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身体要紧

    李渊与李建成离开的武功的时候，还让人给裴弘策送了信，说是家里这庄上已经打过招呼，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而这封信是在李渊的督促下，李建成提笔写的，李建成每每想到李渊的神情，很想问问姨父是不是与你有仇啊，不然那份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表情，能不能收起来。

    虽然，李建成知道李渊看热闹的想法只是附带的，其时是不想看着裴弘策真正示意到自己所处的位置，还有应该受起的责任。

    尤其是之前听了李建成说过的那些“推测”，让李渊特别上心，觉得以前是自己想差了，一但在朝堂这个漩涡里，就不能懈怠，不然身死都是小事，更是牵连妻儿老小。

    当李渊与李建成出发半日后，裴弘策被窦淑给叫了回来。

    裴弘策正在奇怪，今天他与好朋有约去了灵感寺，哪知道这边午的素斋才上来，夫人就派人来找，看样子还是急事。

    只是问了来送信的仆人，只知道是叫到了唐国公府的来信，而且是蜡土封的。

    裴弘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友人更是催促他回去，毕竟大过年的，送来这种密信，不管怎么想都是有事。

    裴弘策心情忐忑地回了家，接过窦淑递过来的信：

    “看这字迹，像是功予写的，离得又不远，来说一声就是来，就算忙了些，也可以人带话，有什么非要写这种信；还有，你平也不是喜欢应酬的人，今年到来，好不容易回趟家，见天的不着家……，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让人看不懂，让人看得心里不安。”

    裴弘策听着窦淑轻声慢语地念叨，莫明地就想到之前李建成问他什么时候去武功的话，自己为什么应下这么多的邀约……

    原本下意思回避的问题，出现在了脑子里。

    原来自己并不了解自己，自己之所以应下应酬，是想推迟去武功的时间，原来在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变了，原本少年时常挂在口上的一亩地、两头牛……

    现在真的，只是挂在嘴上。原来自己就是个俗人，想到别人过年喝酒吃肉，他过年的去要下地施肥，下意思地就选择了回避。

    但是，裴弘策摇了摇头，打开了信，看过后笑着道：

    “功予有处庄子，说是冬日里也能耕种，而我不是向往这田园生活嘛，这是告诉我他们已经打过招呼了，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一切已经安排好了……”顺手把信给了窦淑：

    “见我去的时候，他们不在，先让我见谅则个，回头等他们从荥阳回来了再说。”

    窦淑这个枕边人，知道裴弘策这所以这样，只是因为少年时的一份遗憾，觉得套在他身上的责任是枷锁，到不是因为眼上手低，更多的是不能释怀。

    要不会自家也不是没有庄子，别的不说，哪握就在府里开出片地给裴弘策种也是可以的，但是窦淑没有这么作，只是因为她不忍心戳破。

    现在看完李建成的信，窦淑松了口气，因为就算李建成不动手，窦淑之前也打算与裴弘策好好谈谈这件事……

    但等到裴弘策回来后，说起皇帝交给他最棘手的差事，已经解决了，窦淑才没有说。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外人戳破了不切实际的奢望，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这是与自己交心，会心存感激。

    而身边的致亲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反而会让一时接受不了，主要是太亲近了，说话的时候不请注意语气。

    尤其李建成说起这事，还是话赶话的关系，因为不涉及太大的厉害送系气氛而好，而不是像窦淑身在其中，就算说起的时候再怎么温和，也会带上自身的情绪。

    裴弘策与窦惠之间原本一触即发的争执，到了消弭于无形。

    窦惠含笑道：

    “大冬天还能看到青，我都有些心动了，要不咱们马上就出去！”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一下掐死，以往就算去庄上，那都会避过上肥的日子……，也不知道这次姐姐是怎么准备的。

    窦淑想于裴弘策谈谈，也是在知道裴弘策被工部的人甩锅后，心神不安，有病乱投医，跑去找窦惠拿主意的结果。

    所以这信上的字虽说是李建成写的，但在窦淑看来，必然是姐姐窦惠的意思。

    窦淑感激窦惠，想着以往自己觉得嫡庶有分，与姐姐并不算在亲近，没想到真的遇上事后，还是姐姐更上心。

    裴弘策动了动嘴，最终只说了句“好”，而没有把李建成那句——庄家一枝花，全靠肥当家说出来。

    李渊与李建成各靠着个软热，毯子上下棋。

    边上小炉子里，煮着茶汤，一股重重的豆蔻与姜辣味，掩盖住了茶的清香，在这暖和车厢内蔓延着。

    李渊看着眼前的相棋残局：“先喝茶。”就不知道让让自己这个当爹的。

    李建成看破不说破，给李渊倒上了茶，看着李渊往菜里放了一大块羊油，然后重重地味了口气，满脸享受地吃了起来，李建成的眼解抽了抽：

    “……”这爱好，真是享受不了。

    李建成看似无意地把手往桌上搭去，棋子乱了，便顺手拿了两个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道：

    “父亲，你说姨父他看到那信会去吗？”

    李渊的话里满满地都是，因为不能早些看到裴弘策施肥而产生的遗憾：

    “裴十三嘴硬着呢，就算自己心里意识到了，自己其实早就是不年少吃的自己了，也会咬着牙笑着去，只不过要是折腾狠了，以后估计会绕着你走！”

    李建成淡为地道：

    “恐怕以后想绕着我有点难，不过姨父要是真的想明白了，我又何苦为难人呢。”

    “就你是好人！”李渊斜了李建成一眼。

    李建成半点心虚也没有：

    “没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主要是我事情太多，还能总关注着他不成。”

    李渊想到李建成折腾出来的事情，不由得叹了口气：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天下的银子哪里挣得完，身体要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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