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若卿归 雨多大都去接你
清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扰了洛羽的清梦,他睡眼朦胧地接起电话,一脸呆萌地对着电话那头地说道“我还没睡饱,让我再睡一会。”没有睡饱的样子格外可爱。
“洛羽,我是轻尘,她回来了,你要不要去接她,但是出于兄弟情谊,温馨提醒一下,外面雨非常大,现在可能会堵车,不方便出行,但是看这天气会打雷,她怕黑怕闪电怕雷声,你自己抉择。”轻尘难得的严谨认真地说了一段话。
“若卿归,雨多大都去接。”洛羽简明扼要地冒出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得知了是她的消息,洛羽瞬间醒了神,用最快的速度洗漱,用好早餐,顺带刮了刮胡须,稍微地拾掇了一下,显得格外的精神。
洛羽今日,身着黑色的的衬衫,宽宽的腰带上挂着一条银白色的链子,黑色的紧身长裤,将本身高大的身材衬得更加修长。脚下是长长的黑皮靴,大概到膝盖部位。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皮肤如象牙一般白皙净洁,黑色的短发,一双紫眸大大的,鼻子修长挺直,微微抿起的双唇泛着诱人的浅浅粉红,看起来润泽的过分。
平日出门,洛羽出于性价比考虑,会选择乘坐公交车,但是因为考虑到事情的特殊性,以及公交车的兜转性,洛羽最后选择,打一辆车,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她的面前。
雨下得像断了线的珍珠,涨了极高,洛羽撑着一把纯黑的伞,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能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开到最快吗?”洛羽脸上一脸焦急,对着司机说道。
司机回头望了望,见洛羽一脸火急火燎,转过头,对洛羽说道“好勒,您坐稳了,我开车你放心。”
在积水的路上,一辆出租车在急速飞驰着,激起一阵又一阵水花,但这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渐渐地朦胧了车前窗的视线。
司机停下车,一脸歉意地对洛羽说道“现在没办法了,视野太模糊了,不能开的太快,您请见谅。”
“没事,可以谅解,毕竟安全第一呀,不过为什么不走了呢。”洛羽微笑地问道。
“是这个样子,下这么大的雨,车子会有浮力,不太容易开,而且水位较高,直压底盘,容易造成熄火,看这样子,大概会堵两个小时。”司机一脸歉意地说道。
“两个小时,这怎么可以,她我至今联系不上,情况不明,师傅请问到香樟公园还有多远。”洛羽此时就像一只随时爆炸的火药桶,虽是保持微笑,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冷气。
“大概还有二十里路...。”司机话还没说完,只见座位上被丢了一张百元大钞,洛羽已如一阵风一样,消失不见了。
也许是下雨天的缘故,水位渐渐升高。排泄工作却没有很大的成效,路上的车子在水中缓缓前行着,洛羽望着早已堵成长龙的车群,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距离她还有20公里,现在雨还这么大,我大概还有15 分钟可以到达,现在开始对表,对表无误,加快速度前进了。”洛羽优雅地撑起一把伞,用最快的速度向前冲刺着。
雨天,地面本来就比较潮湿,加上洛羽跑的急,只听“扑通”一声,洛羽摔倒在地上,膝盖上的裤子被擦出了一个洞,而膝盖早已擦破出一个较大裂痕的伤口,鲜血直冒,但洛羽只是简单地处理过伤口,然后强忍着剧痛继续向前跑去,简易包扎过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液,但洛羽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现在只有一个目的,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她的身边,给她她想要的安全感。
天空响起了一声巨雷,紧随着是一道耀眼的白光。洛羽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不是特别好的念头“小墨最怕闪电和响雷,这种情况下她一定情况很不好,我得尽快赶过去,接到她,回家,并且给她最恰如其分的安全感。”
他的伤口,因为他越发快的速度,剧烈运动下伤口被撕裂,纱布上渗满了血,很快,纱布从膝盖下掉落,几滴血液顺着洛羽的脚跟滑落。
洛羽直接忽略了伤口的存在,速度加到了最快,伤口被他撕扯着越来越大,回望洛羽走过的路径,那是一条用血铺就的道路,一条血路赫然立于眼前。
