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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满香夏》(未删全本)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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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满香夏》(未删全本)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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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你屁事?而且你还偷看得那么起劲……”

    随即响起一道童稚的抱怨声,只见李彩谣一身可爱至极的打扮。

    “呵呵,我兼职护卫啊!”

    李欣然妩媚笑道,晃了晃手上的警卫证,手臂轻轻一颤,更是显得妖娆。

    “其他的警卫呢?”

    李彩谣疑惑地问道,毕竟庄园内哪个地方不是警卫森严,隐藏在暗处的人马多不胜数,唯独这里连一只苍蝇也看不见。

    “有我在,要他们干嘛……”

    李欣然咯咯笑道,话中充满自信。尽管她只是一时兴起,才在苏定昆面前接下她最讨厌的警备任务,但在暗处看着张俊,对她来说也特别有趣。只是当她想起昨晚窥视到的春光,的纠缠和张俊的温柔,在在让她羡慕得直咬牙,心里有些发酸,渴望也能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中和张俊一番。

    “那老头很厉害啊!”

    说着,李彩谣那可爱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羡慕。

    “那老头何止是厉害!”

    李欣然的眼神不禁凛然,并觉得李彩谣有点迟钝,居然没察觉到她们的行踪早已被苏定昆发现——那位可不是在公园打太极的老人,而是李欣然的恩师,苍老的身躯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

    刚才雪妮出手的时候,李欣然恨不得下去揍她一顿,尤其她一掌直取张俊的咽喉处,更令李欣然感到惊慌,不由得紧握着银刀,几乎就要冲下去,要不是苏定昆突然出现,杀气十足的暗器早就朝雪妮的太阳穴射去,即使有玻璃阻隔,但李欣然的暗杀手段何等高明?即使在那么远的距离,视线也有所偏差,可李欣然依旧有信心能一举剌穿玻璃让雪妮毙命。

    “没看出来……”

    李彩谣只是半调子,即便身为特工,却总是粗心大意,现在更是用不屑的口吻说道,完全忘记她的身手有多菜,甚至还很看不起刚才的打斗戏——李彩谣并不认识苏定昆,可想而知她在组织中的地位有多低。

    “确实,你最厉害了!”

    李欣然不屑地笑了笑,顺着李彩谣的话敷衍道。

    事实上,苏定昆在对付雪妮时看似很认真,其实早就注意到李欣然两人的藏身之处,而且在交手过程中,一直一心二用地监视李欣然这边的情况,何况他手中的一对铁胆沉重无比,比起精巧至极的手法,甚至有一击毙命的威力。

    李彩谣一没经验,二没实力,根本没办法感觉到危机,可李欣然不同,她能清楚感觉到被苏定昆盯上的危险,要不是苏定昆顾忌到外面可能是保全人员,早就痛下杀手。

    李欣然看着身旁一脸轻松的李彩谣,不停地摇头,心里感叹着组织的衰败:这种反应迟钝的家伙也要培养?苏定昆可不会怜香惜玉,所谓美女在他眼里占不到半点便宜,要不是有张俊在,搞不好那小洋妞已经变成尸体。

    “困啊,没事让我们待在树上干什么?又不是猴子!”

    李彩谣打着呵欠,揉着眼睛,随即竟如变魔术般拿出几样糕点,开始吃了起来。

    李欣然沉默不语,心想:这才二十多个小时!以前出警备任务时,我可以在一处潜伏四天不动不语,暗杀时更是只喝水不吃东西埋伏将近五天。可这小家伙那么没耐性,而且又懒又馋的模样,这妞要是我的手下,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唉!李欣然不由得在心中叹息一声,因为面对李彩谣这种三脚猫,她连教训的话都懒得说。

    这时,李欣然想起昨晚那一幕幕旖旎画面,心里有点不好受,吃醋是一回事,而且想起张俊那温柔的举动、含情脉脉的动作和怜爱的神情,心里简直羡慕极了,毕竟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即使把处女之身给了张俊,但她从来不敢开口多要一分怜爱。

    海边、大床、温声细语……李欣然一半难受,一半期盼,轻抿着下唇,委屈地心想:如果小俊肯给我一夜的温柔,就算要我死也值得了!

