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以后就让皇帝背黑锅
李进忠到了宫门后,见到张璟,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后,李进忠便拉着张璟,私下里询问他运来的是否是朱由校索要的那十万两银子。
张璟和李进忠确认后,李进忠顿时大喜,连忙让张璟跟着他入宫。
有着李进忠的带领,张璟跟着李进忠身后,毫无阻碍的进了皇宫。
虽然那些宫门卫士,本来也是尽忠职守,要求打开检查张璟带入宫的箱子,不过都被李进忠一一挡下了。
李进忠的身份,那些卫士也都是知道的,皇帝为皇长孙时就跟在皇帝身边,现在更是皇帝的心腹,有他说话,再加上张璟那国舅爷的身份,那些宫门卫士们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在李进忠提醒之后,还要拦着检查张璟带来的箱子,不放行的。
“国舅爷,我那兄弟这几日在国舅爷府上做事如何?若是做得不好,那劳烦国舅爷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我绝无二话。”
两人走的路上,大概是想起了赵进教的事情,李进忠问了他近日在张府里的情况。
“放心吧,李公公,赵管家做事不错的,我很满意的。”闻言,张璟笑着回道。
“那就劳烦国舅爷费心了。”李进忠显然对于张璟的话不以为意,只以为那是张璟故意对他说的客套话,笑着回道。
当然,张璟这话也不是为了照顾李进忠的面子说得客气话,赵进教这几日确实做得不错,毕竟,没他在,张璟也不能拿到那军器局的私账不是?
不过,这事情,张璟现在可不能说,要说也得是告诉朱由校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立即说。
甚至于,就是赵进教自己,也不知道他帮张璟偷得是什么东西,毕竟,张璟可想着一鼓作气,把军器局这些部门抓到手里的。
而且,张璟就算不说,他们以后也该知道的,终究,只要军器局的私账被爆出朝堂,这些个人精似的人,稍微想想,也能联想到张璟从高进身上偷的是什么东西了。
马车被李进忠安排人,一路带往内库封存,张璟看着那装着十万两白银的箱子被带走时,说实话,心里很痛。
毕竟,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虽然在这个时代,对于那些高官贵族来说,十万两银子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才当上皇亲国戚,手上有些财富的张璟来说,还没适应有这么多钱的他,一下子少了十万两银子,心里是真的痛。
不过,再痛,张璟也都得把银子送给朱由校,也根本不敢去追,终究,人家是皇帝,他这一世能有今天的一切,靠得也是朱由校。
所以,张璟只能安慰自己,这些钱权当是投资朱由校的,日后一定想方设法捞回来,出了事情就让朱由校这个皇帝给自己背黑锅。
反正,有事例可寻,不愁张璟以后让朱由校背不了黑锅。
想想看,万历帝派那么税监给他捞银子,到头来,税监捞得比万历这个皇帝还多。
而且最后万历背的骂名,可是最多的,那些不择手段捞钱的税监,背着万历帝干了多少坏事,到头来,万历分的钱最少,却背了最多的锅,这不是很好的借鉴吗?
这般想着,张璟心里就平衡了,今天朱由校收他银子,日后就让朱由校替他背锅,想空手套白狼,那是没门的,这账他先给朱由校,好好记着。
到了乾清宫里,张璟见到也算有一段日子未见的朱由校。
“臣工部员外郎张璟,见过陛下!”张璟拱手行礼道。
“行了,都是自家人,进宫后,也不要这么拘束礼了。”朱由校见了张璟,眼神一亮道,言语之间很是欣喜。
当然,这可不是说他特别在意张璟,只是因为李进忠听了他的话,敢带着张璟进乾清宫,那就说明张璟带入宫里的那些箱子里,装得肯定是那十万两银子无疑。
想到他空手套白狼,靠着嘴皮子,凭白得了十万两银子,朱由校不高兴才怪了。
内帑里还有多少银子,朱由校心里也是有数的,随着这些年大明战事的不断增多,国库经用早就不够,不时都靠内帑拨银救济,可是内帑又不是造银子的机器,哪有那么多银子给外朝挥霍?
而且,内帑银子都给外朝了,朱由校这个大明皇帝还怎么过日子?大明皇室各项支出不要钱吗?
从张璟那里索要来的十万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不少,朱由校凭白得了这好处,自然是高兴不已。
“臣,遵旨!”张璟回道,随后起身,至于朱由校说的不要拘礼,一家人之类的话,他才不会当真的。
张璟十分佩服那些真敢把这种话当真,并且愿意主动和皇帝交朋友,根本不守朝廷礼仪的人。
君臣大礼,永远都是朝廷法度,就算皇帝暂时不当真,但若是给那些言官知道的话,一个大不敬之罪弹劾你,看你受得了受不了?
再说了,现在你和皇帝关系好,皇帝可以跟你说不必行礼,甚至忍受你的无礼,但若是日后皇帝对你有了差印象,和你关系淡了,到时候你看皇帝会不会把你不守礼的事情拿出来说道,甚至列为罪名和你清算。
张璟可不想做那种作死的事情,所以该怎么守礼,他就怎么守礼,绝对不逾越一分,这是封建社会的基本制度,就算那些敢上疏骂皇帝的文官,见了皇帝,他们也一样行礼,绝不逾制。
当然,朱由校说的话,张璟听了,明显也是感觉到他的高兴,只是张璟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
殿首,朱由校看了眼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而后对李进忠道:“进忠,把殿内的太监宫女都带出去,你去外面守着,没朕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是!”李进忠行礼应道。
他明白朱由校应该是有话和张璟单独说,毕竟这事关于那十万两银子,而殿内谁知道被安插了多少耳目,所以李进忠不敢怠慢,连忙把殿内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自己守在殿门口,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