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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爱情 作者: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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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梦初醒:“桑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不要接乱七八糟的电话的吗?”
“我担心你,孟哥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揪了揪兔耳朵,几缕银白的发丝从睡帽中落下来,“你今天很奇怪,我担心你遇到危险,就看了你的通讯记录,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
那双澄澈剔透地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都疼了,当然不会怪他:“怎么可能。你没做错什么,这个姓陆的是坏人,他说的话都是骗你的,你别当真,好好睡觉,乖,听话。”
我等着他点头,这回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照做,只是安静地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的心微微一沉。
片刻后,他对我说:“我要去。”
我猛一哆嗦:“桑桑!”
“我已经答应了陆先生,他会把计划和资料都发给我。”他认真地对我说道,“孟梁,我不想你每天都和今天一样,这么难过,这么累。”
“……你要是去的话我会更难过啊!”我提高了嗓音,几乎哀求着对他说,“你要是回不来,我会比现在难过一百倍——不,我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会死的!”
“你不会的。”桑桑突然笑了,我有些愣神,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我笑,嘴角弯弯,露着点儿小尖牙,孔雀似的自信耀眼,光耀夺目,“我答应过你,会一直陪着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我很厉害的。”
我哑然,既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自信,也不知该怎么辩驳。
陆绪言见我无话,便自作主张地跟桑桑道了别,我看着我放在心尖尖上的安琪乖乖躺回被窝里,对我道了晚安后挂掉了通讯。
我扭头看向陆绪言:“现在合了你的意了。”
“别用这种看仇人的眼光看我。”陆绪言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和你一样不愿意利用一个安琪当诱饵,但是这是最后一条路了。”
“会有别的办法的。”我低声道,也不知到底在宽慰谁。
“没有,孟梁。”陆绪言毫不留情地说道,“虽然这是我头一回接触天使之城,但不是第一次调查交易安琪的黑市,我们潜入过,暗访过,也尝试过接近那些参加拍卖的权贵,所有的经验都告诉我们,一旦安琪从交易市场流入了那些人的家里,我们就再也无法找到它们的踪迹,更何况天使之城作为慈善机构甚至可以出具法律认可的收养证明。”
我不死心:“那工作人员呢?从那里的工作人员身上入手不行吗?”
陆绪言怜悯地看了我一眼:“你以为我们没有想到吗,很遗憾,能打开那扇门的还真只有邀请函,安琪的照料与管理早就实现了全机械化,同样,拍卖当天的所有流程全部只通过网络与广播进行,没有一个人能够混进去。”
我用力地拿拳头砸了一下墙壁,没有回话。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不仅仅是我,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自称经验丰富的陆绪言,可能都想不出任何一个更好的主意,不然不会花这么多功夫要求我加入他们;况且我们的时间所剩无几,我的弟弟流入黑市已经一个礼拜,陆绪言告诉我,天使之城每周会清理一次货品,这周日的拍卖结束后,我的弟弟面临的只有两个结局,不是成为某个权贵的玩具,就是被彻底地销毁。
“不要这么悲观。”陆绪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得相信你家那个安琪,我工作那么多年,头一次见到这么特殊的家伙,我听说蓝宫和红白玫瑰的人都拿它没办法,天使之城的恐怕也不例外。”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桑桑并没有他们想得那样无坚不摧,他确实在某些方面有着野兽一般的攻击性和战斗力,但归根结底不过是个喜欢漂亮裙子、爱撒娇的乖孩子;他天真又理智,纯粹又聪慧,不通世故却能看透人心,他是个天使般明亮的人,不应该因为我牵扯进这低劣、危险且不成熟的动乱,接触那些肮脏污秽的生意与人。
我说过要保护他,他却要为我去承受这一切,如果我因此失去了他——不,我甚至不敢想象,我可能会彻底的崩溃,可能会疯,也可能会死。
“告诉我你的全部计划。”我哑着声音对陆绪言说,“我得知道,我必须知道我的爱人如果加入会面临怎样的风险。”
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如果可以,哪怕拿这条命去冒险也无妨,救得出我的弟弟自然最好,若是救不出,我是他的哥哥,我是这世间仅剩下的与他血脉相通的人,我们就是死在一块,也不过就是个一家人团聚的结局,至于我的伴侣,他这么好,总该被人宠爱,被人呵护,自由自在地活着。
“需要你做的并不多。”陆绪言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他随手递给我一份打印好的文件,“后天早上带着桑桑去一趟公立收容所——这是你的剧本。”
第14章 胎死
在“圆桌会议”结束的第二天,陆绪言邀请我和桑桑一起去游海。
我当然没有心情和这家伙一起乘船游玩,但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只是一次普通的旅行,因为他选择的地址在海薇码头。
我拉着桑桑走在一步一陷的细软沙滩上,今天是个不可多得的晴朗天气,淡云卷舒,日光夺目,脚下的银白细沙珍珠粉末似的磷光熠熠,沙滩上游人往来,海波中飞鸟踏浪,一切都美好得不行。
桑桑不喜欢太阳,戴着白纱帷沿的遮阳帽,尽管如此我还是给他撑了遮阳伞——我不喜欢来来往往的视线都黏在我的伴侣身上,他的模样实在过于耀目,在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任何一道目光对他而言都是亵渎。
欢声笑语并不怎么能入耳,嬉笑打闹也不大堪入目,悦动的鸟鸣,轰鸣的钟塔,祝祷的圣歌,在我听来宛如这世上恶意最深沉的讽笑,我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起来,蜷缩进沙滩上的任意一只螺贝里,这片金银纷呈的海天之间,恐怕只有那湿润狭窄的螺窝是干净的。
远远地,我看到了陆绪言,他正站在一处甲板上,和一旁赤着上身的精壮男士畅聊着,他没有戴面具,小丑的面容赫然曝露在日光下,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冲我招了招手:“孟梁,这里!”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他热情地为我引见旁边的男人:“这是帕特先生,孟梁,是他借给我们的船。”
“谢谢您,帕特先生。”我僵硬地握住对方伸过来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与陌生人交流,从前只是不适应,现在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难耐,“很高兴认识您。”
“您太客气了。”帕特先生并不见外,哈哈笑了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对陆绪言说,“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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