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犬儒汤斌
运河沿岸地势北高南低,元朝修筑运河的时候,在南旺一带十里一闸,在济宁北面的长沟镇修建了获麟闸,该闸位于蜀山湖滚水大坝边。
蜀山湖的地势高于济宁城,比济宁城墙还高,因此蜀山湖堤坝和获麟闸保护济宁城的关键所在,一旦长沟堤坝决堤,一盆湖水就会淹没济宁城,致使数万生灵涂炭。
获麟闸至关重要,虽说汤斌和清军都在济宁城内,一旦扒开获麟闸,首先淹没的是济宁,而且蜀山湖水位和水量均不比洪泽湖,即便是蜀山湖大坝决堤,冲下来的水势也没有那么凶猛,对琼州军水师来讲威胁不大。可是王余佑不敢保证汤斌会不会发疯,一旦济宁城守不住,就会下令炸开蜀山湖大坝拉上百姓陪葬。
获麟闸边,一座清军兵营内,这里驻扎了一百多名清兵,这些清兵本来都是运河总督下辖的漕运兵,现在编入了战兵。不过毕竟是非正规战兵出身的军队,这些清军军纪涣散,喝酒赌博无所不为。
入夜,一支明军夜不收小队抵近了蜀山湖大坝。
兵营门口放哨的清兵正在打瞌睡,还没清醒过来,一柄锋利的钢刀就抹过他的脖子。
二十余名明军夜不收闯入清军兵营内,睡梦中的清军把总被一刀砍下了脑袋。其余的清军一部分人在迷迷糊糊中被杀,更多的人被叫醒,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明军,这些清兵十分配合的跪在地上投降。
蜀山湖大坝被琼州军控制在手中,济宁城周围已经安全。
天色刚亮,明军就开始攻城。
数百门大炮架起来,加上水师火炮,上千门大炮对准城头一阵狂轰滥炸,各种实心炮弹和开花炮弹落在城头,城墙垛口女墙粉身碎骨,城墙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爆炸的开花炮弹炸开一团团火球,城头的清军站不稳脚跟,被炸死了一大片。没死的清军不敢站在城头挨炮,纷纷逃下城去,躲在城墙后面躲避炮击。
琼州军的大炮把守城清军压制得根本无法抬头,接着明军出动辅兵推着盾车接近城墙。两千装备了线膛枪的线列阵步兵压了上前,在城墙下压制城头清军;两百散兵和五十狙击手登上高处,以新式线膛枪点射守城清兵。
盾车接近护城河,城头有零星的弓箭和鸟铳子弹射下,可是马上遭到城下火力反击,冒险露头射箭开铳的清兵几乎是连缩头回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击毙在城头。
一辆辆盾车投下沙袋,填埋护城河。在明军猛烈的火力压制之下,辅兵很快就填平了一段护城河。紧接着,又是一大段的护城河被填平。
填平护城河的同时,明军在另外三个方向也发起猛烈攻势。
“杀鞑子!”伴随着震天的呐喊声,漫山遍野的明军扛着简易壕桥和简易云梯,向护城河冲了过来。简易壕桥被放在护城河上,明军冲过护城河,云梯搭上城头,一批不久前才从辅兵中升级的战兵手持盾牌钢刀,踏着云梯往城头攀登。
城墙上不时有人投出火油罐,投下滚木礌石,扔出石灰瓶,射下火箭,倒下金汁,给进攻的明军造成一定的伤亡。可是明军掩护的火力实在太猛了,为了配合战兵登上城头,王羽又调遣了两千火枪手掩护。只要是露头射箭,投掷滚木礌石,以各种守城武器向城下攻击的清兵和民壮,只要他们敢露头,大部分人都活不过一秒钟。
两名清军民壮抬起大铁锅,正准备从垛口外往下面倒金汁,却听到一排枪声,两名清兵脑袋被打得稀巴烂,滚烫的铁锅翻倒在城头,顿时金汁横流,恶臭熏天。
明军战兵爬上城头,这些不久前才从辅兵升级过来的明军战兵,他们曾经是绿营清兵,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他们攻城比琼州军老兵还要卖力。
城头上,喊杀声震天,登上城头的明军同围上来的清兵展开了激战。
被填平的护城河那一段,琼州军爆破组推着带有轮子的木桌子过了河,接着他们就在城墙下面架起木桌子,这些特制桌子都是用厚木头做出的,异常坚固,上面还覆盖了铜皮。明军爆破组就躲在桌子下面挖掘城墙。
济宁城墙是砖头夯土结构,被明军用铁钎挖掘几下,就挖掉了外面的砖块。爆破组在城墙下挖开几个洞,以新式炸药制造成的炸药包被塞进洞内,接上lei管和导火索,接着明军爆破组便撤离到安全区域。
“轰”随着一声巨响,一大段城墙被爆破组炸开。
不一会儿功夫,又是“轰”一声巨响,第二组爆破组爆破成功,城墙轰然倒塌。
“杀!”成群结队的明军从炸开的缺口处涌入城内。
城破,城内的乌合之众纷纷投降。
知府衙门内,汤斌欲拔剑自刎,可是怎么都下不了手。于是汤斌改变了主意,脱掉身上的官府,换上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准备混入百姓中躲过明军搜捕,再找机会逃出城。可是已经晚了,一批刚刚反正的清兵带着琼州军包围了知府衙门。
汤斌自然被人认了出来,认出他的是原本城内的一名清军把总。
“王爷饶命!小人愿意投降!”被五花大绑的汤斌跪在王羽面前,拼命的磕头求饶,把额头都磕出血来了。
“饶命?”王羽冷笑一声,“如今鞑子朝廷已经风雨飘摇,岌岌可危,随时覆灭!我大明王师所过之处,各大小城池无不开门投降,可是你这鞑子狗官,为何我军兵临城下却不肯开门,还妄想抵抗到底?”
“小人妻儿家小都在京城,若是开城投降,只怕他们为朝廷所害。”汤斌辩解道。
王余佑冷冷看着汤斌,突然转头对王羽拱手道:“大帅,此人绝对不能饶恕!此狗贼对鞑子朝廷忠心耿耿,更是修改理学,断章取义,选出对鞑子有利的内容,把儒家变成为鞑子卖命的犬儒!这个人,必须死!”
本来王羽对历史知识还不是很了解,听了王余佑的话,勃然大怒:“来人啊!把这个狗贼拉出去!此贼不是以说道和著书给鞑子歌功颂德?那就割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手,再给吊在城门楼上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