    第五章 特殊的寿宴

    此时,张俊与苏定昆走出别墅,只见庄园内停了不少汽车,清一色的红旗,设计看起来大气,而且还有不少汽车陆陆续续地开进来。

    庄园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身穿黑西装的壮汉警戒地巡视着四周,即使穿着像是黑社会,但不苟言笑的模样看起来就是强硬的军人。

    “这么多人啊?”

    张俊见状,顿时就感到有紧张。

    “只是中午吃顿饭而已,吃完就打发他们走。”

    苏定昆倒是不以为意地哈哈大笑。

    “小俊,睡得好吗?”

    在人群中,张名山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正笑呵呵地迎接着宾客,脸色看起来十分红润,显得很有精神,尽管身材并不魁梧,却是不怒自威,看起来十分有气度。

    “爷爷,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张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而看张名山慈祥的样子心头一暖,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睡过头,他没被骂就算不错,可张名山反而担心他睡不习惯,这种被捧在手心疼爱的感觉,让他很开心。

    “没事、没事,睡得好就好!”

    张名山看着张俊简直开心得要命,甚至笑得都有点发傻,却眼尖看到苏定昆亲热地拉着张俊的手,立刻板着一张脸,猛地拍着苏定昆的手臂,没好气地说道:“老东西,谁叫你牵我孙子的手?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靠,我还怕你呀!”

    苏定昆手臂上吃疼,立刻松开牵着张俊的手,而看着张名山吹胡子瞪眼,一副吃醋的样子,在好笑之余也一横眉,挽着袖子,摆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爷爷……外公……”

    张俊看张名山和苏定昆这样斗气,顿时好气又好笑,赶紧上前劝架。

    虽然张名山和苏定昆似乎是不打不罢休的样子,但也只是摆摆样子,而且被张俊一劝,早就没那想法,只是张名山还是吃着醋,将张俊拉到身后,朝着苏定昆摆了摆手,用不耐烦的口吻说道:“去去去,一边凉快去!这是老子家,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一会儿吃完就赶紧滚,别打扰我和孙子团聚。”

    “那也是我外孙,好不好?”

    苏定昆狠狠瞪着张名山,随后换上一张笑脸,用诱惑的口吻对张俊说道:“别理你爷爷,他老年痴呆快没救了!等会儿吃完饭,外公带你去我那边玩,地方比这里还大,好玩的东西也多,而且别说山珍海味,只要你想吃什么,外公都有办法弄来。”

    “别听他说的,那老头的破地方有什么好?”

    张名山心里一急,或许也习惯彼此的较劲,一开口可是一点都不客气:“说句不好听的,横看竖看就没一处顺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头的八字太硬,老子每次去,都觉得风水坏得一塌糊涂。”

    不是吧,连风水的事都翻出来说……张俊一时感到哭笑不得,虽然觉得苏定昆和张名山争吵时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又让他心头发暖。毕竟小时候看其他小孩被爷爷、奶奶抱在怀里疼着、哄着,张俊何尝不羡慕?因此此时这情况,让张俊感到受宠若惊。

    “你们两个臭老头在干嘛啊?”

    这时一辆红旗车缓缓停下来,车门一打开,只见一位穿着军装的老者迈着虎步走过来,爽朗的笑声中气十足,还没走近就能感觉到他的健朗。

    “老秦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张名山狠狠瞪了苏定昆一眼,回头的时候说话也不客气:“我说,最近你怎么没有消息,老子一直看电视也没看到你完蛋,我真感到纳闷啊!”

    “滚,老子肯定比你还长命!”

    老秦哈哈大笑道,花白的头发、苍老却有神的眼睛、挺拔的身躯配上一身军装,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不怒自威。

    “懒得理你,反正你只是来混饭吃的吧!”

    苏定昆明显和老秦十分熟稔,一点都不显生。

    “对啊……”

    老秦咯咯笑道,对苏定昆的话并不以为意,眼睛扫过站在一旁的张俊,顿时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

    老秦那锐利的眼神看得张俊双腿发软,几乎要跪下去,他觉得简直像被一头野兽盯上般,本能地感到惧怕。

    “行了老秦,这是我孙子,怎么样?可比你我年轻的时候帅多了吧?”

