉心,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暖却带着淡淡的怅然,“我爱你,黎昕。”无论我做什么,都请你原谅我。

    南彧漓的目光一滞,紧接着,头竟有些昏昏沉沉的,眼中的韩晔竟有了几个重影,他目光中的歉然与哀伤令他心下大乱,手脚却突然失去力气,重重倒在了韩晔的身上。

    待南彧漓醒转竟已是第二日未时,头疼欲裂的南彧漓勉力从床上支撑而起,隐约记起昨天夜里的事,心下陡然乱作飞絮。瞥见床头还安然摆放着装过醒酒汤的瓷碗,南彧漓一把夺过,放在鼻尖一嗅,蒙汗药的味道之重令他的指尖刹那冰凉。他翻身下床,冲出房门,抓过一个在院中打扫的小厮,急问道:“韩晔呢?”

    那小厮何曾见过南彧漓这般急厉的模样,吓得连扫帚都丢在了地上,支支吾吾道:“将军…..你……”

    南彧漓猛地将他一推,跌跌撞撞地冲出自己的院落,往韩晔居住的暖阁走去。一路上的下人都被失常的南彧漓惊得退避三舍,偶有几个大胆的仆役上前想要扶稳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暖阁是死一般的寂静,干净的床铺,整洁的案头,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将军……”门口响起秋水的声音,南彧漓猛然回身,突然抓住了秋水的手腕,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韩晔呢?你有没有见过他?”

    秋水吓得一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南彧漓,“这是公子要我交给将军的。”

    泛黄的信封上,“黎昕亲启“四个墨黑大字让他有一瞬的失神,随后颤抖着右手接过,竟不敢打开,哑着嗓子问:”他去那儿了?“

    秋水怔忡,昨晚的韩晔是她从未见过的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将自己关在房中很久,屋内的灯一直亮到子时方才熄灭。一直守在门口的秋水以为韩晔要就寝了,便打算离开,岂知,房门突然大开,韩晔衣冠楚楚地步出,面有冷色。秋水忙上前询问,却不料韩晔将怀中的书信交给了秋水,让她代为转交南彧漓。秋水拉住了韩晔的衣袖,“公子你……”

    “将书信给他,他会明白。”韩晔的眼中是难以言喻的哀伤。

    “公子要离开?”秋水不敢置信。

    韩晔的笑云淡风轻,一如当日初见他时那般,秋水听他涩声道:“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如今自是要走了。”

    南彧漓颓然坐在了椅上,染满墨香的信纸无力地从他指尖滑落,如冬季枝头飘落的最后一片枯叶,哀莫大于心死。

    黎昕,

    你应该明白,你我终非同道中人。如若哥舒攻打姜国,你决计不会袖手旁观,而我也不愿看你和哥舒洛一以命相博。我从未奢望你会兑现那一年之期,所以我选择离开。你要你的忠孝节义,我便成全你。那日旗安城清水河畔,我曾许愿这一辈子可以从心所欲,随心而往,但求你也可以成全我。

    人生漫漫几十载,你我或许不过对方生命中匆匆过客,便让一切化作烟云,归于尘土。或许,我们本就不该遇见。

    珍重,勿念。

    流光字

    ☆、第十七章

    寒蝉凄切,秋风萧瑟,丛兰欲秀终抵不过浓浓秋意,橙黄橘绿也终掩不去萧萧索索。韩晔静立院中,满院的秋海棠在秋风中飘摇,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媚桃之色,粉得娇艳欲滴,柔得状若无骨。

    “公子,殿内已经收拾好了,公子请吧。”身后响起一把脆生生的女音,唤回韩晔几近迷失在秋海棠中的神思。

    “嗯。”韩晔以为是秋水,轻声应道。下一刻却突然一怔,猛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个宫装束发的丫鬟,她举止恭谦,面带笑靥。

    韩晔忽的眉梢微挑,碧蓝的琉璃瓦在秋阳下熠熠生辉,檐牙高啄,朱门红牖。韩晔自嘲笑笑,原来早已在红墙绿瓦之下,宫宇森森的樊笼之中。

    “公子?”丫鬟见韩晔神情有异,出声探问。

    韩晔摇了摇头,迈开步子走进了屋子。白轩容赐他芝兰殿,后又亲笔题写,更名为华莹殿。那是因为初见韩晔之时,白轩容听他名字,便吟出了“晔兮如华,温乎如莹”,犹以为宋玉的《神女赋》方衬得上他。殿内紫檀木床围笼着一方薄若蝉翼的纱幔,上绣并蒂莲花,戏水鸳鸯。画案上铺陈着一叠宣纸,笔墨纸砚规整地陈设在旁,琴案之上伏着一把杉木古琴,韩晔冷冷一笑,自己不会弹奏,白白辜负了白轩容一番风雅之意。殿内的陈设不算奢靡,倒是快被白轩容的赏赐堆满了屋子。韩晔眼神淡漠地掠过他送来的玩意儿,玉珏佩挂,稀奇枕饰,把玩手串,样样俱全,也件件珍稀。韩晔的目光忽然停在一个白瓷所作的埙上,上头浅浅雕了几棵方竹,他情不自禁地拿起,抚过其上的音孔,而后将它搭在唇上,试着吹出一个音来,不是意料中掠过远古的沧桑之色,而是清亮了不少,却不免失了埙该有的味道。

    “公子。”婢女走近韩晔,“陛下命人传来话说晚些时候会过来,我们该准备着了。”

    韩晔将埙小心翼翼地放在琴案上才回头看她,“准备什么?”

    婢女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一眼韩晔,答道:“陛下素爱品茗,今儿个又着人送来了些祁门红茶,公子可要为陛下烹茶?”

    韩晔不答话,随意坐在了案前的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瞥过她,心道,他爱喝什么自己与自己何干,为何还要巴巴儿地备好了等着他来?嘴上却是道:“我不会烹茶。”

    婢女一怔,进了后宫的,无论是妃嫔还是面首都是变着花样哄陛下开心,玩弄人心,机关算尽,只望幸焉,她从未见过性子如韩晔一般淡漠的人。

    韩晔见她为难,轻摇了摇头道:“你便让其他人去备着吧。”

    那婢女恍若舒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去,却听得韩晔继而问:“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规矩地行了一礼,答道:“奴婢叫霓裳。”

    韩晔终于认真看了她一眼,她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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