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蓉还在对着一堆衣服念念有词：“不是这件……这件不方便带枪……也不是这件……”她拿一件就丢一件，偏偏丢的衣服都没落地，直接就消失在半空中了，最后手里只剩下一件浅紫色的非常可爱的吊带短裙，“好了，就是这件！”

    封容瞧了一眼自己手上跟凭空变出来似的衣服，确定是林映空出任务前给他收拾的那套礼服之后就对费蓉和丁有蓝道：“三分钟，换完衣服出来。”

    “是！”费蓉和丁有蓝一滋溜儿就没见人影，直奔洗手间去了，只剩下张之麟傻眼地看着他们。

    封容看了看时间，然后问晋世铠：“晋先生，等我们几分钟没关系吧？”

    晋世铠沉默了三秒钟，“随便。”

    封容便当他同意了，又瞧了一眼手表，指针刚好迈过三分钟的时候，费蓉和丁有蓝就狂奔回来了，身上已经换好了小礼服，封容也不多说，他们一回来，他就抓着衣服迈步离开了，动作不紧不慢的，速度可一点儿都不慢，同样一眨眼就不见踪迹了，张之麟看看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费蓉和丁有蓝，这才明白那位暗部长没三个人一起去换衣服，敢情是怕他们溜了啊？

    晋世铠倒是没搭理封容是不是忌惮他会跑掉，而是一直用一种探究性的目光看着费蓉和丁有蓝，他们身上已经不是刚才的便装了，费蓉换了那件吊带短裙，下摆是飘逸蓬松的渐变色纱裙，完全挡住了大腿上的手枪，而丁有蓝穿着一身小西装，刚才还背着的背包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手里的掌上电脑……晋世铠的眼神实在怪异得很，看得丁有蓝都忍不住往费蓉身后躲了躲，费蓉立刻油然而生出一种保护弱小的豪气，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晋世铠的视线，扬起下巴道：“晋叔叔，你有什么意见吗？”

    晋世铠没忍住，问：“障眼法？”

    费蓉：“啊？！”

    晋世铠指了指他们的衣服，“这是真的衣服？”

    “……不然还能是假的不成？”费蓉郁闷了，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啊？

    张之麟按住自己快要掉了的下巴，“你们的衣服刚才是藏在哪里的？”暗部长和丁有蓝不说，光是费蓉就拿了起码三四件衣服出来吧？

    费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乾坤袋啊……”她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击掌，“你们不会是没跟灵安全局的外勤人员出过任务吧？”

    “……”晋世铠和张之麟可疑地沉默了起来。

    费蓉和丁有蓝对视一眼，均是嘴角抽搐——他们这回真遇到奇葩了，人界高层里居然还会有这么“无知”的将领，说句不好听的，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灵异学界和人界来战了，有这样的领导领军，那下面的士兵岂不是集体抓瞎吗？

    张之麟被他们的眼神扫视得脸颊都火辣辣的，没错，晋世铠是不喜欢灵异学界，不喜欢到连相关的东西都不想碰，从来没和灵安全局合作过，而他们军队里都知道晋世铠的这个毛病，就算是异能力者士兵也不是往他面前凑，晋世铠自然就不会了解这些了，但是领导有领导的特权，张之麟作为下属，不应该因为领导不喜欢就不去了解，好歹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不会感觉这么丢脸啊……

    封容很快就换完衣服回来，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但是不像是有什么大问题，他就没搭理了，示意众人可以走了，晋世铠闷不做声地就带头离开，封容挑眉，给了费蓉和丁有蓝一个眼神——你们又惹他了？

    费蓉和丁有蓝集体做无辜状——才没有呢！

    封容不置可否，既然晋世铠本人都没说什么，他也没特意去管了。

    照例是费蓉贴身保护晋世铠，封容和丁有蓝在他们后头开车跟着，上车之后，晋世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落了面子所以在生气，一直不吭声，整辆车里的气氛都压抑得很的，张之麟和开车的司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有费蓉常年习惯了部长大人的气势，完全没把晋世铠的那点低气压放在眼里，还有空在和总部外勤组另一组的组员们交换信息，顺带吐槽他们今天的任务情况。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之后，晋世铠突然开口：“那个乾坤……乾坤袋是什么样的，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副驾驶座上的张之麟一惊——他们家首长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费蓉闻言，倒是没太多想法，普通人类听到这些肯定也会感兴趣的，想看看很正常，而且也没什么不能看的，反正对方又抢不走用不了，于是乎费蓉就把耳朵上看起来装饰用的耳钉取了下来，那是一个红色的苹果被咬了一口的造型，除了可爱点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特点了，但是费蓉就指着这个耳钉道：“呐，这就是乾坤袋。”