    张名山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的孙儿,而一看张俊有点发愣,立即捅了张俊一下,道:“小俊,还不叫人!”

    “秦老好……”

    张俊满头冷汗,赶忙礼貌地喊道。

    “老满,我说你吹胡子瞪眼的干嘛?吓唬我外孙啊!”

    苏定昆见状可不乐意,恶狠狠地瞪了秦满一眼。

    “这可是你们的心肝宝贝,我哪来的胆子啊?”

    秦满哈哈大笑,感觉心情很愉悦,毕竟他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敢这样直接叫他的人不多,令他觉得和这群快死的老家伙在一起就是痛快。

    “得了,可以吃饭了。”

    张名山哼了一声,便理都不理苏定昆和秦满,拉着张俊的手便朝后面走去。

    昨晚张俊刚到这里时,他本以为只是一座小庄园,如今一看才知别有洞天,别墅后面有着不小的池塘,池塘边上更有成片别墅和休闲驻地。

    在张名山的带领下,众人走到一栋老式洋房的小楼面前,立刻就有服务生殷勤地上前引路,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巨大的包厢前。

    包厢内很宽敞,占地有两百坪,中间是一张足以容纳十五人用餐的大圆桌,装潢简约却不简单,看起来高档却不奢华,可还没进来,张俊就感觉到眼前烟雾缭绕,一阵呛鼻的烟味让张俊都有点受不了。

    包厢内人声鼎沸很热闹,不时传出爽朗的大笑声。

    只见有十多个服务生在一旁服务着,并有近十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相聚在一起,而有些老人穿着休闲的中山装,有些却穿着军装,他们不是喝茶聊天,就是在比试象棋。

    “老张呀……”

    一看主角到了,那群老人家立刻凑过来,起哄道:“我说你呀,别那么长命了!每年得请我们这帮老东西吃一顿,你可亏大了!”

    “混蛋,老子乐意!”

    张名山佯装气得吹胡子瞪眼,毕竟跟他们是老交情,开这种玩笑一点也不过分。

    一位穿军装的老人家似乎输了棋,就在旁边调侃道:“我说嘛,老张这家伙最实在了!换我摆大寿,你们喝的酒一律是水,而吃的菜就要最便宜的……”

    “你这老东西……”

    秦满笑骂道:“滚蛋吧你,去年年底我去你那里,也没见有好东西吃,而且就你这小气样,别往菜里面放老鼠药,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一群在一起打拼大半辈子的老人凑在一起,尽是调侃着彼此,似乎有些为老不尊,不过张俊却敏锐地注意到很多人的眼眶发红。毕竟他们都是老战友,年纪七老八十,聚在一起的机会已经不多,因此格外珍惜相处的机会,虽然互相的嘲讽,却也特别开心。

    在一阵笑骂声中,众人纷纷入座,张俊则乖巧地跟在张名山旁边,这位爷爷、那位爷爷地喊个不停。

    而张名山也想炫耀张俊这个孙子,带着张俊依次向众老人介绍,而那群老人似乎知道张名山找回爱孙的事情,个个面露慈爱,仿佛在看着自己的孙子一样,亲切得让张俊差点掉下眼泪。

    张俊挨着张名山和苏定昆坐在圆桌前,被他们夹在中间,可他却没看到陈敬国也没看到陈玉莲,于是疑惑地问了一声,这才知道其他客人被安排在别的包厢。

    刚开始,张俊还对此有点纳闷,后来想想,觉得大概是老一辈的规矩,也就没有多想。

    “唉,老王来不了!”

    这时,苏定昆叹了一口气,摇头惋惜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去看过他,那老东西脚不好,下地都难,本来喊着要来和大家喝一杯,但医生不肯,恐怕他也没辄。”

    “嗯,今年还少了虎子!”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道:“去年看着挺好,怎么冬天说走就走,熬不过去,都是命呀!”

