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叶默瞬间郁闷下来，苦笑道：“没错，就是我，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也不是啦，我这人说话比较直，你别介意啊。”
    杨佳佳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解释道：“可能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吧，我还以为来找我的是西装革履的商界人士，不过也能理解，冰凝大学时期就很独立，她既然选择嫁给你，你肯定有我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这下倒是轮到叶默尴尬了。
    之前他和冰凝结婚，可不是依靠着什么过人之处，完全是因为沈爷爷的指婚，再加上冰凝想找个挡箭牌而已。
    不过这些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杨小姐，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一下，你们这政府大楼出售的具体事情。”叶默准备切入正题。
    “我知道，冰凝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还让我好好关照你。”
    杨佳佳揶揄道；“看不出来啊，我们天河市最出名的冰山女神，对你很关心吗。”
    叶默摸了摸鼻头，淡笑着一下。
    可内心还是涌上一股暖流。
    “行了，我先带你去见见程主任吧，这些旧楼的出售，现在都是程主任在打理。”杨佳佳介绍道：“因为现在消息还没有公布，你算是头一个过来的商人，机会还是蛮大的。”
    “嗯嗯，多谢了。”
    叶默点头，想了想还是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拿出几瓶好酒出来。
    杨佳佳长大了小嘴，诧异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该不会是想着贿赂程主任吧？”
    “额，这酒也不是很贵，算不得贿赂吧？”
    叶默挠挠后脑勺，尴尬解释道：“我这也是第一次出来谈业务，空手上去不好吧？”
    “别，千万别。”
    杨佳佳使劲摇脑袋，悄声道：“我再给你说个事啊，程主任是老一辈军人退伍下来的，为人正直，最见不得这些贿赂送礼的事情，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所以啊，不管是这次，还是下次，你千万不要送东西给他，会适得其反的。”
    叶默点点头表示明白，又把东西塞回去，就这么空着手走进办公大楼。
    楼内很是冷清，大多办公室都人去楼空，只留下满地的打印纸和不重要的文件，但也有些办公会内，还零零散散坐着人。
    叶默和杨佳佳径直上了六楼，却是在转角处碰到一个中年男子。
    “嗯？杨佳佳，这位是……？”
    中年男子大肚便便，顶部头发稀少，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叶默：“这应该不是我们部门的人吧？你怎么能随便带闲杂人等上来？”
    “康副主任，这位是我朋友，他是来找程主任谈点事情的。”
    杨佳佳似乎有些怕这个男子，怯怯解释道。
    可她这话一说出来，叶默就暗叫不好。
    果然。
    康立宏阴沉着脸道：“杨佳佳，你似乎记性不太好，前两天的会议上，我已经转正，不再是副主任了！你连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什么职位都搞不清，想不想继续上班了！”
    “我……对不起对不起，康主任，我刚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不起。”
    杨佳佳不断道歉，面色有些微白。
    “还有你，这里是政府大楼，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来的，马上出去。”
    康立宏居高临下的看着叶默，鼻孔都要朝天上去。
    叶默微微皱眉：“我什么要出去？”
    “哟嚯，你还敢顶嘴？你又不是公务员，来这里干什么？你该不会是看这里人去楼空，准备顺手拿点东西吧？”
    康立宏阴阳怪气的开口：“我可警告你，在这里犯事，性质可不一样。”
    叶默眼眸沉下来。
    他根本就没得罪这个康主任，对方却一直找茬显摆着自己的官威。
    “这里是政府大楼，按理说是为人民服务的地方吧？”
    叶默眸光锐利，凝声开口道：“既然是，我为什么不能来？亦或者说康主任，已经可以只手遮天，大楼门口写着的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只是为了作秀？”
    他语速极快，而且句句犀利无比。
    这一段话说出来，康立宏根本来不及反驳，正因为如此，他内心的愤怒也是冒了出来。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说我？”
    康立宏气得面色铁青：“小子，别以为你口齿伶俐就很牛逼，现在这栋大楼，我还真可以无法无天了！马上给我道歉然后滚出去。”
    “否则的话，我会以在政府大楼滋事挑衅，叫人抓捕你！”
    杨佳佳焦急解释道：“康主任息怒，这位叶先生是……”
    “闭嘴！我不想听什么解释。”
    康立宏粗暴打断她的话语，冷冷盯着叶默道：“现在，马上给我道歉，然后给我滚出大楼！现在这里我官职最大，我说的就是王法！”
    叶默嘴角翘起来，玩味般的问道：“你确定？”
    “哼！不是确定，而是笃定！我劝你最好道歉。”康立宏冷喝道。
    叶默耸耸肩没有说话，而是悠然的拿出手机，点下播放键——
    “现在这栋大楼，我还真可以无法无天，谁管得了我？马上给我道歉滚出去！”
    “现在这里我官职最大，我说的就是王法……”
    康立宏刚才的怒吼，已经完全被叶默录音下来了。
    嗯？
    康立宏皱眉道：“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不惯某人的嚣张而已。”叶默淡淡道：“我只是随朋友过来半点业务，康主任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你说，我要是把你这段录音放到网络上去，会是什么结果。”
    “你敢！”
    康立宏瞪着眼睛怒道。
    “你可以试试。”叶默面色如常，丝毫不惧。
    康立宏脸色阴晴不定，可内心却是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这种信息媒体社会，他这个录音要是被泄露出去，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以前类似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你要怎么做，才把录音删除？”康立宏深呼吸一口，凝声问道。
    “向我道歉，你刚才的话语，很不礼貌，所以我很不喜欢。”
    叶默淡淡开口。
    “你……！！”
    康立宏怒目而视，刚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看到手机上的录音还开着，硬生生把怒火咽了回去。
    “对不起！”
    “我刚刚的言语有些欠妥当，对不起。”
    康立宏面色阴沉如墨，话语虽然在道歉，可语气却无比冷厉。
    别的人遇到他，谁不是恭恭敬敬生怕有什么地方得罪，今天倒好，被一个小子给套路了，如果不是有证据被对方把持着，他非得让保安把这人轰出去。
    “我已经道歉了，录音是不是也该删除了？”康立宏冷冷问道。
    “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呢。”
    叶默淡笑着把录音删除，他也不是呲牙必报的小人，更何况，他也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中。
    “走吧，我们先去找程主任。”
    叶默看向杨佳佳，两人正欲离去的时候——
    “等等！你们要找程主任？程钟云程主任？”
    康立宏问道。
    叶默看向杨佳佳，后者点点头：“是的康主任，政府大楼现在不是准备出售吗，这位叶先生准备收购，康主任，那我们先不打扰您了。”
    “慢着。”
    康立宏嘴角却是翘了起来：“程主任已经请假了，他年事已高，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所以就先提前回去了。”
    “而我，这次转正就是代替程主任的位置，他的工作自然也就是我的工作了。”
    “叶先生是吧，你想要收购政府大楼，可能还需要过我这一关。”
    康立宏这次说话学乖了，句句打着官腔，可脸上的冷笑，却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