    “……这么小？”晋世铠愣住了，偷看的张之麟也愣住了，他们还以为真是个袋子呢。

    “小点方便嘛，而且它可以做很多种造型啦，有的是手表有的是项链有的是手镯，小蓝的还弄成钱包呢，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费蓉做了个掏东西的动作，然后手里就多了四根棒棒糖，她塞了一根给晋世铠，又塞了一根给张之麟和司机先生，然后自己剥了一根叼在嘴里，道：“乾坤袋其实是很老的说法了，人界的小说现在喜欢叫啥芥子空间啊随身空间啊什么的，不过没有那么神，能养鸡养鸭有泉水洗筋伐髓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个压缩空间，里面装点东西就是了，那种须弥芥子的境界绝对是超S阶的大能才有的，真的跟小说那样，普通人有什么随身空间……呵呵，早被灵异学界生灵把他活撕成两半抢走了。”

    “……”曾经很喜欢看小说幻想过自己有随身空间的张之麟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晋世铠瞄了一眼手里的棒棒糖，没动，但也没说不要，“就算是压缩空间，那也很珍贵了，你们还能人手一个？”

    “灵安全局的独家福利嘛，不少人是冲着这个来我们灵安全局当外勤人员的，无论高阶生灵还是低阶生灵都用得上的乾坤袋不是这么好做的，我们局里请来了十八位空间系大师花了五十年才研究出来现在的乾坤袋，基本上算得上是独一无二了，我们也是这几年才开始用的，而且不打算对外出售，我们内部还供不应求呢。”费蓉说起这些倒是没什么忌讳，人类追逐利益，难道灵异学界生灵就能喝山泉吸收日月精华就满足了？不可能的，不是有人就有争斗，而是只要是智慧生物就会有利益纠葛，只是人类为了权势财富，灵异学界生灵追逐的更多的是资源和实力罢了。

    刚想问这东西怎么卖普通人能不能用的晋世铠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改为问道：“那你们怎么选拔人才的？”他有点纠结地看了一眼跟高中生差不多的费蓉，“是不是只要会打架就够了？”

    “……你在开玩笑吗？”费蓉抽了抽嘴角，“我们也是要考验综合能力的，除了本身实力需要达到一定等级或者是有特殊技能之外，其他的不说，最基础的就要中文过四级，人界常识测试过九十分，人界对话交流水平必须超过达到二级水平，如果是总部的话，还要考英语四级！”

    车里的其他人：“……？！”

    张之麟咽了一口唾液，“如果是神仙妖怪，也要考英语四级吗？”

    费蓉一脸惨痛地点点头，“当然啦，我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为了四级证那是足足悬梁刺股了三个月啊！”

    “……”张之麟脸上赤裸裸写着同情，“你们都会飞天遁地了，还要读大学啊？”

    “飞天遁地不好说，书是肯定要读的，难道你们眼里的灵异学界生灵都是文盲吗？”费蓉翻了个白眼，“我可是正宗灵异学界十大名校之一的东南除魔学院毕业的，小蓝的博士学位都拿了三个了，正在冲击博士后呢，还有我们巧姐，她还给你们人界最出名的的H大和J大当做客座教授呢！”

    晋世铠和张之麟：“……”

    比起世界观不小心被刷新了一下的晋世铠等人，祝孟天这边的苦恼也不逞多让。

    “我就愣是不明白了，”祝孟天叼着一支笔，手里拎着一叠资料，翘着二郎腿，脑门上再贴上一张白条，那就跟二流子没什么区别了，“你说他们要真是为了正义吧，也没见他们去打击犯罪，就天天杀个小偷小摸抢劫犯什么的，有什么意思呢？”

    宗少贤用手里的文件夹狠狠地一敲祝孟天翘起来的膝盖，无视了他悲惨的“嗷”的一声，然后问旁边的乘小呆：“寒露不是跟着宜令去审讯了么，他们回来了么？”

    乘小呆答道：“说是没那么快，那个人是个硬骨头，宜令可能打算直接读心……”

    他的话还没说完，宜令和寒露就推门而入了。

    宗少贤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