前面的路坑坑洼洼,若是伤口碰水必定会导致发炎甚至化脓,但是洛羽似是不管不顾似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洼,雨水溅在伤口上,很是疼痛,但是洛羽硬是一句不说,强撑着快速前行。
一边跑一边注视着路边的景色,试图找寻墨言的踪迹,终于在香樟公园摇椅的旁边看见了瑟瑟发抖的墨言,墨言神色有点紧张,对着所有人都有了防备。
洛羽喘了口气,温柔说道“抱歉,我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此时的墨言,因为内心的恐惧,身上的正装已经湿透,透过后背,可以清楚看到内部的轮廓。
洛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自己的身上脱下外套,然后披在了墨言身上,然后撑着一把伞,静静站在墨言身边。
也许是惊吓过了度,墨言一听见熟悉的声音,不顾一切地扑到了洛羽怀里,似是撒娇般的,对着洛羽说道“小哥哥,你怎么才来接我,我以为你要别的小朋友不要我了。”
洛羽宠溺地摸着墨言的头,温柔且富有磁性地说道“小墨怎么可爱,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迟才来接我呀,哼,宝宝不开心了,宝宝有小脾气了,快来哄宝宝。”墨言突然一脸委屈看着洛羽,然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下雨天,雨这么大,还打雷闪电,天还那么黑,我害怕嘛。”
“不害怕了,现在不是小哥哥来了吗?给你糖糖,不害怕了,累了吧,哥哥背你回家,你在哥哥背上靠着睡会好不好。”
“好”似乎是闻到了那股让她熟悉且安心的味道,墨言的情绪渐渐安稳下来,不一会儿,便在洛羽的背上睡熟了。
刚才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洛羽的伤口已经泵开,加上雨水的洗礼,已经发炎,现在加上了墨言的重量,膝盖的伤口越扯越大,全部裂开。
裂开的伤口生疼,但是洛羽看了看背上熟睡的墨言,强咬着牙不说,为了让墨言睡得安稳一点,洛羽脚步走得格外缓慢且稳健,因为本身墨言身上湿透的缘故,洛羽的伞总是向着墨言那边偏着,很快,他就成为了一只“落汤鸡”,除了背部其他地方都湿漉漉的,雨水滴在伤口上,很是疼痛,洛羽握紧拳头,还是忍住不说,他一只手环腰抱紧墨言,一边手撑着雨伞。
墨言受到了惊吓,精神力有些不稳,她只是趴在洛羽的背上沉沉地睡着了,很是乖巧,出奇地没有闹腾。
一阵寒风吹过,洛羽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气,膝盖上的鲜血直冒,染红了他走的这条小巷,但洛羽为了不吵醒墨言,仍不予理会,任由血液蹦出。
洛羽突然发现背上的人瑟缩了一下,看了看表,已经估摸走了半个小时了,离她家还有一个小时,到家都已经着凉了,还是就近找一家酒店先给她先冲个澡,预防着凉。
洛羽东瞻西顾,望见了好几家酒店,想起自己和她的洁癖和强迫症,洛羽走进了一家消费最为高档的酒店,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间。
用房门开了房间后,洛羽先是用干毛巾帮墨言擦的半干,然后进浴室,将浴缸进行简单的清洗,放入适宜的水,然后叫醒在背上的墨言。
“小墨,洗澡水我给你放好了,你淋了雨,进去泡个澡,把寒气驱驱,你寒气重,要是因为这个不小心得了风湿病,或是宫寒,那就得不偿失了。”洛羽柔声地喊道、
“我不,我不嘛,我想睡觉。”墨言半睁着眼睛,迷糊地看着洛羽,然后蹭了蹭洛羽,引得洛羽激动不已。
“先去洗澡,洗完澡再睡,不然该着凉了,我会生气,小心我不要你哦。”洛羽假装生气,对着墨言说道。
“我去洗澡嘛,小哥哥不要生气嘛,不可以不要我,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墨言脸上很是委屈,对着洛羽说道。
“好,快去吧,晚上天气凉,再晚去就要着凉了,我会担心的。”洛羽又是惊喜,又是无奈地对墨言说道。
墨言走了几步,回过头对洛羽说了一句“小哥哥,不要跑,我会害怕,你留下来,抱着我睡觉好不好。”墨言对着手指,一脸呆萌地看着洛羽。
“好,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熬点东西,快去洗吧。”洛羽像是哄孩子般,对着墨言说道。
在墨言关上门走进浴室的那一刹那,洛羽也同步走进了厨房,他熟练地拿起刀,切了几片形状相同的姜片,本想直接放入水中煮,但突然想起墨言不喜欢辛辣的东西。
洛羽转过身来,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冰箱的可乐,心内有了一个好主意。
