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涩情 作者:皆为空

    分卷阅读68

    去，看到这一幕，许枫眼神突然幽深带着不知名的痛苦，连带着太阳穴也隐隐作痛起来，只要看到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他就会想到自己一身污浊，如何做的起一个有责任感的父亲，他真的能给洛言飘和他的孩子幸福吗？真的还有这个资格吗？一时间，怅然失笑，就连眉宇间也带着几分涩意，分不清楚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是痛？是伤？还是深深地……抹不去的自卑……

    手指关节处已然泛白，心口一片苦意，带着极细微的痛意，勉强自己转移目光，将目光再次投入到外面的细雨中去，春雨纷纷，编织成一张大网，细细看去，却是朦胧一片，静静的只能听到细雨落到水洼上轻轻脆脆的响声，回荡着悠长的余韵，目光愈发恍惚失神，是否是他遗忘了时间？脑海中似乎只停留在许天启到来的那一天，如今安然的坐在马车里简直就是一场梦，想到被自己拖累无辜惨死的村民，心中的愧疚几乎成灾，快要溢出来。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许枫却是没有看见步剑复杂交错的目光，看着许枫的失魂落魄，看着许枫的苍白与淡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那情绪称之为担忧，拧紧了剑眉，步剑神色淡淡，语气更是冰冷没有情绪波动，只是细细听来却是可以听出其中掩藏的极深的担心，“你变了。”

    心乱如麻的许枫被步剑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到，怔愣片刻，回之浅笑，“为什么这么说？”心中却是苦涩得无以复加，心情也是患得患失，若是经历了那些事情，他还能做到泰然处之、波澜不惊的话，恐怕就连自己也要佩服自己了吧，还是他应该做个没心没肺的人，继续向往常一样生活，然后慢慢屈服，慢慢习惯……许枫心下摇头，他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凡人都是有欲望有弱点的，他，也是个凡人，他，无法如此淡然到连自己也不在乎……

    步剑沉静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担忧，淡淡道，“没有自信，懦弱苍白虚弱，这就是现在的你。”语气淡淡的，但说的却是陈述句。

    许枫一愣，继而苦笑，“那么以前的我呢？”

    步剑皱皱眉，似乎对许枫淡然认命的语气很不满，可是还是接着开口，“自信骄傲，有魄力，还有危险。”

    对步剑口中出现的评论词很是惊讶，许枫又是一惊，转而笑看如三月春风般淡然，“没有想到我在你心中有那么多优点，呵呵，真是意料之外、受宠若惊啊！”语气里似乎带了挖苦的意味，好似说的完全不是他，心中却是一心悸，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掐住心脏，连带着呼吸也是痛，但是越痛脑海里也是清明。

    步剑又是一皱眉，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连带着面容也是不悦，冷冷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许枫表现的一直很异常，虽然察觉到了某些不一般，但是步剑仍没有知道许枫到底受了什么刺激而导致性情大变。

    什么事？许枫眼前好似出现了那日的情景，心蓦然痛了起来，针刺似的，从心底蔓延开，许枫幽幽一笑，声音显得飘渺，显得不真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好像一瞬间所有事都无所谓了，也没有什么好追求的了……”

    看到许枫这幅半死不活，好似已经看透凡尘的模样，步剑神色一凝，心中升起怒意，厉声斥道，“你究竟是没什么好追求的了，还是不能或者不敢去追求了？你这是认命了吗？”

    嘲讽似的低笑一声，想要开口反驳，却说不出话，心里有些受伤，脆弱、苦涩和郁闷淡淡在心中化开，心底最深处逃避的懦弱被如此直白的说出口，许枫有些恼羞成怒，尖锐的开口，“你又不是我，你又怎知我心中的痛，我心中所想所念，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凭什么在这里大义凛然的说这些？凭什么？”话一出口，许枫也被自己竟然说出如此尖锐的话骇住了，心里也是升起一丝后悔。

    步剑脸色未变，就连眼神也没有丝毫变化，虽然许枫话说的尖锐，但是他却听到了许枫隐藏在话语下的脆弱和痛苦，眼神平白柔和了几分，“不能决定的事，就靠心去决定，你的心告诉你，你真的想从此隐去所有锋芒，你真的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苍白懦弱的小可怜？”

    许枫苦笑出声，又恢复了一惯的清顺，换了个姿势，这些天始终精神紧绷，他只觉得好累好累，什么都无法思考，脑海中乱成一团，虽然无法理智的思考，但是他的心在狠狠叫嚣着：他不要，他不要变成这个样子，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男人身下可以为所欲为的男宠之流，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真的要认命吗……心里涌上复杂以及一股冲动，他眨着清凉的黑眸看向步剑，略带痛苦，“你不明白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我了……”他始终过不了心中的那一道坎……这道坎几乎毁了他，磨平了他所有的锋芒。

    步剑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心中却是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看来这次许枫一定受了大挫，否则也不至于如此颓废，如此灰心，但是究竟有什么事情才能这么打击到许枫？步剑眼眸一暗，口中却是缓缓道，“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要走怎么样的道路，过怎么样的生活，决定权在你手里，你可以选择握紧这个机会，也可以选择放弃它。”

    车厢中一时没有了响声，只有洛言飘安然的呼吸声已经许枫急促的呼吸声，许枫只觉得自己的心在这一刻平静下来，整个心境到了一种清明的状态，半晌目光也变得坚定下来，对着步剑浅浅一笑，竟是清艳无双，“谢谢你，我已经决定好了。”手猛地攥紧，虽然他无法释怀他身上发生的那些事，但是他也不能再怎么消沉下去了，既然无法逃避，那么他只能隐忍，虽然不知道要忍到何时，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要隐忍下去，但这绝不是认命，他还是无法笑颜或者淡然无所谓的面对许天启所做的龌龊事，若是下次在如此，他依旧会反抗，依然会感到恶心，态度依然会半死不活，但是他内心的态度终究是不同了……

    步剑罕见的笑了笑，从许枫的表情中他就知道许枫已经慢慢的振作起来了，不过出口的还是一声不痛不痒的“恩。”

    许枫回之一笑，眉眼弯弯，面色较之先前好了许多，“步剑，还是这样的你让我感觉习惯，先前你和我一句话就说了这么多字，我还真是感到不习惯啊。”语气虽然还是淡然的，但是好歹也有了以前的调侃味道。

    步剑轻咳几声，耳根不自然的染上红晕，目不斜视，再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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