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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情 作者: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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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脸傲慢鄙夷地款款走了过来,与桓恩擦肩而过时声音不大不小地甩出了句:“你怎麽还赖在这儿没走。”
一世倾情 59 保密
虽早已料到她口中蹦不出什麽好词,做了些心理准备,但这样一句话还是让他很难受。
他并非自愿要呆在这里,更加不是自愿要躺在那人身下,被那人抱。一直默默忍受著这些,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赖在这儿不走”,他真是有苦都说不出。
桓恩默默站著没说话,好在郭贵妃也没有过多刁难,拉下一句话就鼻孔朝天一步三摇地穿过湖心亭。後面跟著的一众宫女脾气也跟主子似的,路过桓恩连个安都不请。
“用那地方伺候人,也不嫌丢人。”
远远的议论传来,和著冬天的风,真真凉到了骨子里。桓恩浑身冰凉地坐著,只听刘琦小声道:“殿下……外面冷,咱们还是回去吧……”
桓恩慢慢站起来,往回走去。许是坐久的原因,走路都有些僵硬。
回到雍京宫里,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在行宫的无忧无虑仿似一场春梦,梦醒了,现实还是一样惨淡。他都快忘了,那人是有嫔妃的,那人是要娶妻生子,延续後代的。那人现在再怎麽宠他,别说日後失宠不失宠,就冲著他这性别,身份,也是两厢殊途。是他在梦里太久,把梦当成了真实吗?桓恩苦笑著摇摇头。
* * *
养心殿,容成正支著脑袋批阅奏章。
好久没亲笔批示,猛然写了一下午字还真觉得手腕疼。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通报:“禁军统领隋毅求见。”
“宣。”
隋毅动作还真快,下午叫他去找那个什麽穆少衣,这才一个时辰,就把人带来了。容成写完最後一个字,扔下笔放在青玉笔架上,目视著隋毅带著人快步走近了,跪在金銮座下。
“草民穆少衣拜见陛下。”
“抬起头朕瞧瞧。”
容成的目光在穆少衣脸上转了个圈,落在他右脸的“囚”字上。这人长得一般,脸还算干净,头发长得足以与桓恩比肩,穿著一身朴素青衫,确实很像桓恩的交友风格。说起来他还真得感谢这人,不是穆少衣,他那时不知名不知姓的,就算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桓恩来。这麽一想,容成好像又觉得让他去陪桓恩也没什麽了。
“听说你是桓恩的朋友,为何右脸刺字?”
穆少衣下午在舍里练琴,忽然就来了一帮人,说皇帝要见他,然後带他上了车。他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现在看来,应该是桓恩殿下要见他。
“回陛下,草民父辈被莫名牵扯进一桩谋逆案,被判满门抄斩。草民因年龄不够侥幸逃过一劫,只在右脸刺了个‘囚’字。”
“原来如此,真是个可怜人。你现下以何营生?”
“回陛下,草民在怡芳阁弹琴为生。”
“平时都什麽时候需要弹琴?”
“回陛下,大多是晚上。”
“那就好。朕最近公务繁忙,没时间陪桓恩,桓恩希望你进宫陪他。也就是下午来说说话,傍晚你自可回怡芳阁。”
“谢陛下!”穆少衣有些高兴:好久没见殿下了,原来他住在宫里,他还在想殿下怎麽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来看他了,他想去驿馆又怕人家不让他进。
“有件事朕要拜托你。”
“陛下请讲。”
“你应该也已经知道,月族对百龄的战争结束了。”
“是的,陛下。”最近来的恩客经常说起这。青楼楚馆,几乎可以说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一。
“过几日,月族会派人到宣朝迎接桓恩回国,到时候来的人会是桓恩的哥哥。”
殿下的哥哥?
“所以,朕要拜托你一件事。朕想给桓恩一个惊喜,麻烦你现在先不要告诉他战争已经结束的消息。帮朕保密。”
“殿下现在……还不知道?”
“嗯。”
“如此……草民会替陛下保守秘密。”忽然见到兄长,殿下一定会很高兴吧!
容成见穆少衣一口答应,还挺高兴,思忖著他应该不会阳奉阴违,遂也放心下来,挥挥手道:“隋毅,带他去长乐宫吧。”
一世倾情 60
桓恩盯著窗外愣神好一会儿,才蓦然发现自己又走神了。
今天一天都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定,脑子里各种纷乱思绪丝丝绕绕,理不清,连带著心情也微微有些烦躁。
桓恩长叹口气,合上书起身。试试抚琴好了。
“殿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桓恩回头,只见穆少衣站在帘下,一袭青衣,眼里温暖又欢喜。
“少衣!”那人居然……真的……
“殿下好久没来看我,我还以为殿下不爱搭理我了。”
桓恩赶忙上前几步,拉著他在案几前坐下。“没有的事。只是因为住在宫里……不太方便出去……你呢,你最近还好吧?”
“还好……”离桓恩近了,穆少衣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他锁骨处。宫殿里燃著火盆,桓恩没披白狐裘,只著里面一层中衣和亵衣,上身的动作稍微一大,就露出了些许红痕。
穆少衣在秦楼楚馆里待这麽长时间,立刻便捕捉到了这一非同寻常的细节。他仔仔细细又打量了一遍,发觉桓恩嘴唇有些微肿,脖颈侧面快被长发盖住的地方,也隐约有淡淡红痕。
桓恩见穆少衣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自然地道:“怎麽了?”
“没有。只是觉得殿下好像白白胖胖了一些。”
“有吗?”桓恩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容成把他养得太好吗?还是……他忽然想起容成之前在情事中说过,他像采他元气的狐狸精。如果他真是狐狸精,那也正好解释了……想到这一层,桓恩抑制不住地脸红起来。
桓恩的每一点情绪变化都落入了穆少衣眼底,包括那一低头的眉睫轻扇。这样的姿态模样,错不了。这世上让人变得妩媚的,除了春药,就只有性事了。
怪不得桓恩会住在长乐宫,而不是住在驿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进门前抬头一看匾额还以为花了眼,一个质子怎会住在皇帝寝宫?现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殿下多半是被迫的。
他很了解桓恩,受了伤都是独自饮泣,在人前从来一副什麽事都没有的样子。穆少衣心里明白,也不点破,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看到殿下气色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这里还住得惯吗?”
“住得惯。”桓恩怕穆少衣再往下问就会牵扯到容成,连忙岔开话题问:“少衣,你知道这仗打得怎麽样了吗?我在宫里,消息不是很灵通。”
“这我倒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快结束了,去年年末的时候捷报频传,想来距离收复天海关应该不远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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