    一群老人唏嘘不已,张俊在一旁听得也很有感慨。

    这时,菜依次送上来,由于在座的老人大多有旧伤在身,因此大多只吃清淡的素食,并没有大鱼大肉,所以张名山怕张俊不习惯,就在一旁小声说道:“小俊,你看看要吃什么?别管这些老东西,要吃什么爷爷帮你叫。”

    “不了,这样挺好的!”

    张俊摇了摇头,毕竟刚才一听,一桌十个人除了将军还是将军,甚至还有两个现役上将,早把张俊吓得瞠目结舌,更别提他们谈论的全是天天上电视的政要,可骂起来却像在骂晚辈一样,在这样的人物面前,张俊哪敢多说话?

    老人们谈着过往岁月,感叹老兄弟——离去,令人不胜唏嘘,这时有人建议喝酒,可服务生却是面露难色,原来他们的家属和私人医生早就嘱咐过,绝对不能让他们碰酒,毕竟好友相聚,就怕他们一高兴便开怀大饮,于是早早就做了防备。

    “这顿饭真无聊啊!”

    苏定昆一脸不满地说道。

    张名山无奈地摊了摊手,现在只要聚在一起,晚辈就像防洪水猛兽般随时警戒着,别说开怀痛饮,就连小酌几口都不行,可众人虽然嘴上抱怨,但知道晚辈如此关心他们,心里还是十分开心。

    一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散席时,张俊陪着张名山在门口二送走他的老朋友,之后回到包厢内,就只剩下张名山、苏定昆以及秦满三人,随后众人就回到别墅内继续聊天。

    在炎热的夏天午后饮用工夫茶,显然不太合适,但老人家想喝,张俊便打算为张名山服务,不过张名山嫌弃张俊的手脚不利落,索性就自己烧水,泡几杯好茶,和老兄弟一起享受午后的悠闲。

    聊了一阵子,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而秦满的眼神一直在张俊的身上不停打量着,似乎对张俊很满意。

    秦满喝了一口茶,思索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张,那事情,孩子知道了吗?”

    “你说晓明的事?都知道了!”

    张名山小心翼翼地说道,见张俊一脸平静,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谈到这话题,张名山三人的表情都变得很严肃,都在观察张俊的反应。

    张俊顿时愣了一下,内心五味杂陈,感到有些慌乱。

    苏定昆见状,赶紧摇着头说道:“得了,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干嘛?”

    “对、对,看我都老糊涂了!”

    秦满尴尬地笑道,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的,外公。”

    张俊知道苏定昆三人是心疼自己,连忙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

    “晓明今天怎么没来?”

    苏定昆闻言,这才小声地问道。

    “他现在忙得很,已经打过电话报备。”

    张名山也不在意,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呀,晚辈都忙着自己的事业,所以咱们这些老人不耽误人家就不错了,何况晓明这孩子还算孝顺,实在是太忙才走不开。”

    关于张晓明的话题没一会儿就被转移。

    此时,秦满兴致勃勃地追问张俊的年纪、喜欢干什么等等,张俊则老实的二回答秦满的问题,乖得连他都不敢相信,令秦满越发喜欢张俊,只是言语之间却仿佛有话不好意思说出口,样子有些古怪。

    第六章 剪不断,理还乱

    张俊陪着张名山三位老人坐了一个下午,虽然日近黄昏他们仍聊得意犹未尽,尽管说的话重复不知道多少遍,但老人就是这样,不但不觉得啰嗦,反而是乐在其中,甚至可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得面红耳赤,活脱脱就是三个老顽童,让张俊在一旁想笑却不敢笑。

    日近迟暮,黄昏的海边显得异常美丽,徐徐海风吹拂,带来舒服的凉爽,大片的火烧云让暗淡的天空显得绚丽,一眼看不到边的火红云彩格外迷人,一望无际的大海水天相连,落地窗外的美景像是人间仙境般,勾勒出大自然最美的一幅画卷。

    “爸……”

    当张名山三位老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姿走进来,柔柔一声轻唤,带着些微颤抖,听起来楚楚可怜。

