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六百一十五章 南风之城
凯丹坐在南风之城的酒馆内,独自喝着闷酒。
酒馆内极为冷清,或许魔法之城那样的大城,还能在战争中保持往日的繁荣,各路商人络绎不绝,有想趁乱发财,例如此前的凯丹那样的,也有苦苦维生,寻找退路的。但那些边陲小城,早已受到战争的影响,人们走的走逃的逃,根本没有多少剩下。
布拉卡达北部边境的南风之城,此刻已是一片衰颓,连本最热闹的酒馆内,也只能看到稀疏的身影。越过这座城,便是埃拉西亚的领土。
南风之城也曾有过繁荣的时期。在布拉卡达与埃拉西亚交好的时代中,法师帝国向骑士王国输送了许多法师学徒,那些学徒进入埃拉西亚要经过的第一站,就是眼前的南风之城。埃拉西亚的居民说那些法师像温暖的南风,用魔法填平道路,迁移河流,改善了埃拉西亚人的生活。
法师中也有心怀鬼胎之辈,他们用法术为祸一方,首选之处同样是埃拉西亚。南风之城曾数次毁于战乱,又被后来的法师重建。渐渐地骑士们不再信任布拉卡达的法师,而是选择自己培养。
告别从敌人手中逃脱的银发精灵后,凯丹找上一名高阶法师,花费数百枚金币的代价,让他开启了一道直通南风之城的时空之门。
也只有战乱中的布拉卡达,才能如此轻松地找法师开启时空之门,放在平日,这个价格提升十倍,都不一定会有趾高气昂的高阶法师愿意出手。到了现在,就连高阶法师也不得不为了以往不屑的事情发愁。
凯丹更想让高阶法师直接送自己回埃拉西亚,可惜以那名高阶法师的见识,也只知晓南风之城的空间定标,没办法更进一步,剩下的路只能靠凯丹自己走。
远离魔法之城后,凯丹不再担心魔法行会的报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间酒馆,喝个大醉再说。
“魔法行会……”
一杯烈酒下肚,感受着烈酒经过腹腔的火辣之感,凯丹又想到了魔法行会所做的事情。
现在的凯丹,又恢复了曾经的佣兵生活,他四处漂泊,接取任务,再在酒馆中喝个半醉,即便有着七阶的实力,他也从未想过依附任何势力,他会成为艾拉戈的卫队成员,也是看在某人的份上。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凯丹即将离开布拉卡达雪域,他却感到心底空了一块,唯有烈酒的麻痹能够填补。
凯丹的缅怀被某人打断,一位不识趣的盗贼坐在了他的桌前。
盗贼眉骨突出,眼窝深陷,凸显出目光的锐利,他的脸用黑布遮着。凯丹视线一扫,四周还有许多空桌,这名盗贼显然是为了自己而来。
“你是从魔法之城逃难而来?埃拉西亚已经不安全了,十枚金币,我可以告诉你个好去处。”盗贼用沙哑的嗓音道。
凯丹又喝了一杯,没有理会盗贼的意思。凯丹最后离去时,城中已经流传开魔法行会即将撤离的消息,看来那名银发精灵,最后也达成所愿。
兴许是被盗贼一动不动地看烦了,凯丹随手抛出数枚金币:“说完就赶紧滚。”
盗贼伸手,将散乱在桌面上的金币收拢,这才道:“您真是康慨……我要告诉你的那个去处,就是地狱。”
凯丹将酒杯放了下来:“你为那些地狱恶魔效力吗?”
“不,我指的是,要送你下地狱。”盗贼一把将脸上的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张凯丹熟悉的面孔,赫然是毒蛇瓦文,“你破坏了我的任务,现在已经被魔法行会通缉,还敢坐在这喝酒?”
凯丹一把将剑刃抽出,论起阶位,瓦文可不是他的对手,然而下一刻,他却感到腹中火辣辣的疼。起初他还以为是烈酒的效果,然而当滚烫变成刀割般的疼痛时,他终于感到不对。
刚刚起身的凯丹,不得不将剑刃撑在地上,才能勉强维持站立,而瓦文已经一匕首朝他的胸腹刺来。
望着瓦文手中绿油油的匕首,凯丹暗道不妙,竭尽全力才拖着身体后退几步,最终被匕首擦过侧腰,身体又是一阵虚弱,不得不半跪在地。
随着两人间爆发的战斗,酒馆中的众人纷纷退避,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麻烦,城中巡逻的五阶法师看到了这一幕,感受到两人的实力后,最终按下了上前制止的念头,准备等两人分出结果再象征性处理一番。
唯有一人被战斗的动静吸引,那人看着凯丹的脸,一时间停下了动作。
“你别想活着离开。”
看着半跪在地的凯丹,瓦文沉声道,他从盗贼公会弄来的毒药,正一点点向凯丹体内蔓延,或许光靠那些毒药,还无法彻底杀死七阶的凯丹,传奇生物光是抵抗力,便远超一般的生物,能够但只要让凯丹失去行动能力,到时候便可任凭他宰杀。
面对气息虚弱的凯丹,瓦文不敢过于靠近,凯丹仍旧留有垂死反击的余力,他为了活下去爆发出的力量,甚至比平日更加棘手,必须等毒药彻底发作才行。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破坏了魔法行会的……”
瓦文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细小的事物却勐地向他砸了过来。瓦文迅速侧身,用匕首将其挡开,发现那是一个魔像傀儡。与一般魔像傀儡不同,那个魔像傀儡更加细小,就像是袖珍版的魔像傀儡一般。
瓦文微微一愣,他不知道凯丹是从哪找的帮手,但战斗中稍稍的分神,便注定了他的下场。
半跪在地的凯丹勐然暴起,将刚刚聚集起的全身力量,都集中在手中的剑刃之上,等到瓦文回过神来,等待着他的是七阶佣兵的全力一击。
剑刃刺穿了瓦文的心脏,最后映在他眼中的,只有凯丹愤怒的面容。
“你……”
见凯丹将敌人杀死,援助者刚想说些什么,凯丹却无法继续维持站立,毒药彻底在他的体内发作,身体一软便朝着一旁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