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 因果而已2.0
“我有个问题,既然都不愿意,婚约取消了就好,为什么偏偏还要继续下去?这不合理啊!”
薛瑞天托着腮帮子,很好奇的看着宁老夫人。虽然他之前已经听过一些关于宁昌国和松江府王家嫡女的传闻,但传闻终归是传闻,没有本人说的那么详细,他想知道,王家和宁家,明明都不愿意结下这门婚事,却不得不打着履行婚约的旗号,偷偷的给宁昌国和这位王家小姐完婚,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说这里面没有任何的猫腻儿,薛瑞天是不会相信的。
听到薛瑞天的话,沉昊林、沉茶也跟着点头,他们也觉得很奇怪,虽然有利益牵扯,但从订立婚约到完成婚约,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无论有什么样的利益牵扯,早已经不需要用姻亲关系来保证了,可为什么在两厢都不情愿的情况下,还要继续履行婚约,这是非常奇怪的一点。
“因为王家是退路!”
“退路?”薛瑞天一挑眉,“宁家的退路?”
“是啊!”宁老夫人冷笑了一声,“都是些人精,都是些算计,哪有什么真的婚约啊!”
“您仔细说说。”
“你们应该都知道青莲教,对吧?”宁老夫人看看薛瑞天,“你们应该能查到一些东西了,但我不会问,你们的事儿,跟我们的,关系不大。”
“青莲教我们是知道的。”薛瑞天点点头,“江南不少大家族都是青莲教的信徒,百姓们也是信奉的,只是最近一些年,青莲教被围剿,明面上的信徒少了,但实际上并没有少太多,是不是?”
“对,暗地里还是很多,而且都不是普通的百姓,都是有点家底、有点声望的大族。青莲教对于那些普通信众,其实是完全不在意的,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宁老夫人叹了口气,“你们知不知道,从很早很早以前,宁家就开始为青莲教办事了。”
“不是从宁昌国才开始的?”
“当然不是了。”看到三个人的表情,宁老夫人笑了笑,“是不是没有想到?”
“也就是说,宁昌国并不是到了西京城之后,才被青莲教或者被太皇太后挑中的,而是一开始,他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吗?从头到尾,都是被算计的?”
“不能说是被算计的,只能说是各取所需而已,只有中州那家人才傻乎乎的以为,宁昌国成为他们家的养子,是他们家长久以来做好事带来的好运。”
“并不是这样的?”
“不是!”宁老夫人摇摇头,“这些事情也是后来宁昌国自己跟我说,我才知道的。宁家绑上青莲教这艘船,是从宁昌国曾祖父开始的,只不过之前这么多年,也就是跑跑腿而已,做不成什么大事,到了宁昌国父亲这一辈,才算是接触到了核心。我们王家一直想要拥有一个码头,一开始就看上了宁家的一个,但那个码头,其实是宁家用来为青莲教走货的。”
“为青莲教走货?青莲教还卖货?”
“当然了,青莲教敛财的方式很多种,不单纯是收取信徒的供奉,供奉才能收多少,远远达不到他们想要的那个金额。所以,想要得到更多的银子、金子、更多的珠宝,就要开辟一些其他的营生。所以,会在青莲教名下的寺院、道场卖一些物件给信徒,这些东西都是从海上来的,应该不会特别贵,就我知道的,青莲教这些生意的利润还是挺高的。”
“那他们卖的都是什么?”
“也不算特别,挂毯、卷轴、香炉、香料等等,这些东西我也是见过的,不是大夏产的,很有异域风情。”
“怪不得呢,那是要从海上来。”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宁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王、宁两家签订婚约之前,双方都提了很多的条件,我们家提出一个条件,就是可以成婚,但只是有名无实,宁家同意了,毕竟我们出身琅琊王氏,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想要再找一个跟我们家差不多的家族去联姻,也是没什么机会了。”
“所以,那个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只能是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嗯!”宁老夫人点点头,“这些都是发生在我和宁昌国出生之前,如果不是家里的人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宁家人同意这个条件,同时也提出了一个不算太过分的条件,就是我们王家可以用码头走货,但他们希望我们能租借给他们几条船,但他们不会支付租金。”
“租给他们船,但不能收他们钱?他们的脸可真大呢!”
“这算是互相的吧,我们占用码头,也不会给钱的。”宁老夫人笑道,“王家虽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但也是做生意的,并没有觉得做商人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我们很大一部分的生意是需要出海的,所以,必须要用宁家的码头。宁家知道码头对我们家生意来说是必须的,所以,才提出以物换物。他们用码头换我们家的船,如果真的较真儿的话,我们家算是占了便宜。”
“王家有很多船?”沉茶好奇的看着宁老夫人,“如果宁家用了王家的船,王家要走货的话,岂不是没船可用了?说起来,也不算是占便宜。”
“小茶,你不知道的,王家有一个船厂。”
“没错!”宁老夫人点点头,“我们家有船厂,可以自己造船,不用担心没有船可以用。”
“确实是。”薛瑞天笑了笑,看向宁老夫人,“但是王家从一开始就知道,宁家是要帮青莲教走货吗?”
“最开始不知道,但过了一两年,才发现有问题。后来才知道,是在帮青莲教运货。”宁老夫人叹了口气,“事情都已经出了,也没有办法了,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王家不愿意?江南大家族不都是信奉青莲教的吗?”
“这只是误传,并不是所有的大家族都信奉青莲教的,也不少很厌恶他们的。”宁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我们王家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