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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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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杨连宁,乃是明朝成化年间人,机缘巧合下,我加入了朝阳神教,这一年,我意外从苗疆五仙教得到建文帝留下的藏宝图,只是我在朝阳神教中遇上生死大敌,莫名其妙我在苗疆差点被向问天等人弄死,此仇不共戴天,我发誓必要十倍报之,为了报仇,我于魏公赐第中得到宝藏,并将之献给东方教主。

    果然,教主龙颜大悦,特意嘉许与我,将我直接由烈火堂代堂主,转为正式堂主,我那个兴奋可别提,要知道,朝阳神教下属四大堂口,东方青龙堂,西方白虎堂,北方玄武,南方朱雀堂,其中青龙堂一“黄面尊者”贾布,白虎堂一“雕侠”上官云,风雷堂一童百熊,都是老一辈的英雄,只有我,年纪轻轻,南方朱雀属火,烈火堂即朱雀堂是也。

    朱雀堂的堂口正好在金陵城中,原来我只是代堂主,名不正言不顺,也就没有惊扰其他人,如今正式上位,自然南方所有堂口,一支香的香主,副香主,都来拜见,我也不客气,坐拥如斯宝藏,我也阔绰了一回,直接将那早已荒废的“魏国公赐第”买了下来,作为烈火堂的临时堂口。

    我年少得志,不由春风得意,加上又有一半建文帝遗宝,身有黄金万两,心态自然不同,金陵城又是如此繁华,我自然得四处逛逛。

    东方白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不愿意外出的,我于是一个人独自出行,手下几个南方朱雀堂一支香的香堂主,倒很是贴心,三走两步走,就将我带到了秦淮河。

    十里秦淮,自古就是风流之所,船上的姑娘那是万中无一的,个个千娇百媚,简直我见所未见,老子一连几个月,流连于烟花之地,好不风流快活。

    只可惜那大船上的花魁头牌,个个傲娇的很,大都卖艺不卖身,对于江湖中人,向来看不起,蒙管你出手多么阔绰,她们都爱理不理,偶有例外的,却是对于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士子。

    我杨连宁向来大字不识一箩筐,对那些文人士子也是瞧不起,这些读书人,一个个酸臭迂腐,手无缚鸡之力,老子看都不想看一眼,可让老子想不通的是,这些傲娇的头牌姑娘,偏偏对这些酸秀才情有独钟,老子看上的一个头牌,一连在他身上砸了千俩黄金,她都对老子爱答不理,一副本本分分,卖艺不卖身的清高状态,偏偏这姑娘不知会什么魔法,三言两语,就把老子迷得情迷意荡,只感觉如此美人,为她破家荡产而不惜,只是老子做梦没想到,这小贱人转头却跟一个穷秀才跑了。

    老子一看,气得不行,不由恶向胆边生,决定来个杀人越货,那个穷书生姓李名甲,浙江绍兴府人氏。父亲据说还是山西那边的布政使,这孙子自幼读书,文采不俗,未得登科,却已经补了监生,这小白脸三言两语,就把那姐儿魂勾了去,竟和他跑了。

    老子带人前去,本想着杀人越货,没成想倒是看了一出好戏,果然,戏文里说的不错,这些读书人都是靠不住的,我去时,就看见那小白脸居然为了几百两银子,要把那姐儿卖给一个富商,那姐儿见此,伤心欲死,居然抱出一个百宝箱,一件件珠宝扔到大江里,看得那孙甲脸色青红交替,又悔又恨,那姐儿也到是性烈,扔了宝箱后,纵身一跳,投湖自尽了。

    老子看到这,不能坐视不理,一面派人去下面捞人,一面叫人去捞财宝,我朝阳神教手下,三教九流无一不包,那孙甲等人在船上干着急,我这边几个会龟息大法的兄弟,已经将百宝箱和那姐儿都给捞了上来。

