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越描越黑的误会
“哎呦,来嘛,侯爷,再喝一杯。”
青竹玉手捻着碧绿的酒盏,映得黄澄澄的佳酿活活要将人的魂儿勾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赵侯爷心旌摇荡,再受不住娇言软语的魅惑,低首噙上酒盏的荷叶边,却是一道含住了那纤纤玉手,好不旖旎,迷醉间没瞧见青竹眼底的冰冷和算计。
连日来的荒唐,谨小慎微的赵侯爷渐渐沉沦得失了底线。
侯夫人冷眼看着,不劝阻也不闹腾,只是严令禁止府中下人乱嚼舌根,便是青竹惺惺作态地前来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她也能与之虚与委蛇,至多冷脸送客罢了。她相信越是得意忘形,狐狸的尾巴露得越快,所以她等不妨让她得意一番又如何?
青竹也不在意侯夫人,她只要将赵侯爷拿捏在手里便够了。
灵巧地避开那张不安分的嘴,青竹见赵侯爷已是恍惚朦胧之态,干脆提了酒壶在赵侯爷眼前晃荡,玉手抚上赵侯爷的心口轻轻挠着,温软如水的身子在怀里蹭着,美目期待地望着醉醺醺的男人,“侯爷,若您将这壶酒喝了,青竹今日就……”
为搏美人恩,也为彰显男子气概,赵侯爷接过那酒壶就往嘴里灌,也不管他喝得多还是衣服喝得多,殊不知那酒壶里早就叫青竹下了药。
一壶酒下去,赵侯爷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神也愈发涣散了,青竹勾唇一笑,低声道“侯爷?”
“喝,我还能喝,再,再拿……酒来!”
见其确实神思不属了,青竹又拿手往他面上狠力一拍,却见他笑呵呵的像个智障一样口水直流,大猪蹄子不受控制地晃来晃去,她便放心了,厌恶地看了眼如死猪的赵侯爷,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问道“侯爷,您手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证据,关于文知理的……”
“证据?”赵侯爷摇头晃脑的,双眼茫然,“……什么证据?没、没有……”
青竹循循善诱,“十几年前,文丞相陷害木家的证据,侯爷,木家,可还记得?”
“木……家?”赵侯爷的涣散的瞳孔中有一闪而过的惊惧,连连摇头道“没有,什么木家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问我……”
青丝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赵侯爷果然怕死怕到骨子里了,醉酒下药都不足以撬开他的嘴,可好容易才寻着这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弃,不死心地继续道“侯爷,你就告诉我吧?文知理陷害木家的证据,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你在说什么?没有,说没有就没有!”喝完酒的大舌头不药而愈,赵侯爷猛地站起身来,凶神恶煞地瞪向青竹。就在青竹以为事发准备随时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赵侯爷不打招呼地轰然倒塌,且瞬间无缝衔接地打起了胡乱,直看得青竹目
瞪口呆又暗自松了口气。
上脚踹了两下,赵侯爷无知无觉地打着呼噜,不是还砸吧着嘴,嘟囔着,“青竹,小美人,快,让侯爷我亲一口。”听得青竹心中作呕,厌恶地看了死猪一样的赵侯爷一眼便径直往床上去了,啐了一口,“恶心的玩意,去梦里找你的小美人吧!”
于是,堂堂一国的侯爷就那么睡了一夜的冷地板,老寒骨又加重了不少。
米县城外的小树林内,楚箫与慕乘风又私相约会了。
总觉得这不是个合适的谈事地点,轻咳两声,楚箫开门见山道“据我暗桩得到的消息,赵念恒被文知理下了残心丸,苏雅雅才受制于文知理,而如今苏雅雅有意脱力文知理的魔爪……”
慕乘风挑眉。
楚箫也不卖关子,“我偶然得知你有残心丸的解药,如何,你可愿赌一把?”
“虎毒不食子,文知理竟是舍得?”慕乘风冷笑,“也是,那老贼哪里还有心?怕是早叫金银珠宝给腐蚀了个赶紧。只是那苏雅雅,几次三番欲要加害羽然和叶君君,你放心?”
楚箫轻摇折扇,并非为了耍帅,而是为了赶蚊子,似笑非笑道“她将赵念恒看得很重,我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她对赵念恒的看重,只要你肯,那解药也不必立时给她就是了,待事落再给也不迟。”
慕乘风沉默了片刻,对于胆敢伤害姚羽然的人,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如今却要去救她儿子,值不值当?
