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

    “那你搬过来也行，我们一起陪着亦然。”

    “……”

    赵夫人听不下去了，“你可以安静一点么？”

    顾景澜下巴抵在亦然的脑袋上，声音透着几分委屈，“知道了，妈。”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亦然的腿，给他拆了石膏。

    拆了石膏之后，就要开始复健了。

    亦然还小，复健的痛苦成年人都未必能承受得住，更何况是他一个小孩子。

    医生特别叮嘱赵秋絮和顾景澜，“你们身为父母，在这个时候要多陪伴他，多鼓励他，安慰他。复健是必须要做的，事关到以后他的腿能不能灵活的活动，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希望你们加以重视。”

    “可是，我们目前的情况，恐怕很难随时陪伴在他身边。”顾景澜一脸难色，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赵秋絮。

    医生一脸怒容，把病历本拍在桌面上，“你们是怎么当人父母的？孩子小小年纪摔骨折了不说，遭受了多少罪你们清楚么？复健的各种利害关系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们，孩子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你们身为父母，就连简单的陪伴都做不到，又何必把孩子生出来遭罪？”

    坐在轮椅上的亦然，泪汪汪的开口，“医生伯伯，不要生气。”

    医生面对亦然，缓和了脸色，但是语气还是很严肃，“看看这孩子，这么懂事的孩子，你们忍心伤害他？”

    “抱歉，医生。”赵秋絮低下头，一脸愧疚。

    顾景澜一手揽住赵秋絮的肩膀，诚恳的道：“医生您教训的是，我和我太太一定会好好陪伴孩子的。至少在他复健的这段时间里，不会让他独自一人孤零零的复健。”

    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赵秋絮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扔开，“少动手动脚的。”

    “絮絮，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到了，那我……搬到你哪去？”

    “不行！”赵秋絮拒绝得又快又急。

    顾景澜气定神闲：“不然你搬到我这来也行。”

    什么叫“你搬到我这来也行”？

    她什么时候说要跟他一起住了？

    真是无耻！

    亦然仰着脑袋，看看一脸怒气却隐而不发的赵秋絮，又看看一脸志在必得的顾景澜。

    他抬起小手，抓住两人的手，“爸爸妈妈，不要吵架。”

    “爸爸没有吵架。”

    顾景澜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爸爸和妈妈在商量对策呢。”

    最终，赵秋絮还是没让顾景澜住进赵家。

    这是她的底线，顾景澜试了几次，碰壁了之后，也不再提起这件事。

    每天晚上自觉的等亦然睡着了之后，才离开赵家。

    复健的路，痛苦而漫长。

    第一天，亦然下地走路，痛得直掉泪。

    哭得眼睛鼻子红红的，跌坐在地，久久站不起来。

    “呜呜……”

    “亦然，别哭。”赵秋絮就站在他几步之外，虽然很想过去扶他，但理智告诉她不行。

    这只是一个开始，痛苦是必然的。

    她缓缓张开双臂，柔声道，“亦然，站起来，到妈妈这来。”

    亦然抬手抹泪，试着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