    老子人财两得,也不去理在哪里着急呼喊的穷书生,开船就走。

    顺便提一句,那姐儿名叫杜十娘,那长相,真是浑身雅艳,遍体娇香,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看得老子欲罢不能,只可惜这娘们当初对老子爱答不理,实在气人。

    她这会儿落入老子手中,那还能好了,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儿在哪里都试用,老子在官府使足了银子,不出两天,一份官府证明的卖身契就落在了我的手上。

    这姐儿醒来,还寻死腻活的,不过在我手上,那也是无可奈何,我朝阳神教有一千种方法,让人生不如死,我告诉她,她要敢再寻死,她死后,我就把她的裸体挂在城门口,让人欣赏,果然,人就是这样,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老子这一番威逼利诱,还真管用,她再不敢说寻死话。

    我在城里另外卖了大宅子,将她养了起来,每人风流,好不快活,没想到我闹得凶了一些,竟让东方白发现了端倪,我看见她脸色都变了,我一照镜子,才发现我脖子上居然有个淡淡的唇印,不由有些讪讪。

    不过她除了有些气苦,闷闷不乐,似乎又拿我没办法样子,我不由大松一口气,不过我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为此我忍住心中的躁动,特意陪她呆了好几天,每天带他在城里走动,她见我陪着她,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这一天我依然陪着她,不知不觉,到了秦淮河边,我这会儿倒是装着目不斜视对那些花船看也不看一眼,不过东方白的目光,却突然看着一处,呆住了。

    我一看,就见从一只画舫上,被人扔下一个人,那人中年模样,面白无须,扔下后,却在那里哭天抢地,引得许多人围观。

    我让人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居然是一位公公,据说是从京城来此处采买的太监,这个行当,按说是肥差,不过这人也是倒霉,他不知怎么,早年似乎得罪过金陵城中的东厂镇守大太监,那公公发下话来,要让他不能完成差事,所以,有人故意带他去了青楼画舫。

    他一个太监,去了那个地方,还能干什么,可那地方又是销金窟,他一进去,身上的银钱都被糟践光了,被人扔了出来。

    这位爷简直伤心欲死,似乎想到完不成差事的后果,这家伙直接噗通一声,跳进了秦淮河。

    若是其他平头老百姓,畏惧那位东厂大太监,自然没办法,我朝阳神教不同,我们江湖中人,何时怕过这些朝廷鹰犬,我见东方白看着那老货,似乎心有不忍,我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可怜一个阴人,但我有心讨好她,就马上偷偷安排人,把那太监救了上来。

    非但如此,老子还大出血,又拿出万两黄金,让他采办宫中用度,之后还亲自送他上船,担心他的安全,还派了几个武功不错的神教弟子护送。

    东方白见此,似乎很开心,我大松了一口气,之后我几次偷偷摸摸去找那杜十娘,她也没有说什么,我原以为这样就完了,没想到这一次发善心,那老阉货似乎赖上老子一般,半个月后,我派去护送的几个神教弟子回来了,同时还带了封信。

    拆开一看,里面除了一封十数字的感谢信,另外就是一张两万两黄金的借条,老子一看,气得差点没骂娘,心说这狗*的阉货,还他妈的赖上老子了,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就想要我的两万两黄金,我去你姥*个嘴。

    我心中对那厚颜无耻的老阉狗骂翻了天,现在后悔死了,当初为什么要救他,我更恨的是那几个带信回来的朝阳神教弟子,居然把这信第一个给东方白看了,我那天正从那姐儿处回来,头脑又有些晕,又见东方白看我,我头脑一热,居然二话不说,让人取了两万两黄金珠宝,给那太监带去。

    等酒醒后,老子肝肠寸断,肠子都悔青了,更可恶的是,我那日救了那老太监,可谓是捅了马蜂窝,从那天以后,总有锦衣卫的幡子来寻我晦气,我遇到暗杀就是不止,要不是我朝阳神教好手众多,当即也安排了几次刺杀,那大太监怕了,这才有所收敛,当双方的矛盾一直无休无止。

