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得居尊位
“好,殷城主此番论断,甚是精妙!”夏无极满脸欣笑,连忙上前,搀起花羽,转身朝席内各城主喊道:“殷城主此番言语,着实道尽我魔界真颜;往昔各界,只道我魔宗为邪派,沉沦天地,不知所为,匿于凡尘,为祸不浅;今朝闻殷城主一番论断,犹如老宗主之语萦回耳畔!”
“司徒扼……”言语之际,夏无极转身凝望司徒扼:“须得不惜代价,将这番论断昭于天下,教世人慧眼以视,重拾我魔界之真颜色;此事尚要谨色以为,不可怠慢!”
“属下遵命!”司徒扼浓眉微皱,虽有诸多不愿,也只能俯首领命。
夏无极缓移锦袍,行至宴场中间:“在座诸位,不乏道之迷途;未道而寻,得以修之;至我魔界,多是怀志不展,怀才不遇,不为所用;即是如此,想必亦然知悉天道之初,萧吟帝君尚在时,与我魔界相交不浊,怎奈雄心未恒,原身乍陨,尊位为玉帝所篡;玉帝心性有别,一改天地,扬帆以号,谓我魔界霍乱,该当铲除;而天界之道,乃于统治,却非共荣;故而,老宗主视之不周,遂起兵以逆;未料蒙于宵小,壮志未酬身先陨,留得其道,为我辈悟之;数千年来,多有不智者,挚之以魔,悟之为邪,至凡尘作乱,令我魔界为世人曲解,谓之邪教;玉帝数度遗兵以讨,怎奈手段不及,皆惶惶败走;而后,我辈遵老宗主遗训,安于风芒山,至今该有千年之久!”
“越戈尊者……”夏无极语顿,转身凝望越戈:“老宗主陨身时,尊者却在何处?老宗主翘首以盼,转眼便是十载,至气息尽失,亦然未曾……盼得尊者归来;当初老宗主无非一句戏言,尊者摔门而出,自此音讯全无……老宗主陨身时,正至天界讨伐,眼见群龙无首,夏无极自知才德不及,亦然擎旗而号,但为保我魔界一脉,残存天地;尊者但为一缕红颜,全然不顾我魔界存亡,今番想来,可是值得?”
“我……”越戈浓眉紧锁,满脸愕然,唯恨当初任性妄为,全然未顾魔界兴衰;其间亦曾悔恨,怎奈魔界易主,无颜回还,面对诸多长者!
“夏无极厚颜率众,力退天将,侥幸保得魔界一脉,残存风芒山,转眼便是两千年……”夏无极满脸忧思,转身仰望虚拟天际:“此番殷秀巧退天兵,自是大功一件,本尊委以重任,原是理所当然;尊者乍回,且不问是非,且不究天将何来,便全然而否,可是有理有据?数千年来,魔界多有宵小为恶人间,尊者不予追究;多有宵小毁我魔界真颜,尊者不予查实……”
“唉……”夏无极犹感越戈之悔意,不禁半声短叹:“若是尊者有意回还魔界,夏无极甘愿禅让,自此……由尊者坐实宗主之位,统领魔界诸众!”
“宗主三思!”闻得夏无极有意禅位,各方城主皆移至案外,齐膝以劝。
“宗主!”闻言,越戈大惊,连忙转身,拜倒于地:“宗主实是误我真意!越戈乃是认为,殷秀资历尚浅,断不能胜任副宗主之尊位;宗主如此屈尊以禅,越戈只好……掩面以辞!”
“越戈尊者……”越戈起身,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夏无极挥手唤住。
“尊者!”夏无极缓缓迎至越戈身旁,手指迷阁以东:“魔界乃是尊者之根本,那怡然居一直悬空,自老宗主陨身后,从未有人居住……如此这般,便是只待尊者回还啊!”
“啊!”越戈晃望迷阁以东,转头凝视夏无极,不禁心绪大乱,忏悔不已,遂单膝于地,拱手而回:“宗主……越戈……错矣!”