“可乐是甜的,熬成姜汤她会喜欢喝的,不吃姜到时候我就把姜片挑出来就好了。
炖盅里,放着小半杯可乐和三两片姜,设定好温度,洛羽又反身,泡下了红豆薏米,用高压锅熬了一份红豆薏米粥,放在保温锅里,等着墨言出来暖暖胃。然后在桌面上倒了一杯65度的热水,转身去卧室检查了一下,更换了一下床单,并在每个地方为她贴上了工具名和使用方法,这下墨言这个小糊涂应该就不会很是可爱地问别人使用方法了吧。
墨言从浴室泡了澡出来,感觉人一下子精神好了很多,低下头准备去拿拖鞋,去看见地上的一条笔直的血痕,她顺着这个血痕一路跟随,竟然来到了洛羽的身边。
此时的洛羽,脸色苍白地可以,扶着墙随时有可能倒下。但在墨言面前,却表现地特别正常。
墨言一通扫射,眼神锁定在了洛羽的膝盖上,“洛羽,膝盖受伤流血了为什么不管不顾,不进行包扎不进行处理,你想干嘛。”墨言第一次对着洛羽严肃地说道。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治愈能力很强的,再说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还记得,我说过,若卿归,多大雨都去接你,现在我遵守这个承诺,如约来见你。洛羽的脸色越发苍白,很是虚弱地说道。
“洛羽,你...、”墨言话还没说完,洛羽早已倒在了她的面前,晕倒在地。
“洛羽,你这个大笨蛋,自己受了伤不说,强撑着伤,一路狂奔着过来,只是因为害怕我情绪不好,有伤口的情况下,边撑伞边背着我,伤口裂开也不管不顾,你是想心疼死我吗?你这个大笨蛋,自己身体都不要,为了我这么拼,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值得吗?你快点给我醒来,不然我就哭给你看。”墨言的眼泪在眼眶内打转,不久后还是落了下来。
但很快,她就停住了泪水,恢复了理智,拔打了120急救电话,不是很久,救护车就来到了现场。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输血,请问谁是A型血的,方便出来献个血的。”医生焦急地对着人群说道。
“我是。”墨言走出来,对着医生说道。
“那太好了,跟我去抽点血吧。”
墨言刚想跟着医生走出来,从角落里冒出一个人,阻止了墨言的行为。
“你体质不好你是不知道吗,贫血低血糖,你还给我献血,洛羽也不会答应的,给我好好回车上给我待着,医生,我是O型血,可以先少量的抽点,有人已经在调血库里的血了,应该会很快。”
适时天空上盘旋着一架直升飞机,轻尘带着降落伞从上空坠落。
“不用了,已经找到资源了,医生请直接给他输血吧。”轻尘轻轻一笑,对着医生说道。
“这个血确保安全吗?”医生半信半疑道。
“重来不会有在这方面怀疑我,你是第一个,介绍一下,我是你们医院的院长,这是我的行医资格证,请问还有什么异议吗。”
“没了。”医生选择了封口不说话,静静帮洛羽注射着血液,但由于淋雨的缘故,洛羽高烧不退,伤口还发炎地严重,情况有些危急。
“这情况,回手术台是来不及了,只能立即手术。”医生对着墨言一众人说道。
“现在,我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设备齐全的医药箱,以及病床和手术台。”医生提出了要求,“病人由于伤口长期淋雨,导致伤口溃烂,发炎化脓导致高烧,又因为大量失血,现在情况不容乐观,可能会有截肢的风险。”
“那你看,这样可以吗。”轻尘几乎是极快的速度,叫来了一辆房车,设备齐全,然后对着医生说道“这次,我来主刀,你做副手,羽辰,你当后勤保障吧。”
手术如火如荼地开始了,轻尘的脸上有了一丝汗珠,羽辰为他轻轻擦去汗珠,持续了两个小时,这场手术终于结束。
“病人现在没事了,不过在病人的衣服兜里有留着一封信,请问哪位是墨言小姐。”医生轻声说了一句。
“我是。”墨言走出来,说了一句
“这是你的信,拆开看看吧,病人现在还很虚弱,需要休息,请你们保持安静。”医生很是严肃地说道。
做完手术的轻尘,直接晕倒在手术台前,然后被羽辰直接抱到房车上的床铺上休息。
另一边,墨言已拆开了信封,上面写道“我想,你是人间四月天,偏偏引露润吾心,初见一时已钟情,再见卿卿为何时。我想,做你身边人,护你宠你,把一切最好的给你,请你记住,如果雨大,就等我来,若卿归,雨多大我都去接你。后面署名依旧是熟悉的LY。”
轻尘突然走了过来,拍了拍墨言的肩头,轻轻说了一句“我想,没有几个男生会为女孩子,宁愿自己生命都不要,我想,他大概只想让你过得比他好,比他幸福,或许这就是最大的幸福,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跟他在一起,毕竟这种男生,千金难求。”
墨言点了点头,说道“我会,慎重考虑的,谢谢提醒。“
炉上,粥尚温,汤尚热,一如初见,一如往昔,不同的是,情花心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