似是看出了慕乘风的心思,楚箫笃定道“苏雅雅既然能生下文知理的儿子,说明两人关系匪浅,苏雅雅必定知道文知理不少事,而这也正是我们所需的。不要怀疑苏雅雅想反叛的决心,为母则强乃最强,就是姚羽然的拳头得退避三舍。”
慕乘风扫了他一眼,为姚羽然正名道“羽然素日很是温和。”
“好吧,温和。”看在彼此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上,楚箫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却在转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啊呸,什么亲密无间?他是受叶君君荼毒不浅啊,脑袋里成日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堆乌七八糟的想法,善哉善哉,清静无为,清静无为。
慕乘风扫了眼神色古怪的楚箫,私以为是他对自己为姚羽然说话不以为然,便不放在心上,思虑片刻后点头道“我会去趟侯府,之后如何我会派人与你说。”
楚箫点头,“既如此,今日暂别。”说着抬脚要走,毕竟男人的闺誉也很重要的,大半夜的两个大男人在小树林,怎么说怎么别扭,可好巧不巧,他脚刚迈出不留神踩进一个天杀的小洞,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慕乘风倒去。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慕乘风接住了楚箫,远看着正是慕乘风将楚箫拥入怀中深情对视的一幕。然
鹅,两声尖叫打破了着美好的一幕。
“你,你们在干什么?!”萧倾悦大惊失色,受伤的美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仍卿卿我我的两人,失声道“你们,你们混账!”
几乎同时,叶君君神色怪异地盯着二人看了好半晌,咬牙骂道“姚姐姐说得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就是狗改不了吃食!呵,男人!楚箫啊楚箫,当初我拼命撮合你和小受受你怎么不愿意?原来不是不愿意的,而是小受受不入你的眼啊!那你又做什么老招惹我?嗯?现在这样偷摸着就高兴了喜欢了愉快了?嗯?还抱得紧紧的,要不连我一块抱上?去你大爷的,还不赶紧给我起开!”
一串话机关枪似的啪啪啪,行云流水不待丝毫停止,不止抱着的两个人石化了,连伤心欲绝的萧倾悦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战斗力爆表的叶君君。
见二人好似抱上瘾了还不松手,叶君君没了耐性,一把扯开慕乘风,也不管骤然失力屁股狠狠着地的楚箫,挺胸叉腰道“慕乘风,这是我男人,我的!别以为你是姚姐姐的好朋友我就会将他让给你,做梦!”
“哎,你瞅啥瞅?朋友夫不可欺的道理你不懂?记着,楚箫是我的,日后不许再碰他,就是我不要了也不许你碰他!”
慕乘风无言以对,这是世界怎么了?他不就是伸手接了个人,怎么搞得跟强抢了别人家的男人一样?嗯?好像有什么不对……男人?!混账,他本就是男人,为什么要去抢别人的男人,眼前这个人是在胡说八道什么?可怕的是,自家公主夫人也一脸受伤地看在自家,仿佛在悲愤自家一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输给一个男人!
待组织好语言,慕乘风正色道“叶小姐你误会了,我与楚楼主乃君子之交,今日到此只是为了商谈要事罢了。”
叶君君杏眼圆睁,指着慕乘风的鼻子痛心疾首道“君子之交你都下得了手?!慕乘风啊慕乘风,你真是个禽兽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楚箫闻言又狠狠地跌了下去,垂死挣扎道“愿望啊小君君,我们真的只是君子之交,啊不,我们根本没啥交情,今日来就是谈事?”
萧倾悦一跺脚,抹泪连连,委屈道“谈什么事,我看是谈情说爱还差不多!哪有人谈事还要抱在一起的?还是两个……男人。”咬唇看了眼慕乘风,“以前我以为你心里那人是姚羽然,还使劲儿跟她不对付,没想到我错怪她了,你心里的人竟是,竟是个男人!那我还叫什么劲儿!”
“对头对头。”叶君君听得连连带头,却转瞬回过神来,“对个你七舅老爷的头,你俩今儿要不交代清楚了,哼,本姑娘刚好跟姚姐姐学了一招分筋错骨手,学的
还不是很好,可能会扭断几条筋那,捏坏几根骨头……怎么样,先招呼你们尝尝?”
眼见事情已经脱轨脱出了天际,两个男人一对眼,决定坦白。
“咳咳,君君,我们真是来谈事的,准备揪出文知理那个老贼的尾巴。”
“楚楼主所言甚是,今日便是楚楼主有了新的发现方才约我前来商谈。”
两个姑娘脸上写着大写的不信,“抱着谈?”
两个男人悲愤欲死,楚箫无力地解释道“方才我失衡了,君君你瞧,脚踝肿得老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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