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8章 身不由己
拉上了哈马亚带路,顺便也带上娜扎古丽。身边只跟着一个哈马亚进宫她会觉得毛骨悚然,说不好什么时候哈马亚站她身后推了一把,她就很悲惨的摔死了。
登上马车,哒哒的马蹄声一路响到王庭,下车没见着等候的婢子,却碰巧遇上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兰隐、兰迦娜和慕容长光。夏叶儿最是厌恶兰隐,偏巧还碰上了。似乎越是不想遇见谁越是能碰上,慕容长光不说了,喜欢上谁是人家的自由,兰迦娜脾气不好,但在慕容长光面前还是很乖的。
既然遇上了,她也不好不打招呼就走,无奈的朝着三人一笑,点头示意,准备先行过去。却被兰隐叫住,无奈的停下来,回头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不知怎的,看到兰隐就觉得他目的不纯。“二嫂走的这么急,是不想跟我们一起吗?”
兰隐上前拦住夏叶儿,一双桃花眼上下打量夏叶儿一番。在他的眼神下,夏叶儿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给一个嫖客看一样,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痒的难受。
“哪里的话,婢子来府上传话说二王妃要和我说说话,这不是怕二王妃等急了嘛!”
夏叶儿笑道,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失态失礼。然兰隐既然拦住了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勾唇一笑,靠近几分,“二嫂原来是去看母妃,正好顺路,不如跟我们一道。”
说着不容拒绝的给了夏叶儿一个请的姿势,兰迦娜睨了夏叶儿一眼,阴阳怪气道:“二嫂长了一副好容颜,不管走到哪都有人鞍前马后的,连我四哥都愿意为二嫂效劳,当真是美人。”
“公主谬赞了。容颜易老,再美的容颜也有老去的时候,不如腹中诗书多许,其气自华。”
龙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论起长相,龙啸也就算得上是清秀,但龙啸身上的书生之气让人看着舒服,神韵是自内部散发的,而不是依靠外在的浮华。
兰迦娜被夏叶儿一睹,面色一僵,心知夏叶儿暗骂她腹中无白,徒有其表,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闭嘴不再自取其辱。
一路上夏叶儿多数是保持沉默的,若非是兰隐和兰迦娜找话问她,她也不想开口。明明不长的路却总是走不到尽头。即使到了,兰隐也不会离开,想到这儿,夏叶儿脑袋大了,真不如当时让海尔汗回了二王妃,找个理由舒舒服服的窝在府里看书多自在。
远远的二王妃见四个人一起过来,连忙迎上来,虽说是对着夏叶儿走过来,但二王妃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自从他们四个人进来以后,二王妃的眼神一直留在兰隐的身上,想要上前却又怯懦,若是一次还可以理解为母子之间闹了别扭,时隔十多天仍旧如此,就让人猜不透了。
“一起过来了呀!正好,我刚准备好茶点,进屋来坐。”
二王妃不由得看了兰隐一眼,见兰隐并未说话,失落的转头笑着拉着夏叶儿的手进屋。
“公主,几天没见了,找你来陪我说说话,别介意啊!”
“二王妃说的哪里话,可儿是晚辈,应该的。”
举止分寸到位,二王妃找不到什么差错,脸上保持着笑意,不动声色的看向自家女儿。
兰迦娜接到自己母妃的眼色,自然明白母妃的意思。她一路上就想着怎么整夏叶儿报那日的仇,碍于慕容长光在,不好发难。慕容长光最喜欢的是她的纯洁,在慕容长光面前她可以假装使小性子说点儿不合时宜的话挑起事端,却不能尖酸刻薄。
慕容长光是她最大的靠山,等慕容长光回到了鲜卑族,有了慕容长光做后盾,谁也不敢动她半分。要不是仗着慕容长光,她也不敢一次次的挑衅狠揍兰格桑。即使父皇宠她,在没有慕容长光以前她也没敢大张旗鼓的把兰格桑打的爬不起来。
有了慕容长光以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慕容长光是鲜卑王唯一的儿子,等他回到部落就是鲜卑王,她也会尽全力的帮助他回到鲜卑,到时候谁还敢动她分毫?鲜卑的势力渐成衰弱之势,但却足以挑起兰赤国的混乱,所以即使是父王,也不敢明着对慕容长光怎么样。
“公主来兰赤国也有些日子了,可还习惯这里的风俗?”
二王妃说着眼睛多看了看夏叶儿身上的衣着,仍旧是大楚国的大氅,宽大的云袖飘逸自然,看上去很漂亮,也使得她多了几分女子的温婉。宽松的衣着活动起来方便,在府中夏叶儿还是比较喜欢穿大楚国的服饰,来见二王妃时她也想要不要换衣服,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就这么来,反正不管怎么样二王妃都会挑出刺来的,何必乱折腾。
“可儿多数时间是在王府里,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有空多出去走走,兰赤国没那么多的规矩,女子也照样能上街的,不必忌讳。”
二王妃笑说,似是在嘲讽大楚国的风俗。其实大楚国很多的女子并不在乎,能保证自身的安全上街也无妨,还没到二王妃想的那般恐怖。
“可儿自然不会忌讳,可儿的事想必二王妃多少也听过一些,凡是我想做的,比不会拘泥于俗礼。”
在大楚国是,在兰赤国同样是。不管到了仙界还是下了地狱,她都是夏叶儿,只要她决定想要做的,世俗的礼节规矩又算得上什么。
人活着大多数的时间是由不得本心的,在家国大事上不能由性子为了自己一时的欢愉而罔顾众多生命,但在一些自己能掌控的事情上,不关乎责任,不关乎生死,又何必在乎太多。
流言蜚语永远没有完结得一天,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言语的职责和重伤,如果总是看着被人的眼色行事,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从前的自己不拘泥于礼节,遇见了白燕飞更是见识到了何为潇洒。然而不管是白燕飞还是她自己,终有束缚住她们的藤蔓,使得她们屈服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