    这道熟悉的声音,一下子让张俊如遭雷击般顿时全身僵住。

    只见苏佳蕴一身白色长裙,裙子上那青花花纹突显出雍容华贵的气质,裙摆轻轻飞舞,飘逸而动人,一头青丝绑着一条辫子,气质脱俗,那精致的五官、白晳的皮肤,可美中不足的是脸色有点苍白,可即便如此,轻挪莲步时仪态万千,哪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更像是娇媚的少妇。

    苏佳蕴走到众人近前,觉得双腿有点发软,迎着张俊回头的眼神,眼眶不由得泛着泪光,忍住哭泣的冲动,哽咽说道:“可以吃饭了……”

    苏佳蕴这一声“爸”,苏定昆应得很爽快,可张名山在一旁却很不自在,毕竟苏佳蕴应该是他的儿媳妇,更是他孙子的妈,但当年发生那种事,让张名山无法自在地面对苏佳蕴,心里都是对她的愧疚。

    张名山不禁感慨,当年要不是张晓明不懂事,哪里会一家人骨肉分离?更令两家人十多年来,饭吃不下,觉睡不香。

    “嗯,吃饭吧!”

    苏定昆看着苏佳蕴,眼底带着几分心疼,一把拉起张俊的手,笑道:“走啊!孙子,咱们一家人吃饭了。”

    “嗯……”

    张俊硬着头皮站起身,看着苏佳蕴强忍着泪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和他说话,心里便是一阵发疼,犹豫了半天,还是轻声说道:“妈,吃饭了……”

    张俊低低一声轻唤,瞬间就让苏佳蕴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眼泪,看着张俊高兴得快要疯了,她多想抱住张俊好好哭一场,诉说她多年对他的思念,可又怕张俊会责怪她,因此始终不敢上前抱住她的亲生骨肉。

    “女儿啊……”

    苏定昆一看苏佳蕴哭了,明白她心里高兴,赶紧推着张俊道:“小俊,还不劝劝你妈!”

    “嗯,我们先过去等吧。”

    张名山看到这幕,心里的愧疚更加深,他想留给张俊母子俩单独说话的机会,赶忙使着眼色带着秦满离开,苏定昆则在旁边给了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就也要赶紧闪人。

    “妈,你别哭了!”

    张俊看着面前低低啜泣的苏佳蕴,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安慰苏佳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顿时感到发疼。

    “小俊……”

    苏佳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猛然扑到张俊的怀里,死死抓住张俊的胳膊不放。

    “妈,不哭、不哭……”

    张俊赶忙安慰着苏佳蕴,任由苏佳蕴在他怀里发泄。

    而听见苏佳蕴声声的哭泣和轻唤,张俊眼眶一红,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尽管心里倔强,可面对苏佳蕴,他却没办法产生任何责怪的意思。

    “小俊,你怎么了?是妈对不起你啊……”

    苏佳蕴看张俊也哭了,立刻又是道歉又是自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显得分外凄凉,虽然不是她的错,可张俊这些年过得贫穷而窘迫,身为母亲的苏佳蕴难免心里愧疚、自责不已。

    “没事,妈,我挺好的……”

    张俊含糊不清地说道。

    “小俊,我的儿子啊……”

    苏佳蕴大哭道,毕竟那么多年了,张俊已经变成如此高大的男人,可她却完全没有尽到当母亲的责任,甚至每当她想起在三山村的那间老房子,心里就隐隐作痛,根本没办法原谅自己。

    当张俊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时,在客厅的角落,陈玉莲靠在墙边,身躯微微颤抖着,尽管与张俊一夜欢愉,打破了母子关系,可张俊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陈玉莲也把他当成亲生孩子养大,而眼看张俊和苏佳蕴母子团聚,她既心酸又担忧,更有点吃醋,鼻子一酸,就跟着低低哭泣起来,毕竟这是十多年的养育。

    初次见到张俊时,他还只是冻得浑身发紫的婴儿,小时候则像野猴子般满山乱窜,却会在寒冬时下水捕鱼,只是为了熬鱼汤给她喝,却在一旁打着喷嚏:而当年那只会哇哇大哭找奶喝的孩子,如今已经是如此高大而健壮的男人,可如今他与苏佳蕴母子团聚,她却只能在一旁看着,陈玉莲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

