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拂晓，瑞典军队和挪威军队开始进攻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李休还是被北欧军队粗犷的战术震惊了。
    清晨五点整，联军阵地上万炮齐发。
    不管何种口径的火炮，全都拼了命的往圣彼得堡城内发射。无数炮弹，把圣彼得堡炸得像圣诞节的大型烟花释放场。
    几乎在一瞬间，整个圣彼得堡就笼罩了浓烟之中。
    火箭炮，更是不停点儿的向圣彼得堡里面倾泻着钢铁。
    李休惊奇的发现，他们似乎只是为了炮击而炮击。根本没有命令专门的火炮，去轰击圣彼得堡的城垣。
    整个炮击，都是在紧张且无序的状态下完成的。
    这让李休非常震惊，这不是在浪费弹药么？
    炮击进行了两个小时，期间圣彼得堡城内根本就没有反击的意思。好像整个圣彼得堡里面的人，全都消失了一样。
    上午八点整，炮火准备已经停了半个小时，瑞典人和挪威人发动了进攻。
    半个小时，已经足够硝烟散去。李休不大明白，难道说不是趁着炮击的硝烟还在弥漫，敌军视野不清的时候发动冲击更好么？
    为毛要等着硝烟散尽，在他娘的发动冲锋？
    果然不出李休所料，圣彼得堡的城垣只有区区几个豁口。剩下的城墙，虽然被炸得像麻风病人的脸，可却没有几处是坍塌的。
    更让李休震惊的是北欧人的冲击队形！
    瑞典人和挪威人身材高大健壮，他们在一声命令之下。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呐喊着冲向圣彼得堡城垣。
    没错，就是成千上万的人一起冲锋。
    还没有到有效射击距离，这些人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放枪。李休觉得，这些人放枪，更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估计枪膛里面发射的子弹想要打到人，一是靠发射者的人品，二是靠目标的人品。
    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大地。天上连云都没有几朵，视野条件好的不能再好。
    成千上万的人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冲锋着。
    没有战术小组，没有战术分配。更加没有系统的组织，北欧人就这样狂放的奔跑在阳光之下。
    李休可以想象，这些人的下场会很惨。
    这不能责怪他们的带队军官，因为军官们也在一起冲锋。甚至在冲锋的前排，李休就看到了至少五个佩戴上校肩章的人。
    俄国人很有耐心，嗷嗷叫的北欧人冲锋到了五百米距离上，仍旧没有人开枪。
    李休闭上了眼睛，冲的越近伤亡就越大。这种冲锋除了给敌方送人头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就在李休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令人恐惧的机枪声音响了起来。
    马克沁特有的“突”“突”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无数子弹从天空上倾泻下来，直接把冲锋中的瑞典和挪威军队，分割成了两截。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冲锋的队伍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士兵们在血泊中惨叫哀嚎，可没人能够救他们，包括他们的神。
    俄国人打得非常有章法，足足有百多挺马克沁将队伍分割之后。圣彼得堡城内腾起阵阵浓烟，紧接着李休就听见了火箭炮那特有的尖利呼啸。
    后排那些被马克沁死死压住的步兵，刚刚庆幸自己不再机枪的射击范围内，就遭到了密集的火箭炮弹轰击。
    趴在地上的士兵几乎全军覆灭，有些人直接被炮弹轰中，身体直接气化。有些人很幸运，没有被炮弹轰中。
    结果他们死于爆炸后的冲击波，巨大的爆炸，一瞬间就震得他们七窍流血。
    前排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知道，究竟是该继续冲锋，还是要赶紧撤回去。
    那些佩戴着上校军衔的人，思维也是混乱的。有人拿着手枪，指挥着部队继续冲锋。有人却在不断告诉自己的手下，往回跑。
    有人向前冲，有人向后跑。
    就在他们混乱的时候，城垣上面闪过点点光点。
    是高射炮！
    高射炮这种快速发射的东西，如果平射威力也是惊人。
    三百米的距离上，只要被二十五毫米炮弹打中，人就会立刻碎成好几块。
    这就不是在作战，这是在单方面的屠杀。
    “俄国军队的将军，是一个狠难缠的对手。”李休放下望远镜，决定还是回到军舰上去。
    跟这帮蠢货待在一起，危险系数成几何数值在增加。
    “我听说……！好像俄国的彼得公爵就在圣彼得堡，如果他真的在的话，那么最高指挥官只能是他。”陈老虎事前已经派人打听过，战前情报这种事情，大明还是搞得很认真的。
    “一个公爵，能把部队指挥成这样，还是很了不起的。记住这个人，今后遇到他的时候小心点儿。”李休说完，背着手向港口走。
    上午九点整，屠杀结束了。
    瑞典和挪威数万军队，在一个小时之内受到了毁灭性打击。三万瑞典军队只剩下不足九千人，挪威人更惨，两万挪威军队只剩下五千不到。
    仅仅一个小时，联军中的瑞典和挪威军队，就算是丧失了战斗力。
    “你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对不对！”霍克对着施利芬怒吼。
    就在这一个小时之内，他的两个儿子和四个侄子全都战死了。
    “霍克！注意你的言辞，打仗总是要死人的。而且我答应过你们，只要攻下城垣，剩下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操心。”
    施利芬眼睛好像电锯一样看向霍克，霍克脸涨得通红，却没有继续说话。
    因为他发现，普鲁士卫队已经端起了枪。
    自己的军队元气大伤，这时候火并吃亏的只能是他。
    看着瑞典人和挪威人悻悻的走了，施利芬重新审视着地图。
    “圣彼得堡防守非常严密，我想我们要攻克这地方。恐怕至少要伤亡超过十万人！”施利芬无奈的说着。
    事实上施利芬的说法非常谦虚，仅仅一个小时。联军就已经伤亡了接近四万人！
    “那你想怎么办？”格鲁希看着施利芬。
    如果施利芬命令法国军队进攻圣彼得堡，他会拒绝施利芬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