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百四十二章 寒气重,杀意浓
恰天崩地裂,勾黄泉幽火神威,怎一个无坚不摧!
这一击暴雨,枪花、剑气无形有质,击碎的不止是曹军射出的箭雨,更是彻彻底底将他们的士气打压到了冰点。
曹洪双眼恍惚,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碎散的箭支。
数百名弓箭手齐齐放箭,几轮箭雨下去,却连对方的毫毛都不曾伤到。
李典叹了口气,心知今日若想胜,只能以士卒的血肉之躯来磨灭吕布的体力。
虽为下策,但倘使形势如此,其孰能讥之乎?
“哈哈哈!”
鲜明对比的是,在痛快的长笑声中,吕布头顶花翎迎风飞舞,整个人像是浴火重生了一般,精神抖擞,鲜衣怒马,透着浓浓的霸气。
吕布勒马定住,虎目紧盯曹军阵型后方,张狂道:
“些许豚豕,也敢妄图伤我?阿瞒贼!布在此,你又瑟缩躲在哪个角落?既想擒我,何以不敢露面,让这些土鸡瓦狗前来送死。”
曹洪大怒道:
“匹夫休得放肆,今日某纵是身死,也要阻你出不去这下邳!吃我一枪!”
吕布轻视道:
“汝既有送死之意,本候便成全于你!”
言罢,手舞大戟冲杀过去,与曹洪战至一处。
这二人打斗起来,曹洪虽然勇猛,但论及单打独斗,怎可能是吕布的敌手?
战了十合,曹洪奋力格挡之下已是气喘吁吁,渐露败象。
一旁李典心系曹洪安危,拨马上前便要相助,但张辽、高顺、吕玲琦直勾勾看紧着他,便如三把尖刀直抵后心,李典讪讪无言,只得作罢。
场中,二人胜负已分。
吕布一戟将曹洪刺伤来,唾道:
“还有何话可说?本将军杀你便如反手之易,只不愿污我戟也!”
曹洪被他大戟上了胸膛,也幸亏吕布手中使得方天画戟,不然这一戟刺来,戟上小枝便能取了他性命!
李典拨马救下面红气喘的曹洪,复退至阵中,怒喝道:
“将士们,与我冲杀!奋勇杀敌者,赏!后退一步者,斩!”
一声令下,曹军纵千百般恐惧,依然不敢违抗,一个个持兵戈,以怒喝声来振奋士气,迅速发起冲击。
敌人乌压压从四面八方围来,吕布一行合计才三百余,此时只能将众女眷团团围在中间,其余人列成圆阵,牢牢守卫在外。
张辽紧紧跟在吕布旁边,看着汹涌而来的曹军,皱眉道:
“君候,敌军势众,我等不可紧守此地,还需另寻方向,边打边撤方有转机。”
吕布点头应下,抬眼看向陈宫。
陈宫犹自为高顺救下他而恍惚,此时被吕布殷切目光看到,顿时一惊,随即自信道:
“北门!以此地曹军数量看来,其余城门防守的兵马定然不多,而曹贼从东门而入,定有不少士兵把守。至于西城,城外多是沼地,而我军骑兵为多,不便通行。”
陈宫短短三言四语间,便将形势分析的透彻,便选出了明路,吕布心安不少,寒声笑道:
“既是往北门去,我等倒要使出十成的本领。侯成三贼,叛主迎敌,使我有今日困境,本将军誓要取他首级!文远、高顺、玲琦,你三人各领五十人居左右护卫,但有一名曹兵靠近,我定严惩不贷!”
“君候/父亲放心!”
三人领兵分出,吕布军得到军令,立即动作起来。
以四将为刃,精骑作为护盾,小小阵型虽瞬间被涌来的曹军淹没,但拼死搏杀之下,竟然牢牢的挡住了攻势。
旋樱、暴雨、大喝!
气爆发的红光不断闪烁,无数剑气裹挟着致命的枪刃收割曹军的性命。
吕布纵马不断冲杀,呼喝畅销中肆意挥洒鲜血,他的戟法已经精妙到了信手拈来的境界,此时面对一群普通士卒,当真是如屠戮蝼蚁一般,一招一式挥过,可见一片片士卒就此迎风倒下。
曹营典韦、许褚不在,兵马再多,谁可阻他一阻?
有吕布的活跃表现,战阵逐渐向北门一点点挪移过去。
李典持枪冲杀在前,渐渐遇上了高猛将。
倒也算他运道好,四将镇守四方,但论武艺,倒确实是高猛将还要稍弱一些。
这时候生死厮杀,二人遭遇到了一起,自是一言不合弃了身边小卒,挥舞长枪开始搏命。
“叮叮当当”枪来戟往。
二人转眼斗了百十合,不过伯仲之间,高猛将武力值还是高出一些,也正因此,虽李典强行牵制了一会儿,吕布军阵还是不可阻挡的渐渐冲向了北门。
这一路厮杀过来,喊杀声震天,士卒受伤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如九幽之孤魂,凄厉飘荡在四周。
如此动静,城中其余流窜的曹军也靠拢了过来,但因先前在城中太过分散,此时倒像是添油战术,小股兵力不断掺入战场,但随即又被吞噬,死伤惨重,却毫无作用,实乃兵家大忌!
而且与之相对的,城中少数剩下的犹忠心吕布的士卒也开始向大部队行进,虽相加不过一二百人,也算是及时补给了已经死伤过半的吕布队。
战火绵延至晨时,曹操还在领兵四处搜寻吕布一家踪迹。
他领兵在城中转悠了大半夜,偏偏好巧不巧的就是没能撞上吕布队,正气恼时,有探子快马来报:
主公,吕布已经领兵到了北门城下!
曹操勃然大怒,领身边一千五百余兵马合围过去。
这一千五百余,虽是生力军,但皆是普通枪兵戟士,论及移动力,怎么能与骑兵为主的吕布军相媲美。
最后的三百余人,突破李典军势,攻到了北门下。
……
侯成、宋宪、魏续,这三人聚在哨所中。
火红如血的赤兔马在一旁斜眼看着他们,不时抽抽马鼻,发出不屑的躁响声。
宋宪提着方天画戟,细细端详。
这杆三国最为出名的神兵有着如同夜空星星的流光,森寒的戟刃、小枝,勾勒的如溪涧猛虎的银牙铁爪。
城中动静声越来越响,这三人却仿似毫无所闻,盯着燃烧的烛火,盯着方天画戟和赤兔马,不做声。
良久,侯成才沉重道:
“从打开城门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们被陈宫三言两语就勾引做出卖主求荣的事,到底值不值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