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的野种
这个该死的女人!
炎临城闻言心头大震,暗骂一声却毫不犹豫地奔去了医院,心里难以抑制地涌起一抹惊慌,赶到医院,果然看到安慕涵一脸孱弱的躺在病床上。
安慕涵是个早产儿,身体本就不好,安家父母在世的时候一直精心调养着,可是这三年,她似乎都没有好好照顾过自己。
想到这里,炎临城竟然有些自责,可是随即想到那份离婚协议书,脸色陡然阴沉下来,“安慕涵,别装模作样演这一场苦肉计。”
可惜,昏迷不醒的安慕涵听不到他的话,回应的只有一室沉默。
“病人都怀孕两个月了,竟然还让她淋雨,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就在此时,巡房的主治医生恰巧进来,看到炎临城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忍不住质问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光知道贪恋一时之欢,怀孕了都不好好照顾,孕妇身体本来就敏感,这一次差点就流产了。”
炎临城无暇思索其他,当医生说出怀孕两个字的时候,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淬了冰的眸子里覆上一层冷霜,直勾勾地朝床头的女人看去。
安慕涵竟然怀孕了?是谁的?
联想到安慕涵今晚大相径庭的表现和态度,炎临城突然明白了原因。
婚内出轨。
想到安慕涵竟然是因此而决定和他离婚,他的目光不禁阴冷。
“唔……”一声嘤咛,安慕涵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置身天堂,残存的记忆中还停留在倒在路边,可是随即,耳边却响起一抹幽冷——
“醒了。”
“咯噔”一声,安慕涵陡然回神,难以置信地朝炎临城看去,他的声音熟悉到无需辨别都可以认出,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送自己来医院的?想到这里,安慕涵的心莫名悸动起来,目光不禁惴惴不安起来,忍不住开口,“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突然,炎临城开口,冷如冰雕的脸上滑过一抹愠怒,想到刚刚医生的话,他不禁怒火中烧,语气也越发地冷,“安慕涵,你还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你说什么。”安慕涵闻言忍不住拧眉,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呵呵。”炎临城倐而倾身,森然的语气透着刺骨的冷,薄唇轻启,笑意不达眼底,“既然爱我,那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什么野种,炎临城,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安慕涵脸色陡变,下意识反唇相讥,随即眸间一闪,声音戛然而止。
她怀孕了?
安慕涵的脸乍红乍白,没想到那一次竟然就已经怀了炎临城的孩子。
其实今晚并不是两人的第一次,两个月前,炎临城醉酒回来曾经把她当做安嫣然的替代品共度一夜,只是那一次,他意识不清,就算醒来都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关系。
安慕涵心里七上八下,正想解释却从炎临城的眼里看到了不屑,不禁噤声。
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会怎么对待她和这个孩子?
安慕涵的眼里蓦地发酸,不用多想她都知道炎临城不会允许她留下属于他的孩子,除了被打掉,没有第二条路。
而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骨肉有什么的事情!
想到这里,安慕涵的眼底覆上一层坚定,手指轻轻抚上小腹,声音渐冷:“我怀谁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让炎临城的脸色铁青,正欲开口,却听到安慕涵又凉凉出声:“反正你也不在意。”
该死的不在意!
炎临城直勾勾地瞪着安慕涵,恨不得掐死这个该死的女人!
一想到安慕涵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别的男人,幽深的眸子里,火焰更甚。
“你想要离婚去给我戴绿帽子!我不会答应!”
安慕涵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男人,心里竟然又悲有喜,炎临城曾经对她弃若敝履,这回能够顺理成章的甩开她,可是现在他却不愿意离婚了。
“炎临城,离婚,对你我都好。”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安慕涵想要离婚的决心又深了几分,甚至有些急切,“毕竟你不爱我。”
“安慕涵!”炎临城暴怒道,忍不住扣住眼前女人的双肩,眸子里一片猩红,“你真的是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安慕涵怒极反笑,不顾身体孱弱一把挣脱开他的桎梏,所有的委屈倾数爆发,字字诛心:“我嫁给你的时候你说我不知廉耻,我努力讨好你的时候你说我不知廉耻,我现在要离婚,你竟然还说我不知廉耻,炎临城,在你的心里我这么肮脏,为什么你不放我走!”
炎临城身子微僵,一时无言,只能冷着脸,咬牙切齿道:“这不是你出轨的理由。”
“出轨?炎临城,你真的当我是你的妻子吗?”安慕涵嘴角泛起苦涩,盈着雾气的眸子亮了亮,“在你心里,只有安嫣然。”
安嫣然是安家收养的养女,也是当初杀害炎爷爷的最大嫌疑人,可是没有人相信她,就连炎临城都认为是她在推卸责任,因为安嫣然是他心头的明月,所以所有的脏水都由她安慕涵一力承担。
安慕涵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忍不住自嘲道:“难不成,你现在爱上我了?”
“你做梦!”炎临城闻言脸上青白交错,好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然后便兀自夺门离开,整个病房又只剩下安慕涵一个人。
她默默地覆上小腹,感受手心里的一阵暖流,苍白无助的脸上滑过一丝凄凉:“宝贝,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她只偷来这个孩子,也只有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别人把它从自己的身边夺走,就算是炎临城也不行!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忍不住的抽搐,安慕涵痛的五官都纠成一团,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大石头,郁结于心,呼吸都越发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