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轩突然回头看着萧扬，眼底有疲惫和委屈闪过，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萧扬。

    这一刻的气氛让齐之轩不敢开口，萧扬的手轻抚过他的侧脸。

    此刻有一种错觉，仿佛他们之间是亲密的爱人，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彼此都不清楚应该说什么，对方想听什么，唯一的方式就是沉默着，只有沉默才不会被彼此的语言所伤害。

    四目相对着，萧扬的眼神在无声中变化着，他微微侧下头凑近了齐之轩。

    电话响起的时候萧扬眉头皱了一下，莫名的烦躁，这个时候天大的事情都不应该给他打电话。

    萧扬郁闷的瞟了一眼电话屏幕，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握着电话出了浴室。

    “怎么样？袁伟呢？处理好了让他找我，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我告诉你，齐瑜要是死了，你们全他妈的等着给她陪葬”。

    萧扬说话的音量不大，他刻意压抑着声音，却依然压不住他的怒火，他此刻心里极怒。

    挂上电话萧扬很心累，真是一个要命的电话，余瑜自杀了，萧扬抱着脑袋心里有发不出的火。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的时候才发现齐之轩一直站在他身后，脸色和眼神都不太平静。

    萧扬默不作声的坐在了沙发上，齐之轩也跟着坐了下去，他们之间需要聊一聊了。

    “到底怎么回事？”，任何跟齐瑜沾了边平静的齐之轩便没办法平静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这一刻齐之轩有些凌厉的目光竟让萧扬感觉到极度的不适和不爽。

    “又死不了你担心什么？再说了她可一点也不无辜”，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小三，一点不无辜，是她毁了他的家庭，是他破坏了他家的幸福。

    他自动屏蔽了齐瑜才是齐之轩最亲近的人的这个事实，他看到的只有齐之轩居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从不会反抗他的齐之轩这一刻居然用如此凌厉的眼神看着他。

    “萧扬你没救了”，齐之轩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一丝绝望的感觉，这种眼神给萧扬的感觉就像努力了许久却最后不得不放弃的无奈，他要被齐之轩放弃了？

    齐之轩不是什么都能为他做吗？这样就要放弃他了？为了一个他恨透了的女人。

    这种眼神应该是萧扬才会有的目光，或者说是萧扬看着他的目光，什么时候轮到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这个目光深深的刺激了萧扬，他觉得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萧扬心里的火莫名的往上蹭，他还给齐之轩一个更凌锐的眼神。

    然后一把抓住了齐之轩的衣领把人揪到眼前“你他妈敢用这种眼神看我，活腻了吧你。”

    萧扬受不了齐之轩这样的眼神，齐之轩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刻的萧扬暴怒得像个疯子似的，眼神冰冷眼底发红，齐之轩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她有什么无辜的？我妈就不无辜吗？我今天就是弄死她都不过分”，萧扬不觉得齐瑜有什么值得被原谅的，谁又能弥补自己母亲承受过的痛苦，她凭什么活得好好的。

    心情的情绪一旦被引爆就会失控，这是萧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清楚的问题，他容易被情绪所影响，可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必须先把他心里的情绪发泄出去。

    “我告诉你，我今天就弄死她，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齐之轩一把推开了萧扬，然后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情绪每个人都有，齐之轩也不例外。

    无论如何齐瑜是他的母亲，是非对错她都是自己的亲人，他没有办法像以前那么平静的面对萧扬，面对此刻这样的萧扬，面对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萧扬。

    这一刻的萧扬让他害怕和心寒，他竟然莫名的觉得萧扬真的会说到做到，特别在这一刻。

    是自己太傻了，他竟然觉得萧扬只是闹闹而已，他竟然觉得萧扬其实是善良的。

    萧扬本就是这样一个疯狂的人，他怎么可能变好？以前那么多年他可曾改变过？

    齐之轩竟然自不量力的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萧扬，可是萧扬呢？萧扬竟然真的对他的母亲下手。

    萧扬的脸上有些热辣，这一巴掌反倒让他心里痛快了，他闭着眼睛默默的享受了这一巴掌。

    萧扬低着头沉默了好几秒，他的心慢慢的往下沉，然后终于沉进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笑了，终于感觉到了破罐子破摔的痛快。

    他扬起一边嘴角对齐之轩笑了笑，齐之轩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他是见过萧扬疯狂的时候的。

