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5 传奇的一生6.0
“刺杀?”金苗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老太太到底什么来头?一个大半生都住在深宫里的妇人,是从哪儿找来的刺客?而且,这刺客的胆子还挺大的,敢刺杀皇帝和太子,这无论成功与否,他们家里都是会被牵连,多少颗脑袋不够砍的呀!”
“你这么多的问题,容我慢慢回答给你听。”沈茶轻轻敲了敲桌子,“这位老太后的出身确实是不一般,她的娘家是前朝皇家秘密组织的头领。”
“前朝皇家秘密组织?”金苗苗轻轻一挑眉,“那就说的通了,就是黑甲营、暗影这类的组织。”
“没错。”沈茶点点头,“但前朝的这个组织跟黑甲营、暗影的情况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黑甲营业好,暗影也好,都是以保护、探听消息为主的,除非有人不长眼,犯到头上了,威胁到了被保护人的安全,才会采取反击。但以太后娘家为首的这个组织,恰巧相反,他们不以保护皇室成员为主,不以探查消息为主,而是以暗杀为主,专门为了前朝皇室除掉一些他们认为心怀不轨的大臣。”
“呵!”金苗苗冷笑了一声,“不觉得讽刺吗?以暗杀有不臣之心的人为目的的组织,最后把自己的刀转向了为之服务的人,还自以为是忠臣。”
“别急着嘲讽,话还没说完呢,你继续听着。”沈茶朝着金苗苗摆摆手,“这样的组织的成员,其实更新换代是很快的,鼎盛的巅峰时期就那么几年,最多不超过十二年,就要让位给年轻的一代。而退下来的这些人只有一个选择,继续服务于他们的首领,为他们的首领卖命。”
“我懂了。”金苗苗打了个响指,“被老太太派去刺杀嘉仁帝和崇德帝的刺客,是退下来的人。”
“没错,这些人孑然一身,没有家人、没有妻儿老小,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即使是事败,也没有九族可株连。然而事实上,这次刺杀失败,所有的刺客,一共二十个人,都服毒自尽了。”
“一个活口都没抓到?”
“根据桐王的回忆录,确实是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但即使是这样,嘉仁帝心里很清楚,刺杀背后的主谋是谁。”
“这么肯定吗?”
“他们这一次行程的路线,只有老太太才知道。”沈昊林补充道,“嘉仁帝身边有两个负责洒扫的内侍,因为刺客事件被调查,被查出来是老太太派过来的眼线。他们所有的路线,都会被这两个内侍提前透露给一直尾随私访队伍的刺客。”
“这老太太图什么呢?她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是要扶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坐在那把龙椅上吗?”
“怎么是毫不相干呢?她又不是只有崇德帝一个孙子,那么多的孙子都排着队等着天降龙椅呢,她挑一个肯听她的话、肯受她摆布的不就行了?有没有当皇帝的能力并不重要,她自己有的是手段,完全可以垂帘听政,自己把控朝政。”
“呵!呵呵!”金苗苗忍不住的冷笑,“垂帘听政、把控朝政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吧?绕了那么一大圈,其实也只是为了这个吧?”
“应该吧!”
“不过,这次刺杀,无论是崇德帝,还是桐王,可都没在他们的日志里提到过,是因为家丑不可外扬,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这还能是什么原因,家丑不可外扬啊!而且,嘉仁帝应该提醒过他们,即便知道了幕后主使是谁,也要装不知道,否则,等到回了西京、回了皇宫,他们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看了桐王的回忆录,嘉仁帝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废物,但他确实是很自私的人。”沈昊林叹了口气,“他不喜欢当皇帝,不喜欢被约束、被人盯着的感觉,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因为他的兄长早早的过世,他的弟弟又因为母亲太过于专注、霸道的爱而逃离这座豪华的囚牢,他只有硬着头皮自己顶上,所以,当崇德帝出生的那一瞬间,他看到那个异象,他觉得他终于要解脱了。”
“但为了不让他母亲得逞,他一直撑到崇德帝真的可以独当一面、掌控朝堂大局之后,才离开的。”沈茶无奈的摇摇头,“这算是这个极度自私的人此生做过最无私的一件事情了。”
“确实是。”金苗苗点点头,“不过,嘉仁帝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吗?”
“追查什么?要治罪吗?”沈茶摇摇头,“没有,虽然母子关系依然不怎么融洽,但并没有当面戳穿。我记得史书上有记载,那位皇太后就是在刺杀未遂的第三年过世的,死因不明。”
“死因不明就很有可操作的余地了。”金苗苗撇撇嘴,“没想到嘉仁帝这么仁慈,居然让她又蹦哒了三年。”
“确实是又蹦哒了三年,只是老太太的目标正式从嘉仁帝转向了崇德帝和桐王,她觉得与其折腾一个对朝政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儿子,还不如折腾折腾优秀的孙子来的刺激。”沈茶看到金苗苗再次露出困惑的表情,轻笑了一下,给她解释道,“虽然不知道老太太怎么过世的,但是崇德帝和桐王是她过世之前见过的最后两个人,也跟他们两个说了心里话。”
“就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她对于嘉仁帝所谓的不满、对于小儿子所谓的爱,都是因为她的不甘,她对自己父亲和自己丈夫的浓烈的恨。”
“是不想进宫做皇妃吗?”看到沈昊林、沈茶点点头,金苗苗长长的叹了口气,“明白了,家族为了证明自己的忠心,把她送进宫来,表面上是做皇妃,实际上跟质子没什么区别。”
“是啊,她从小就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要成为那个神秘组织的头领,可惜……”沈茶无奈的摇摇头,“一纸诏书,彻底的毁了她的人生,导致她所有的抱负都化为乌有。”她轻轻的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既可怜还可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