‘呵!’花羽于一旁默不作声,但是暗自思量:‘未曾想,越戈竟是这般人物,早前所闻,该是谣传至谬;而夏无极,果真乃是魔界之异族,亦当凭才而论,施以大用才好!’
“尊者快快请起!”见越戈单膝于地,夏无极连忙双手搀起:“稍候,且容夏无极,亲自引尊者回还怡然居,先前摆设依旧,断然不曾更替!”
“宗主对老宗主之尊崇,着实令越戈汗颜!”越戈愁眉微宽,晃望花羽,笑道:“此番,殷城主即是立得大功,而宗主亦然有意尊其为副宗主,越戈甘愿……俯首以拜!”
“哈哈!”夏无极眉宇渐宽,引袖而笑:“即是如此,今日,本尊便当着众城主之面,尊殷秀为我魔界之副宗主,赐迷阁之楼然居,为其居所!”
“宗主英明!”闻得夏无极历声而宣,众城主均俯首以回;唯有莫长宽,虽亦启口,却声响不哗,心中更是诸多不甘;未曾想,自己当初仅是贪那数百妖卒,而今,却让花羽踏肩而上,享了副宗主之尊位。
“殷秀谢过宗主隆恩!”众城主语罢,花羽连忙迎至夏无极面前,俯首以谢。
见花羽俯首,夏无极连忙搀直,笑道:“副宗主不必言谢,此乃理所当然之事;日后副宗主定要全力以赴,协助本尊振兴魔界才好!”
“殷秀遵命!”花羽欣笑而回,退至一旁。
“哈哈!走,本尊这便引越戈尊者前往怡然居!”夏无极欣笑未尽,轻搀越戈锦袖,缓缓往迷阁西面走去。
花羽强隐心中欢喜,转身寻曲阳而去。
上界,天蓬元帅马广泰身跨白马,正领着数百仙卒,于天河西畔巡视;弥留之际,忽见天际闪来一片黑影,遂凝神观望;飘至河畔时,方知乃是无数天兵,战甲尚存,却手无寸铁!
“啊!”马广泰大惊,遂下马,迎至跟前,但见马天君嘴角尚有鲜血残留,由副将赵启搀着,站起身来,行得十分无力!
“元帅这是何来?”马广泰迎至赵启身旁,手指马天君,问道;马天君未作声响,但是为赵启所搀,往前迈去。
“天蓬元帅有所不知……”军师许逊迎至赵启前面,一脸木然:“此番遵旨下界伐魔,起初还算顺畅;临阵时,偶遇魔界殷秀,唉……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交战时,不令魔兵冲阵,但是擂鼓而哗,更以强光射我天将双目,令得我等焦躁难安……最后……”
“却是如何?”马广泰浓眉微锁,满面好奇之色。
“唉……惭愧,惭愧啊!”许逊满脸愁容,轻捋苍须,短短一叹:“最后不知怎的,我等十万之众,竟然弃械而瘫,无故飘入一片黑暗,再后来……便是落至此地,得见天蓬元帅!”
“喔……”马广泰锁眉,手指马天君:“即是如此,那……马元帅这满嘴鲜血,又是何故?”
“这……”许逊短思,满脸不堪,低声而回:“元帅未明虚实,冒然冲阵,乃是为灵气所振!”
“哈哈……”闻言,马广泰启口大笑:“尔等十万之众,奉旨下界伏魔,竟战得如此狼狈……索性还好,十万之众,皆悉数回还,倒是不幸之大幸!哈哈……”
“这……”见马广泰失声大笑,许逊浓眉紧锁,甚是懊悔:“元帅这是为何?”
“为何?”马广泰晃望远去之马天君,朝许逊探过头去:“失了兵器,还全数回还,看尔等如何向玉帝请罪!”
“哼!”许逊色变,若有所悟:“元帅成日闲于天河,倒是自在,许逊……去也!”许逊言罢,挽袖而去!
“哈哈……”马广泰再度启口大笑,轻抚颌下短须:“尔等无能,却要逞强,此番败走,看尔等如何善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