    萧扬不止一次的砸了掀了他们一起吃饭的桌子，那时候萧章还在他尚且如此的疯狂和无畏。

    萧扬一步一步的往前，齐之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咄咄逼人。

    萧扬一把抓住了齐之轩，然后直接把人按在了床上，他用一边手把齐之轩的两只手牢牢抓着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撕破了他的上衣，然后去解他的裤子，一把抽下裤子甩在了一边。

    他跨坐在齐之轩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带着桀骜而邪恶的笑，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他从不是善者，谁他妈的要做善人？善人除了心累再没一点好处。

    如今他更不需要有任何的伪装了，是他自己脑子进水了，他居然会为了齐之轩隐藏真实的自己，萧扬是害怕的，他在齐之轩心里已经很不堪了，他害怕让齐之轩看到他更不堪的一面。

    可是如今，他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害怕了。

    “萧扬，你混蛋”，齐之轩睁着无望的眼睛看着他，萧扬简直疯了，他看到了萧扬的疯狂。

    萧扬慢悠悠的单手解开了自己的裤子，然后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轻轻的笑了。

    “我是混蛋啊，你今天才知道，是不是晚了？”，萧扬的气息洒在齐之轩的耳边，却让他忍不住的害怕和绝望，他和萧扬看似平和的那堵墙终于还是倒了。

    没有任何的前戏没有任何的准备，萧扬是直接顶进去的，他疯了，他疯狂的想要得到这个人。

    他就是要齐之轩记住今天的痛，让他永远都不能忘。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疯狂的想在齐之轩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可是看着齐之轩身上的吻痕，他又忍不住狠狠嘲讽了自己一把，齐之轩说的对，是，自己确实是混蛋，真是禽兽。

    反正他在齐之轩心里已经是这样的人，他已经没有救了，他还怕什么？

    他强硬的撬开他的牙关，攻城略地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哪怕嘴里泛起腥甜的味道也毫不在乎，他不在乎，他还有什么可在乎的，他甚至分不清楚这是自己的渴望还是对齐之轩的惩罚。

    在这一刻，他只想狠狠的占有齐之轩，占有这个看起来已经慢慢远离了自己的人。

    “啊……萧扬”，齐之轩觉得自己快被撕裂了，痛得他呼吸都困难。

    齐之轩曾经多想得到萧扬，可如今到了这一刻，面对此刻的萧扬，他只剩绝望了。

    萧扬太过后知后觉，看着齐之轩痛苦的脸和全身的冷汗，在短暂的痛快过后萧扬也开始跟着觉得痛，痛得他整颗心都快塌了，痛得他窒息，痛得他没办法继续。

    萧扬从齐之轩身上离开的时候看着床单上的鲜红，他突然痛得站不起来，他只能抱着脑袋蹲在了床边，他恨自己也恨齐之轩，齐之轩为什么要跟他对着干，为什么？

    终究还是毁了吗？他想要齐之轩，可他一拖再拖，一等再等，不就是想要给齐之轩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吗？他不愿意轻易随便的要了齐之轩。

    可如今毁了，一切还是毁了。

    齐之轩为什么觉得所有人都无辜，为什么所有人都能被原谅却偏偏没有人觉得自己无辜，为什么没有人能来拯救自己的痛，谁又能弥补萧扬的痛苦？

    萧扬趴在床边看着满头是汗的齐之轩，可齐之轩却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齐之轩有些失神有些迷糊，除了痛就是痛再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心里痛身上也痛，到处都痛，他一直不被萧扬喜欢，甚至萧扬一再的伤害侮辱他，可是却没有哪一次像如今。

    像此刻这样的深刻的痛，这种痛就像眼见着自己最爱的人给了自己一刀。

    齐之轩的眼角突然有一滴泪划过，怎么继续？还能继续爱着萧扬吗？

    还能继续追随着他的步伐吗？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原来自己把萧扬想得太好了。

    原来萧扬真的是不可改变的，也好，现在知道还不晚吧？现在起不再爱了还可以吗？

    萧扬就这么看着齐之轩，他的手抖了抖却没有勇气为他擦干那一滴泪。

    萧扬心里的滋味，他没办法形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痛得他想把自己给杀了。

    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做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却是用了最不应该的方式。

    萧扬简单清理了一下就打电话把袁伟叫了过来，他的医生太久没干活了，但今天似乎要忙死。

    齐之轩在望了好一会天花板之后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了，而萧扬一步也不曾离开过，但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