    甚至我朝阳神教正金陵城中的几处酒楼赌坊,也被东厂幡子查封了不少,我为此不知道被童百熊老狗重伤了多少句,好在东方教主十分英明,没有责备与我。

    反而,鉴于我的安危,教主又派了一批高手前来,而且还让神教十大长老中的鲍大楚、秦伟邦、王诚、桑三娘几人,前来我手下听用,我一看,真是大喜过望,这四位我也是闻名许久,在神教之中更是威名圆扬,个个武功非凡,虽不及童老狗但比起一些正道掌门,也是丝毫不差的。

    我自然蓄意结交,这几人也到识趣,见我有拉拢心思,一个个与我微笑应酬,十分客气,我自然感觉快意,只是他们几人,却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原来就在几天前,任大小姐等人,居然以犁庭扫穴之势,一举荡平了朝阳神教势力内所有的草莽豪杰,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魔法,这些桀骜不驯的草莽,如租千秋,桃谷六仙之流,居然一个个对她俯首帖耳,都愿意归附神教,为此东方教主正式召开总坛,亲封任大小姐为朝阳神教圣姑,并赐黑木令与她,让其辖天下草莽豪杰,见令如教主亲临。

    我听了目瞪口呆,一切似乎都被那怪人料中了,我心中当时就有一个想法,似乎按这么发展下去,真会如那怪人所说,他们会救出老教主任我行,然后杀了东方教主,重夺朝阳神教的控制权。

    一想到这儿,我真是有苦难言,其他神教弟子,一看情况有变,都可以投降向问天等人,可我不行啊,我现在还莫名其妙,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那次一去五仙教,任大小姐他们就对我要打要杀的,难道就因为我上了蓝凤凰那个贱人,可明明是她勾引得老子啊。

    我正郁闷非常呢,没想到不出一个月,那几个派去给老阉狗送黄金的朝阳神教弟子又回来了,依然如上次一般,带了一封书信回来。

    我一见那书信,下意识眼神一跳,就知道不好,果然打开一看,就见上面除了一封书信,还有三万两的银票,书信上说了,算上我之前给的一万两,加上后面的两万两,刚好三万两。

    数目刚好,可尼玛老子借出的是黄金,你还银子,这是哪门子的算法,真当我杨连宁不识数,我气得直接撕了那封书信。

    不料我刚刚撕了书信,就有人来报告,说是府邸外面来了一大群东厂幡子,将四面都包围了,我一看这情况,知道不好,莫非那南京镇守太监想要鱼死网破,我急忙着急人手,拉着东方白,正准备拼命。

    不料那群幡子居然和和气气,没有立即动手,当面站出来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一脸笑嘻嘻对我说:“这位想必就是杨大爷吧,小子乃是厂督手下,今日特意给杨大爷道喜来了。”

    我一听,什么厂督,压根不认识,以为这小太监要耍什么花招,没想到这继续道:“杨大爷有所不知,我们汪公公办事得力,受皇上和贵妃娘娘赏识,奉命组建西厂,为圣上搜集情报,厂督特意派小的来给杨大爷送上这锦衣卫千户的印玺。”

    说完,他递过来一份盖有印信的文书,上面头几个字是“亲赐西厂锦衣卫千户杨连宁”,后面百户,小旗的空白文书,似乎可以随意任命,右下角是西厂的大印,最后有个龙飞凤舞的“汪”字。

    再一看那官帽,那绯袍,面料,比东方教主赏赐我的那袭红袍还有金贵,我一看都有些蒙了,一脸茫然,什么西厂厂督,我根本不认识啊,我只知道有东厂和锦衣卫,何时冒出个西厂来,莫非是对方奸计,可一看对面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幡子,一脸讨好献媚,似乎又不似作伪,真假难辨,我一时间都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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