    张名山三人在一旁为张俊母子俩的团聚感动得老眼湿润,却看到陈玉莲伤心欲绝的模样,倒也心生唏嘘,张名山更上前轻声劝道:“孩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生母不如养母大……”

    秦满是个大老粗,在旁也想安慰一句,无奈话一说出口,陈玉莲哭得更厉害,立刻换来张名山两人狠狠的一蹬,令他只能乖乖闭上匕与。

    “小俊始终是你的孩子,谁都抢不走。”

    苏定昆在一旁轻声安慰道。都已经这把年纪了,谁看不出陈玉莲是真心疼爱张俊,而想起叶家的养育之恩,让苏定昆等人在面对陈玉莲时都有点唯唯诺诺,生怕伤了她的心。

    “对、对,这小子一定会为你养老送终,他要敢不孝,老子就打断他的腿!”

    张名山在一旁轻声劝慰道,可却觉得有点心虚,毕竟对于张俊,他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别说动手,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她才多大岁数,会不会说话啊你……”

    苏定昆是军人出身,遇到女人哭就没辄,眼看陈玉莲越哭越凶,忍不住骂道。

    “是、是,看我都不会说话了!”

    张名山难得没有反驳苏定昆,而是小心翼翼地陪着笑。面对养育着孙儿的恩人,张名山说话时好声好气,生怕惹得陈玉莲不高兴。

    “没事,老爷爷……你们先、先吃……”

    陈玉莲心乱如麻,哪里还听得下去?

    尽管已经和张俊发生关系,张俊却还是被人抢走,感到心痛不已。

    “不是,我是说……”

    张名山顿时急得手足无措,想劝陈玉莲也不知道从何劝起。

    苏定昆则一脸无奈,如果要打仗杀人,他们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一碰到女人的眼泪,恐怕惨过独自面对成群结队的敌人。

    “我、我去躺一会儿……”

    陈玉莲鼻子一酸,生怕被张俊看到她哭的模样,赶紧转身跑向楼梯,并一步一回头,嫉妒又心酸地看着相拥而泣的张俊母子俩,心里不是滋味。

    直到陈玉莲的身影消失,张名山这才擦着满头大汗,叹了一口气,神情苦涩地说道:“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苏定昆苦笑道:“有什么话可说?人家虽然不是亲妈,却辛苦把小俊拉拔长大,而且她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过得挺不容易,可这会爷爷、亲妈全都跑出来,你说人家的心里能好受吗?”

    “唉,作孽呀!”

    张名山深有感慨地说道,内心更加感到自责。

    秦满在一旁看着向来大剌剌的张名山两人摇头叹气,尽管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我说老张啊,你的孙子挺乖的,也不讨厌你,既然相认了,要不给叶家一笔钱补偿,把小俊接回来吧。”

    “说得容易……”

    苏定昆苦笑一声,瞪了秦满一眼,没好气地回道:“你说给多少钱合适?再说,人家养孩子养那么大,压根不是图钱。你这不是拿钱打人家巴掌,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说说而已嘛!”

    秦满低着头嘀咕道,可心里也清楚苏定昆说的是实话,论金钱,他们一出手都是常人眼中的天文数字,但若真的这样做,对陈玉莲简直就是一种人身羞辱。

    “算了,这事还是暂时别提好……”

    张名山示意秦满闭嘴,小心翼翼地看了楼梯的方向,确定陈玉莲没在偷听这才叹了一口气,毕竟都这把年纪,谁不想孙儿陪伴在一旁?然而张名山知道张俊舍不得养大他的地方,所以也只能压抑住心中的想法。

    “唉,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苏定昆按了按脑袋,感觉直发疼,由于对张俊他格外关心,自然清楚张俊的心理障碍。

    听着苏佳蕴的啜泣声,张名山抹了几把老泪,将张晓明骂得狗血淋头,而苏定昆听着心里也恨,甚至骂得比张名山更狠,将张晓明骂得体无完肤。

    张名山听着苏定昆的辱骂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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